我只有一分三十秒,在這個時間內如果還是找不到病毒實驗室的入口,那我的處境就真的很危險了!
我慢慢的走入水中,心中念叨著︰「這一次跟我的本事大小關系不大,而全靠運氣了,天要幫我的話,一分三十秒應該足夠了,如果不幫再多時間也無濟于事。」我深呼吸了兩下,讓胸腔做有效的收放,我必須讓胸腔儲存大量的氧氣才能延長在水中的時間。我模了一下背包里的骷髏,它讓我感覺到它的存在,也就是說它願意陪著我鑽這個該死的水洞,這已經很好了,最起碼這兒是它的地盤,這里的一切它都熟過我,這足以讓我覺的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來完成…。
在過去很多年後我還一直保留著那顆骷髏頭,我覺得他真的在保佑著我,從我澇起它看到它恰似對我微笑的感覺來說,它挺喜歡我,我也不討厭它。
在以後許多次任務中我總是把它打入我的背包,而許多的危機關頭我都能化險為夷,我總覺的那是得益與它的佑護…。
我開始吸氣,吸到胸腔再也容不下任何氣體時我游進了那個洞里,這次行進的速度快過第一次,借著水流,這種速度毫不遜色于在陸地上奔跑,我一直睜著眼楮,盡管在這樣的環境和速度下,長時間睜著眼楮是一件危險的事,可我別無選擇,我不想錯過任何眼楮能捕捉到的希望,我在心里面默數著在洞中流逝的每一秒,數到六十秒時我已經游出去了近百米,但那個充滿生存希望的入口一直沒在我視線中出現。
我繼續往前游到讓時間再過去三十秒時,已經身處水洞的一百五十米以外,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失控了,那包括連恐懼都變淡漠的失控,也就是說自己左右不了自己,本來計劃好的一分三十秒已經超出,可我並沒有回去的意思,這樣很危險,忽視危險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可我並沒有過多的想這些,我只在乎那個入口,它佔據了我思考的全部!已經兩分鐘了,距離是兩百米,如果現在回去還來的急,我最後提醒自己,可我拒絕了自己的提醒。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時對死亡的概念也會變淡了,或者存在僥幸心里,或者在那種環境中大腦反應沒那麼靈敏了,總之我一直沒停下來,當三分鐘我已經全部用完時,肺部開始有了反應,腦袋因缺氧而迅速補充血液,導致盡管在二十幾度的水中那種燥熱的感覺還是強烈的傳達到我的意識里。然而這個水洞並沒有到頭,這個該死的水洞…它仍然沒有盡頭!我總不給自己退路,不留後路,我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我信奉天無絕人之路,我喜歡山窮水盡亦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些佳句,可這些話能否適用到我身上!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昏迷,那將是我生命的終結,可絕望在慢慢的靠近我,我的身體明顯緩慢下來,我吐出胸腔中所有的二氧化碳氣體,等待著那個入口的出現和幾十秒後的因缺氧而導致的痛苦痙攣…。
就在此時我發現了水底斜躺著一個氧氣瓶,那覺對不是幻覺,我想撿起它如果我幸運的話里面有氧氣最好,如果沒有就算我使出吃女乃的勁也要吸出一口,維持幾秒是幾秒,有一絲希望我也不能放棄,可我沒等撿起它頭已經露出水面了,幸運再次降臨到我頭上,
我從水里面露出頭,大口的呼吸著久違了的空氣,我急促的呼吸聲在石洞中發出沉悶的回聲,這種聲音听起來有些歇斯底里,而且初听足以把我自己都嚇到,里面混雜著我的喘息,申吟,咳嗽,和劫後余生帶來的哼笑聲,我非常慶幸再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我躺在淺水里還不打算讓自己起來,我很累,經過了這兩次折騰更累,我躺的這個位置非常適合休息,這兒的水也是個合適的溫度,我的頭枕著背包,千萬不要想背包里有什麼!我確信沒人會喜歡這家伙,是的!我枕著一個骷髏,那是被我撿來的骷髏頭。我非常想躺在這里睡一會兒,因為純粹的疲倦導致我的這種想法更加強烈,而這一次我沒再阻止自己,當喘息聲平靜下來時我真的睡了過去,用少有的舒服感睡在那兒!。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洞頂滴落的涼水給淋醒,與此同時感覺到暴露在水里的皮膚被什麼東西叮咬,這種叮咬並不存在痛楚,不是導致我醒來的主要原因,所以我忽視它去尋找導致我醒來的東西。我抬起頭,不知什麼時候有一串水珠從洞頂流了下來,正好濺在我的臉上,于是我張開嘴讓這些水流進嘴里,以此來補充身體所需的水分。此時我想起了水里的東西,只要不是水母,這里沒什麼值得害怕的東西,我把熒光棒放到能看清楚它們的位置,那只是一群小魚,它們在我暴露的皮膚上吃著什麼?有的則游灕于我身體的周圍,它們從我身上能夠得到的食物無非是一些壞死的表皮細胞組織!被咬的感覺很舒服,所以我任由了它們的這種行為,沒有驅趕和立即起身來驚擾它們。
幾小時的睡眠讓我體力得到充分恢復,我開始想接下來需要做的事,裝備十去其九,防護服沒有,呼吸器沒有,衣服是單薄且潮濕的,我手里面能用的上的就剩一把匕首,三根熒光棒,和一個骷髏!而且骷髏還不屬于我,它以獨立的個體存在著,我什麼都需要而它什麼都不需要,不需要吃喝,不需要思考,沒有恐懼,沒有感情,沒希望,沒絕望,我很希望像它那樣,那種狀態是一件多麼省心的事!,我忽然有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孤單寂寞到連骷髏都拿來當朋友,以至于莫名的憂傷起來,此時我死命的想跟我並肩作戰的兄弟們,我非常希望有人能與我一起闖過前面的難關,可連這樣的想法都變成了奢望!我收回短暫的走神開始想我的處境,我能確定這里是通向實驗室的入口,往里面走危險重重,可現在沒有抵御任何危險的能力,防護服沒有,武器沒有,最起碼的自我保護能力都喪失了,救別人更是在痴心妄想!到底該怎麼做!我的不知所措並非全部來自恐懼,更多的是不想做白白的犧牲,即便死也的死得其所,至少能見到他們的人,我需要冷靜下來好好考慮和計劃一下,所以我就這麼坐在那兒,坐了好久,我想著二抽,我跟他說十分鐘,十分鐘我就能回來,結果我消失了五個小時,他一定認為我死了,他的結論來自我這五小時的消失。
據我估計二抽絕沒膽量進去這個水洞,他知道沒有任何輔助設施的話進到里面就等于送死,所以我沒必要為他的安全擔心,他有很多條道可選,他最有可能去繼續炸開孫建國沒有炸開的那堵牆,因為他還有足夠的雷管,而我哪?我只有往前,只有不停的找他們,並且找到他們…。我站起身,重新給自己信心,消沉低落的情緒放到任何時候都于事無補何況是現在!我從水里站起身,衣服很單薄出水後還是覺得有些冷,我月兌下衣服把它們弄干些,然後開始辨別這個洞的方向,經過兩次水下歷險我已經全無方向感了,我拿出指南針校對方向,通過指南針的指針我能確定這個洞口延伸的方向是東北方。
我舉著熒光棒,開始往這條向著東北方向延伸進去的洞中行進,此洞的形狀與我所走過的所有洞穴完全不同,熒光棒微弱的光導致我一時未能完全搞清楚到底那里有別,而能感覺到最明顯之處在于這里低矮和狹窄了許多。行進了十幾米後,我拿熒光棒貼近到石壁上看,石頭的顏色看上去給人以很陳舊的感覺,而起初那些洞穴的顏色是比較新的,在這種條件下一新一舊就有可能是幾百年的差距,雖然也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但年代完全有別,而且我斷定相距甚遠,我用匕首在石壁上想刮掉外面的陳舊,看它的本色,但這件事做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所以我放棄了這種徒勞繼續往前走,我想尋找到孫建國他們可能留下的一些物品,往前的行進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他們有意或無意留下的任線索,可這種失望繼續。我逐漸感覺到在這個洞中行走與之前的氛圍上有很大差別,很不對勁!而且極不舒服,讓我有這些錯覺的是這個洞里面不存在半點的現代氣息,有給人一種行走在上古洪荒的感覺,也就是說這條洞不是近現代的,或者從未有人涉足過,我雖然很難斷定它的年代,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再晚也不會晚過明清時期,我開始有些疑惑,難道孫建國他們不是從這條洞口進去的的?莫非我走過了,或者走錯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這種錯誤也許是致命的。
即便是這樣,這里不是我想來的地方,可我並沒有選擇的余地,回去肯定走不通,我鑽了兩次水道,不想再鑽第三次,至少沒搞清楚這里什麼情況之前我是不會再鑽那該死的水道。在剛樹立起的希望被絕望佔據之前,我要迅速往前走,不管前面有什麼!至少還會有點希望,往回走絕對是絕路!所以我繼續…。
這個洞的低矮程度是讓一米八個頭的我只能彎著腰前進,因此我又想到這里好像不是為開采陽起石用的通道,因為工人在這種無法直起身的洞中作業,是完全不合呼常理的,我又一時猜不透這里是做什麼用的,也只好繼續前行,我駝著背又走了大概一小時左右,行進的距離也有一兩公里,前面的洞穴好像越來越窄,這種狹窄導致我最後只能鑽行的時候我停下來,兩邊的石壁凹凸不平的利害,有的地方凸起的如同刀刃一般,非常不規則,走錯了路是無疑了,孫不可能到達這里,我在心里說。
我開始有了一絲絕望情緒,但又否決自己,再壞能壞到那里去!在水底時無疑是最絕望的,再無與之相比的絕境了,我能想到的最壞處境是出不去,被困在這里,但不會馬上被困死,這里有水源,水里有生物,我有三跟熒光棒,和一把匕首,即便是生食這里的魚類,維持個把月應該不成問題,想到這些我到沒什麼顧慮了,這應該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前面有什麼,是否存在希望,我道要看個究竟。于是我重新往前鑽行這條該死的洞穴,越來越狹窄導致我全身上下出現很多擦傷,再到後來我只能爬行,僅能容納一個人爬行的小洞並沒有多長,到達盡頭時它豁然開朗起來,但問題是這種豁然開朗只限于我的頭部,因為那個洞的盡頭只能容下我的頭,肩膀還卡在洞中,我試探著往外掙扎,但在徒勞的同時也制造了鑽心的疼痛,我不的不重新退回去,從身下找了塊足夠大的石頭,用它開闊這個足夠阻止我行進的洞口,在這里面做這件事情極其別扭!它的狹窄讓我沒法太用力,即便是用上力氣,每砸一下我的手就會墊掉一層皮,但即便是這種代價也收效甚微,而且每次敲擊帶來的回音都讓我毛骨悚然,在我的潛意識里好像有過這種記憶--做這件事,制造這種生音,然後令我恐懼的東西出現,或者感覺到異樣,這種威脅來自我後面,也來自我的前面,起先是我能感覺到我的推被什麼東西卷住往後拖,我下意識的用匕首往後劃了一下,那東西松開了,我猛的往前一縱身,借著破開一點的洞口我用力擠了出去,這樣的結果是我的肩膀劃開兩到口子,雖然不是很深但鑽心的痛,然而我的身體還沒完全出去這個該死的洞,忽然一條茶杯口粗細的蛇翹著頭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