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蠻力想掙月兌狹窄洞口的束縛,可石壁的稜角還沒被我完全破開,這樣硬擠出去的結果是把肩膀上兩處皮肉不輕不重的撕裂開,這種撕裂造成的疼痛也是撕心裂肺的!這還不算是最壞最壞的麻煩來自于月復背受敵,我身後是什麼我不確定,在我劃它一刀後暫時的沒再攻擊我,可面前的那條蛇正翹著頭沖著我,熒光棒的微光可以讓我看它的恐怖模樣,著實的讓我不自在,我並不是非常怕蛇,因為我所見過的無非是一些無毒或者大不到哪兒去的蛇,有時我對它們的威脅遠大于它給我的,可眼前這個不同,個頭跟姿態都不像善善之輩,我沒任何理由不恐懼它!當我第一眼看到它時就沒再敢做任何動作,甚至眼楮都沒有再月兌離它的身體,因為這個距離對我們倆而言都不是個安全距離,而這樣的擔心在我倆對峙中只能來自于我的思維,我利用它沒攻擊我前用眼楮的余光看了一下這個地方,這是一個非常開闊的洞穴,我身處的洞口離這個大洞穴的底部有兩米多高,如果有部相機且能拍下我現在舉動的話,那將會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恐怖電影海報--我的上半身懸在石壁之外,右手拿著匕首,左手拿著熒光棒有條大蛇做出一個攻擊姿態。
我們間大約兩米到兩米半之間,我不確定它的身長,但我能看到它的頭部有成人拳頭那麼大,翹起的部分有五到六十毫米粗,就它這個頭想吞下我是完全不可能,但我也不會因此而感到竊喜,蛇的危險程度並不取決于它的大小,而要用是否有毒來衡量,就因為不確定這一點,所以我要拒絕它的牙踫到我身上的任何部位,它繼續一動不動翹著頭看著我,我也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沒敢輕舉妄動,此時我在想,就這兩米距離如果它要攻擊我的話我是否能躲的開?即便躲開了第一攻擊波那麼第二攻擊波我還是會被咬!想來想去想不到任何對我有利的因素,這樣對峙下去我身體會因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而出現麻木,那樣的話我會被動的活動身體,無疑將換來蛇的主動出擊,到時我只有中招了,而如果我主動出擊的話還可能有制服它的希望,匕首在我右手里而且我的手臂是抬起的,把匕首當飛刀丟出去以我的準頭(以前沒事時跟著耿犁練過幾天丟飛刀)有百分三十的把握將匕首插在它頭上,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砸到它頭部,這樣我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擊中它,即便不能擊中能換來它本能躲避也,我會借它躲避的幾秒鐘以的速度從這個狹窄的洞里出來。
想到這里我不再做更深一步的打算,再等的話等我的右臂麻木就什麼都晚了,于是我將那把匕首很很的朝蛇的頭部甩了過去,跟我想的差不多,匕首插進它的身體里,此時我猛的從那個狹窄的石洞中擠了出來掉在下面,那條蛇可能是被我甩出去的匕首傷到了要害,縮在那兒沒動,我站起身小心的走向它,撿了塊石頭沖著蛇的頭部又補了一下,這下我確定蛇已經死翹了,此時我在心里想,如此恐怖的蛇竟然這樣簡單的被我收拾掉,這也太簡單了吧!有點不可思議,我用腳踢了蛇的尸體一下,它遠比我看到的要粗大,因為當時我只看到了蛇的七寸,我蹲下來拔出匕首,不能確定它是什麼蛇,當然也不能確定它是否有毒。
我站起身舉起熒光棒看了一下四周,這里很大像是一間「密室」,在這個「密室」的正面有一堵漢白玉的石門,石門高約三米,寬大概有兩米,上面有一些雕刻,因為熒光棒的光很微弱看不太清楚,上面最為顯眼的幾個大字「正陽王墓」到是一目了然,下面的年號是明宣德五年,其他所雕刻的東西確實無法解讀其意思,就這些足以證明我確實走錯路了,這跟病毒試驗室差距甚遠,我現在身處的無疑是一座明朝古墓,對于怎麼會到這里並沒覺得不可思議,關鍵還在于我所鑽的這兩個水洞,是水洞出了問題,或者說我錯過了另一出口,至于我看到的那套呼吸器肯定是被水沖到這里的,真實的洞口在第二水道的中間部位,或者我不能確定某個位置。我繼續拿著熒光棒巡視這里,在密室的西北方向還有一個洞穴,洞穴的延伸方向是上行的,洞口並不算大,好像也只能容納一個人爬行。我想這座古墓能埋葬在山里面,此人的身份跟地位都不是等閑之輩,「正陽王」到底是個什麼官職我不得而知,也許是皇親國戚,也許是達官顯貴,不過如此豪華的墓也只能來自于這些人,對于明史我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宣德年好像是一四二幾年的一個明朝皇帝,一四二幾年是十六世紀四十年代,距今也有五百多年了,也就是說如果從這里面得到任何一件東西的話,都可以說是古董,包括墓主人的尸骨,隨便一件都會值個萬八千的。
其實我不想成為盜墓賊,如果我真去做了這件事也是出于萬不得以,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如果回到危急重重的病毒試驗室繼續救人的話那行同叫我去送死,我在洞中已經死過兩次了,上天很眷顧我的生命,所以我也不能拿命當兒戲。此時我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進到這個古墓,能順到什麼東西就順出一兩件,到外面找個古董店把它賣了,換點裝備回來再繼續救他們,我猜想既然是古墓,它的位置距離地面就不會太深,而且山東盜墓這些年也以成風,有盜洞通往地上也說不定,如果幸運的話我會順利的出去,置辦完裝備後我可以按原路返回,到那時再計劃救人的事也不為遲。這是我第一次下這樣的古墓,以前只局限于書本上的這個行檔如今我卻要去從事它,不僅有些替自己尷尬,可我的確是迫不得已
其實我說是第一次下地,是說第一次有意識的下到古墓去偷盜明器,做這樣的事確實是頭一回,但說到進入這種地方已經算是第二次了,因為我在少年時就有過一次誤入古墓經歷,雖然沒看到棺槨,也沒拿到像樣的器物,但也可以算是很小就入了這一行。
有了那次經歷以後,即便只有我一個人置身這座古墓也沒有令我感覺到恐懼,特別是安置在山中的墓穴更沒什麼值得我恐懼的,經常出沒于這種地方的人都知道,真正擔心的並不是傳說中的粽子,血尸,尸蟲之類的東西,這些只能來自小說或電影里面的意想,可以說根本不存在。而真正害怕的是一些帝王墓穴里暗藏的弓弩、毒氣、流沙、等防盜機關,還有就是毒蛇、蜈蚣那些劇毒的活物。
排除這些的話其實這種地方還是相對安全的,跟死人打交道無疑是好過活人,自經歷前些天那次幻覺後基本沒有讓我真正恐懼的事情了,我覺得我的膽量越來越大,有時甚至包括對死亡的恐懼也變淡了,這種想法在鑽第二道水洞時表現的淋灕盡致,我不知道我這樣麻木的神經對我是福還是禍,或者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進到這座山中二十多小時了,所有補給在十幾小時前已基本用完,我最後一次進食是在八小時前,最後一次飲水是四小時前,又累又餓的感覺第一次從我的渾身上下透露出來,我肩頭的兩處劃傷還在流著血,導致上衣袖跟胳膊粘貼在一起感覺極不舒服,我找了塊石頭坐下來月兌下上衣把袖子割下來撕成布條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本來背具有好多在這里能用的上的東西,如無煙爐、鎬頭、曠燈、散彈槍,我一直對散彈槍耿耿于懷,可惜都沒有了,都無法帶進來,不然我的處境要好過現在,不然這條蛇就夠我幾天的口糧,現在雖然有點饑餓但還沒到生吃蛇肉的地步。
我從背具中拿出那套登山索把它分解開分別綁在我的胳膊上,這樣做是為了在爬行狹窄的洞穴時避免磨爛胳膊。在此地休息了大約三四十分鐘,我的體力基本恢復過來,于是我站起身開始尋找進入墓穴的機關,或者盜洞。我不會在這道漢白玉的石門上浪費時間,要想打開它必須有足夠的tnt炸藥,因為像這種門即便你用雷管去爆破也未必能給它炸開,除去石門本身的厚度門里面還擠著有一個巨型石球,這個球的體積僅次于石門的大小,用這種方法封閉的門叫鬼門,這樣的石球叫鬼球,因為石球是從里面自動滾過來把門封死的,所以也叫鬼封門,在一些皇帝陵墓中經常見到,例如清東陵的很多墳墓,南岳王陵墓等等,這座墓的規格如此之高,所以我判定漢白玉石門後面一定擠著一個鬼球。
我能想到進到里面的唯一通道只能寄托于一個盜洞,歷經了幾百年的山葬,不被盜墓賊光顧,那可以說就像中彩票一樣幸運,我覺得這個正陽王沒那麼走運,也是我希望自己走運。像這樣的墓穴鬼封門都用上了,其他部位也會是固若金湯,如果有盜洞的話不用親自去打通墓穴,就會省去很多體力,至于如果此墓被盜過,好東西所剩無幾我到不是很擔心,即便是有人在某個年代光顧過,即便都洗劫一空,還能剩下一俱尸體!听說古墓中的尸體也值錢…第一次干這一行我就想著讓人家尸骨無存,好像做的有點絕,但我還是用實屬無奈來當借口!。
想到這里我從背具中拿出僅有的兩跟熒光棒,尋找有可能存在的盜洞,果然如我所想,在洞穴的東北方確實有一個洞口,不過看上去洞太小,小到無法容納我的身體,然後我有繼續找了一圈,可令我失望的是整個墓穴就僅此一個進入里面的盜洞,我不僅暗罵道︰「這他媽也忒他媽小了」,莫非古人真有縮骨功這門功夫?我的身體並不是多麼魁梧,甚至可以說單薄,但對于這麼個小洞還是挺無能為力的。不管怎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只能豁出去了,我解上的背具,先試探一下那個洞口,頭部沒有被阻止,只是肩膀遭拒,我使勁收了一下肩膀算是勉強進去了,但肩上的傷口正好是被卡住的位置,如果硬往前爬行的話也勉強能行進,可那會換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剛包扎好的傷口會被重新挫開,這無疑是在傷口上灑鹽,不管我怎麼換位置肩膀的傷始終被磨擦著。
很多時候人能克服很多東西,但對于疼痛是最不容易克服的。我在想,如果被疼痛阻止不前的話,我就一無所獲,即便出去了也無法得到相應的補給,因為我身無分文,在濟南也沒有認識的人,錢的方面會成為我達成一且事物的瓶頸,想到此我忍著巨痛往墓穴里爬,鑽這種洞遠沒有鑽水洞來的舒服,也許是是非經過不知難,在這里每挪動一小步所產生的劇痛,與水中接近窒息的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幸好這個洞沒多長,大概有三米厚,在我緩慢的移動下好容易把它爬完。
我忍著劇痛把這個三四米的石牆洞爬完,鑽它的困難程度不遜色于那條差點要了我的命的水洞,足以讓我刻骨銘心的疼痛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進到墓室後僅存的東西只剩一把匕首,一根熒光棒,拿著它們並不能讓我完全把這種地方的詭異跟恐怖的氣氛中和掉,即便我意識里的恐懼感近乎喪失,但身處在這種地方對周圍的情況也不能掉以輕心,死人我可以置之不理,因為對他們的不放心,不如不放到心上來的爽快,只不過除他們之外的活物是我必須放在心上的東西--毒蛇,我可以接受毒蛇讓我喪命,但不接受那個令我喪命的過程,我不喜歡它的毒液破壞我身體的每個器官,所以我持續著一個防御的姿態慢慢的搜索著這個墓室。在這絕對黑暗的墓室中一根熒光棒的微光都顯得耀眼,我舉著它開始找我想要的東西,這個墓室的空間並不是很大,我簡單的轉了一圈沒發現有側室,空空的墓室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很大的棺槨,那個棺槨是我最後的目標,所以我沒接近它,而是在以它為圓心的半徑中尋找有可能散落的明器,壇壇罐罐的到是不少,可無一完好,石頭器物也有,可它們的重量不是一個手無扶雞之力的我能夠應付的來的,外圍的搜索被徒勞畫上了句號,最後的目標和希望只能寄托在棺槨里面,我慢慢的靠近它,本能的恐懼還是稍微佔據了我的意識,我不知道怕什麼?或者說那不叫怕,是對死亡的敬畏,或者只是一種我的態度,對死人的態度,我斷定死者生前並非凡人,它的氣場強到足以對我產生震攝。
槨是被打開了的,槨蓋斜靠在石壁上,我彎下腰看地板上是否留有前人的腳印,這里沒有,即便有也被灰塵掩蓋了,我斷定這個棺槨的打開者並非來自現代人,我不敢妄下斷言,但可以確信的是這里至少兩百年內無人問津了。
槨很高跟我的個頭差不多,一米八左右,我把匕首和熒光棒刁在嘴里騰出雙手想爬上棺槨,可渾身的疼痛讓我做起這些動作並不輕松!也談不上艱難,畢竟也沒多高,我站到了槨上,拿起熒光棒往下面看,一口木棺呈現在我面前,棺材很是豪華,看的出是被油漆漆過,上面還有雲、鶴、青松、的點綴,這些都不是我感興趣的,我感興趣的是棺內,棺材是蓋著的,我敬仰我的同行很講職業道德,最起碼能把棺蓋給蓋上,可無形中也給我出了難題,三寸厚的棺蓋我一個人能否挪的開還是個未知數,不管怎樣也要下去試試,我再次刁著那兩樣東西下到槨里面,搜尋了一下里面是否有散落的東西,我不貪,只要一兩件夠我出去置辦一些裝備就可以,可令我很失望的是我的同行沒給我這種機會,很干淨這里什麼都沒有,我把匕首順手插到棺材蓋熒光棒繼續被我刁著,騰出手摳住棺材蓋用力抬了一下,它紋絲不動,心說倒霉了,同行有可能把棺材重新釘上了,那樣的話我可就有點麻煩了,一沒撬棍二沒斧頭,想弄開它不是容易事,我打算先看看再說,我隨即從嘴里取下熒光棒貼著棺材蓋找了一圈,的確整個棺蓋有六個大蓋鐵釘給封著,難了!這回真不好搞了,六個如此之大釘子,怎麼才能把它啟出來成了現在為止最難的事情!真是郁悶,我站在棺材的腳端發起愁,一時拿不出好的方案去開啟它,可又不想這麼放棄,說不貪心,我還是有點貪,如果沒有好一點的東西,那些散落一地的瓷器也是好東西,即便是破損的也價值連城,可我不甘心,好不容易進來!我一定要打開這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麼,我想著這些也想著辦法,于是我對自己說你還有匕首,你可以用匕首一點點的把鐵釘剔出來,可以把匕首當鑿子用!想到這里我趕忙去棺材蓋上拔我那把匕首,奇怪的是它沒有了,我仔細的找可只找到它,只有匕首插的印痕留在上面,此時的我感到一種不祥的征兆,本來是疑惑,逐漸變成奇怪,再從奇怪變成不安,最後開始恐懼,令我恐懼的是此地就我自己,不會有第二個人,即便有也是一具死尸,蛇鼠之輩不可能把匕首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