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焦急、困倦、疼痛、饑餓、被漫不經心和沉著冷靜掩蓋著,在這種場合我不能輸了心理素質,我所面對的將會是久經沙場的老人精,跟他們做交易我遠女敕的多,我只是一個人,但我要制造一個身後還有一群人的氣氛,讓他們不能小視了我。
我要做的事實在太多,心里的焦急到了極致,可我必須冷靜,因為我需要這筆錢,這可能是我有生以來最忙的一天,也是有生以來最需要金錢的一天,我從未像今天這樣珍惜這兩樣東西,因為有好幾條人命需要這兩樣東西,這是救他們的先天條件,也許因為我晚到幾小時甚至幾分鐘他們就會丟掉性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自責,我會把責任歸結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會背負這三條人命過一輩子,那會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此時從門外進來三個人打斷了我走神的思緒,禿頭忙不跌的迎上去,就他這份殷勤的表情而言我斷定此人來頭不小。我只是看了一眼來人,並沒表現出對他有過分反應,來頭大小跟身份高貴與否跟我沒關系。來人是一很帥氣的老頭,看年齡有七十多歲,說他帥氣是就他的扮相而言,一老頭衣著跟打扮如此時尚我還是頭回見!老頭個頭跟我差不多,身材算的上魁梧,雖然現在已是風燭殘年,但不能掩蓋他曾經的精明與干煉。
對于他的這種扮相我似曾相識,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我迅速從大腦里搜羅與之能相提並論的人,最終在我所見過的兩個人中找到了,一個是謝賢老爺子,一個是老樹皮樂隊的薩克斯手,而相同之處是三人都留了很長的馬尾辮子,但這位爺不但留了辮子衣著更加古怪,先從腳上說,一雙深筒的巡洋艦皮鞋擦的 亮,亮到足以炫目的地步,穿了條掛滿褲兜的軍綠色駱駝褲,褲子上有手雷掛鉤有彈夾帶,這是一條我所見過的最麻煩的褲子,以至于多年後我也有穿這種褲子的喜好,外套是件皮夾克,在我的圈子里沒見過誰穿過這東西,不過我印象中只有美國空軍才有這樣的裝束,因為皮衣是敞開的,露出他體恤衫的標志,足以證明這身行頭就是美國空軍貨。最搶眼的是他系在腰間的那根金黃色腰帶,全金屬打造足有十公分寬,腰帶扣是一顆虎頭發著金燦燦的光,我不確定它是純金的還是鍍金的,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是什麼地質它都給它的主人增添了許多霸氣,老頭烏黑的頭發往後梳過去,在後面合攏並扎了個馬尾辮子,我不知道他的黑是染成這樣還是本來就這樣很是自然。眼上戴著一副金絲眼楮,不過所有的這一切時尚的裝束都被那張臉給出賣了,不管如何掩蓋他都無法修飾歲月對他的摧殘,想辨別他的年齡的話,臉是唯一能夠給你提供信息的地方了,還算的上和氣的一張臉,那是在沒有臉上那個刀疤時下的結論!從他右眼角一直到右嘴角一條足有十幾公分長的刀疤拉近了眼于嘴的距離,瓖嵌在臉上的這個刀疤給他本來和善的面容增添了許多凶像。
老頭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個,留著板寸頭穿著中山裝戴著有色眼鏡,一看就是打手監保鏢之類。禿頂對著來人說︰「疤爺東西是這位小哥的」。老頭順著禿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看來他對我不怎麼感興趣,當然我對他的這副尊容也沒什麼好感,我當我的當,你收你的當,就是把閻王爺招來我也就這德行了,所以我坐哪兒繼續吃我未吃完的飯。禿頂本來是想著給我們簡單的引見一下,但瞧見我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到櫃台前把我的那兩件東西讓刀疤老頭看,老頭先拿了那瓷枕翻了一個,看了一下底下的落款說︰「明朝的東西貨是真貨但不是精品。」然後他又拿起那顆珠子,捏著放到離眼楮很近的距離仔細看,然後再拿起放大鏡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跟禿頂說︰「叫他屋里說話。」禿頂過來︰「小哥,近一步說話!」我起身用右手擦了擦吃包子時濺在嘴上的油,一副不懈的表情走到櫃台前,右手拿起那顆珠子,然後用右臂夾起那個瓷枕說︰「走吧!去哪里都行。」我盡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們不能把我怎樣!我的滿不在乎也並非全是裝出來的,小爺我在地底下出生入死都沒怕過,在地上更不會怕,我死都死過好幾回了不會把你這倆糟老頭子放到眼里。我跟著他們進到內堂,吃過那兩籠包子後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人也精神起來,進屋坐下後刀疤老頭開始說話︰「東西是好貨。」我︰「當然」「我能知道哪兒來的嗎?」老頭說。我︰「不能,我當東西,您收您的當,東西的來歷與您沒任何關系。」老頭︰「好大的口氣啊年輕人!我要知道它的出處才好給你出價。」我︰「您出您的當價,我只當不賣!」老頭︰「好,我說的就是當價,這東西你在濟南除了我別想找到第二個買家」。我︰「所以啊!我只當不賣日後離開您這地方再找買家了。」老頭︰「小伙子你還不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吧!」「我沒必要知道你是干什麼的,我只想把東西放到這里,等我們完事後再來取回,至于其他事跟我們沒關系。」刀疤︰「這是我的地頭,你這貨是新貨,也就是說剛從地下出來,在我地頭上動土是要交稅地。」我︰「小爺我今天敢露臉就不怕有人找事,你既然知道我是干什麼的恐怕也知道這一行沒有走單的吧!你更知道這一行都是不要命的主,今天這貨如果丟在您這里那麼除非我人也死這兒,不然…!」「哈哈哈哈老頭笑了起來,小伙子有膽識你沒必要擔心,我是試探你一下,這真是剛出來的…。
刀疤哈哈大笑,「小伙子剛從地下爬出來的吧!看你這張臉粘足了陰氣,一副死人復活樣,而且我一眼就看你雖然有做這一行的潛質,但你並沒有下地的經驗。」我︰「這跟交易沒什麼關系,,我是哪一行跟您更沒關系,」「是!是跟我沒關系,但您這東西的價值總跟我有關系吧!對于你怎麼搞到的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東西的出處。」我︰「東西的出處我無可奉告,我只想知道你們收不收當,我有好多事要做,沒時間在這兒耽誤功夫。」刀疤︰「你別著急!做我們這行有我們的行規,東西的價值首先我要搞清楚,現在古董市場魚龍混雜,看不好,打了眼只有我們自己買單。你這兩樣東西卻實是老物件,我不能說它不值錢,只是你要的當價高了點。我們不是古董店,是點當行,我們的規矩是安百分之多少給你當金,就你開的三萬塊當金從咱這里你拿不到。就說這瓷枕吧!出自小窯口,雖然是老貨但平常了點,市場價不超過幾萬塊,這顆珠子你最好也別拿它當什麼寶貝,我說出他的來歷你就明白了。這東西是塊玉不假,但只是普通的玉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從死人嘴里摳出來的。」刀疤說出此話我不僅心里一驚,心說此人確實有些來頭,這個也能被他看透。刀疤看出我的心思後笑笑說道︰「不是我厲害而是我知道的比你多,經驗比你豐富而已,你知道我以前干什麼?我搖了搖頭算是給了他回答。「模金、土夫子、尋龍、點穴,拋開這些學術用語,直接點說就是盜墓賊,咱們算是同行。」我心里道誰他媽跟你是同行,老子就是誤打誤撞才到里面,順出東西也他媽是為救人。
刀疤接著說︰「我下地下了幾十年,年輕時不止一次模到過種珠子,因為是死人口中的玩藝總以為它是寶貝,可後來知道,這東西不值錢!到底為什麼不值錢這跟我們盜墓老祖宗的一個忌諱有關系,古代盜墓賊給這種東西起了個好名叫「定魂珠」,具體誰給起這名字沒人知道,只知道古代盜墓者進到墓穴中在開棺後會把這樣的一顆珠子塞到死人嘴里,據說是防止他炸尸或者尸變而采取的一種防範措施,所以這樣的東西普遍都不值錢,只是盜墓者例行的一項公事,所以大多這種東西沒人拿,我跟你說的目的就是別把它當成寶貝看待,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話我說到這里,錢我們給不了這麼多。」听了刀疤的話我心里也開始範嘀咕,老家伙說的有板有眼,不像是在忽悠我,可我又有些不太相信他,老頭不是普通人,如果它要以此來降低當金也不是沒這可能。我心想反正又不出手,只是當,當金多少只要保證我的底線,夠我購買裝備的就行了,今天最寶貴的東西莫過于時間了,錢沒必要太過夠用就可以,只是不能在此浪費太多時間了!于是我說︰「東西好壞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您直接說個價,我接受的話我把東西留這兒。」刀疤︰「我不知道你們是何來歷,整個山東地界的夫子沒我不認識的,包括河南,長沙,西安,這些文物出土大省我也認識不少,關于你們我從沒听說過,想跟你們交個朋友,大家有錢一起賺。」我︰「我們沒名沒號只是一幫玩友,沒事找樂找刺激,我今天的事一大堆,不想再打擾你們,或者在這里說浪費時間,您還是給個價位我看能否接受,。」刀疤︰「好!給你個朋友價一萬五,以後有什麼好東西出來你直接來找我,還是那句話在濟南好東西沒人識貨,太好的東西是有價無市,你也找不到賣家,因為懂這個的不多。」我︰「好吧!一萬五就一萬五,但是你們怎麼讓我相信東西不被掉包。」此時禿頭自進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這您大可放心,小鋪在濟南市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大大小小的古董我們幾乎每天都收,如果為這點利砸了招牌我們不值,咱們小鋪有專門的保險櫃,您自己設定密碼,除了您沒人打的開。」我︰「好吧交易算是成功了,我拿錢走人。」刀疤︰「且慢,小老弟急著走莫非有棘手的事情,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你盡管開口,在濟南地界上沒我辦不到的事。」我︰「謝謝了,我沒什麼大事,雞毛蒜皮的小事麻煩您,那叫瞧不起您,等日後真遇到大事了您不落井下石就感激不盡了。」刀疤︰「小老弟說話蠻有底氣的,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跟我打交道常了你就了解我了。」我笑了笑沒再說話,我要做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不能盲目的相信任何人,雖然我很想有人幫忙,可我對老頭有戒心。
事實也證明了這老家伙不是善善之輩,我被這老家伙忽悠了,從我跟他的談話開始他就在忽悠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閱歷實在太淺薄,短短的幾分鐘我就被他模清了底細,包括後來他一直安排人對我進行跟蹤,那是後話,以後還會說到。
我拿到了錢從「展鴻圖」當鋪出來,司機還在哪兒等著,我上車對司機說︰「大哥今天我包你的車,您開個價,從我上車起到晚上十二點,我說上哪兒你就往哪兒開,再一個我想購買好多東西如果您能夠幫我置辦到一些很棘手的物品我會給你一定的提成。」司機知道我已經拿到錢開了一千塊的價,我沒還,這個價不底,司機也知道,他想往高里要再讓我還價,而我沒還,只是說讓他盡心且盡全力的幫我做事。跟司機談成後他突然的變的熱情起來,為了讓他安心我首先給了他一半的錢,另一半完事後一起結算。這都是一些小事,我不想為此再浪費我的時間便對司機說︰「大哥您趕緊給我找一家私人診所,我必須馬上就醫,要找醫療水平相對好一點的…
醫療水平較好且是私人的診所在濟南遍地都有,這個我沒必要懷疑一個濟南本地人的選擇,我跟著司機進了一家不大的診所。我拒絕大醫院的理由是嫌那種地方太麻煩還的排隊登記填表等等辦一些手續,這些事會浪費我很多時間。
私人診所就方便快捷多了,且不容易招惹麻煩。在診所的經歷沒有什麼內容,無非就是打了狂犬疫苗,醫生看出不是狗咬的,他也不確定狂犬疫苗管不管用,不過他讓我也不要太擔心,那東西的牙齒有細菌,導致手掌失去知覺的就是這些細菌所為,我問醫生需不需要注射抗毒血清,醫生說不是劇毒沒必要,再說都十幾小時了毒性並沒有擴散,不然你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不適,即便不消炎過幾小時通過自身的抗體也能自行恢復知覺,只是這種傷不容易好且容易感染,再者就是消炎後等恢復知覺了會鑽心的疼痛,讓我要有心理準備,對于疼痛我不怎麼放到心上,那都不是我所擔心的事。再就是肩膀上的兩處硬傷我就更沒放到心上,左肩膀沒大礙,右肩膀傷口深一些,醫生建議我縫合一下,那樣即便有劇烈運動也沒有關系,我跟醫生說我要去做事,恐怕要見水,他只是說最好不要見水,實在不行的話,讓我多帶點特效消炎的藥品,縫合完畢胳膊,手掌涂抹了藥也包扎完後醫生要求打點滴,我問必須打嗎?我需要做的事太多!醫生說吃任何消炎藥都沒點滴來的有效!我說如果必須要打您給我開上藥水,教我如何換藥如何起針和注意事項,我邊做事邊點滴就行,醫生怕我中間出事會連累到他而再三強調在診所內打,我則說沒登記沒注冊,我出了這個診所門就跟你們沒任何關系了,即便我有什麼事也不會找你們麻煩。話都說到這份上醫生也沒再說什麼,給我開了藥並囑咐我如何操作,在醫院把針頭打上後又開了些吃的消炎藥,我便舉著藥水瓶出了診所門。因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必須爭分奪秒。出來後覺得老舉著瓶子太麻煩,便讓司機從路邊的樹上掰了一節樹枝,上面留個叉掛藥水瓶用,醫生說過必須高過頭頂,這很簡單,我把樹叉放到後背上用腰帶扎起來,只要高過頭頂就行了,這樣就可以騰出手做我想做的事。
我示意司機開車去一家服裝店,我要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衣服,我沒要什麼名牌知道進到洞里再好的行頭也都糟蹋了,我只是覺得司機的那身衣服太他媽不倫不類的,穿著像小丑,做這些事時司機還不錯全程給我拿著那吊瓶,我斷定這一且都來自利益的驅使!我們的舉動引來很多市民的不解跟好奇,可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警察沒看我不順眼其他人隨他怎麼看!
從服裝店出來我開始跟司機商量。我︰「大哥,我們開始做事,我說過我需要一些很棘手的東西,你能幫我搞到的話我給你提成,不過這些東西不允許在世面上流通,也就是違禁品,也可以說購買這些東西違法,不過我絕用它們來干壞事,而是去救人,我只能說這麼多,你信的過我就去跟我搞,信不過我您走您的人,我再另外找人,您考慮清楚。」司機︰「你得說搞什麼東西,我看是否能搞的來。」「槍支、手雷或者雷管、軍刺、防水的強光手電,還有…還有就是一些流通貨都不重要了!」司機听完後有些吃驚的看著我說︰「你要這些東西到底想做什麼?購買這東西的任何一種都夠的上進局子的!」我︰「我再次重申,我做的這件事不傷天害理!只是救人,而且絕對不會連累你,我答應你你只幫我聯系,交易我自己來,然後給你再加一千提成。」司機︰「這種錢我不敢要,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你想找的人你可以跟他談,我是本分人,我不想受牽連,你是做大事的人,你放心你所做的事我不會多嘴的,你們都是玩命的人…」我︰「沒人喜歡玩命,玩什麼都好過玩命,我跟你一樣也是本分人,但我朋友被困了我不能不去救。」司機︰「我知道一家驢友俱樂部,我一朋友的朋友開的,在濟南算是比較大的戶外運動店,他們那里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好的,那麻煩您趕緊帶我去。」
我就是要找這種店,第一次來時只去了那種小門頭房,東西不全資金也有限,這次我希望能置辦一些好一點且用的上的東西,槍支是我的首選,因為在洞里什麼危險都能遇上,有把槍應付那些突發的事情無疑是最好的武器,雷管、軍刺、匕首、強光防水手電、水肺、呼吸器,手鎬,無煙爐,防毒面具等等!這是下地必備的東西。而在這種地方搞到的機會比較大。這家戶外運動店在千佛山的山腳下,門面並不算大但東西無疑是比較齊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