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淺扶持著牆吃力地走回房間,眼楮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眼前的景致越來越模糊。
這種疼痛在六年前她來到這個學院的時候就有了,每次都非常準時的在月光出現時發生令人窒息般的疼痛,但是不知為什麼這次的疼痛感卻更加劇烈了。
夏陌淺將手中的消亡放在一旁,整個人倒在了柔軟的床上蜷縮成一團。
「很疼嗎?不就是第一個人出現了嗎?!」關切的聲音在夏陌淺腦海中響起,娓娓動听的嗓音使夏陌淺的疼痛得到了舒緩。
夏陌淺掏出了口袋中的懷表,六年前見到這個懷表是上面明明指著i的指針,不知上面時候轉向了ii。
強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全身冰涼,迸沁著冷汗。
夏陌淺攥緊了手中的懷表,零零碎碎的片段不斷在她腦海中閃過,轉瞬而逝。
她隱隱約約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葉月和夏生,葉月在哭泣然後在向她求救。
她很想去救她,可是手一伸才發現模到的是無形的空氣涼透人心。
窗戶沒有關,夏陌淺也沒有力氣再去關。
「颯~」微風吹起了純白的紗簾,一個黑影悄然出現在窗外,夏陌淺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她看著窗外飄著一個黑影向來鎮定的她也顧不得眼楮的疼痛,連忙抽出消亡。
「你是顧旌!!!」鎮定的語氣中帶著驚訝,飄蕩的酒紅色碎發異常的刺眼,夏陌淺雖只見過一眼,但是她知道這是那個新轉學生——顧旌。
「呵呵!你還知道我啊!」紗簾背後隱隱露出了顧旌的臉龐,月光下他唇邊妖冶的笑容讓夏陌淺不禁膽顫起來。
「啊啊!對了,忘了告訴你。顧旌並不是我的本名,我的本名叫做梵卓.埃爾文」朦朧的紗簾也擋不住顧旌越來越囂張的笑容,夏陌淺听到這個名字後驀地睜大了眼楮。
「ventrue族也就是梵卓族是血族的秘隱同盟,他們維護著密黨的基礎,在密黨最危險的時候指揮成員們渡過難關。即使到了現代,大部分城市的親王也由ventrue的成員擔任……」往昔的知識在夏陌淺腦海中不斷的涌現出來。
夏陌淺強忍著眼部的疼痛,揮起手中消亡便向顧旌砍去。
兩根縴細的手指夾住了夏陌淺揮著的消亡,「我今天只想要一個東西!」顧旌氣定神閑的看著緊張的夏陌淺,冷淡的聲音就像冷空氣中飄蕩著無形的音符,一下一下敲打著夏陌淺緊繃著的神經。
「什……麼東……西?!」夏陌淺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就怕眼前的顧旌伸出他尖銳的獠牙,然後朝向自己。
「原石!」顧旌啟唇簡短的兩個字,夏陌淺回想起六年前的那個夢中人也是在說什麼「原石」。
夏陌淺咬了咬下唇,「這是什麼東西!我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她心虛地將眼楮撇向另一邊,不敢看顧旌在月光下閃耀著的暗紅色眼眸。
只要看見那雙眼楮,她就會想起六年前那個刻苦銘心的夢,那把劍沒入她胸膛的痛仿佛還未消失。
「你怎麼可能沒有?!」顧旌看向夏陌淺,淡定從容的表情露出了一絲驚愕。
「不用你管!」夏陌淺趁顧旌神經放松時猛地抽出了顧旌夾住的劍,直直的刺向顧旌的胸膛。
顧旌突然消失在夏陌淺的面前,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看著如此弱的夏陌淺,開始懷疑自己幾天前接到的情報。「難道我的情報錯了?!還是說……」顧旌輕易的抓住了夏陌淺的兩手。
「啪!」的一聲,消亡掉在了地上,鴿血紅在月光下竟變得黯淡無光。
顧旌拉過了夏陌淺,限制了她的動作。仔細著看著夏陌淺鎖骨處的淡粉色薔薇,溫熱的呼氣刺激著夏陌淺的神經,顧旌竟探頭觀察她鎖骨處的薔薇雪,她蒼白的臉龐頓時出現了紅暈。
片刻後,他松開了夏陌淺,夏陌淺沒有反應過來倒在了地上,冰涼刺骨的地板讓她的心涼透了。
「這個薔薇雪竟然是假的,難道在蘇櫻那里?!」顧旌蹲看著夏陌淺說。
夏陌淺一听顧旌的話,咽了咽口水,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
「假的!」她有點不可置信,難道當年父親已經知道自己將葉月帶到研究室的事情,還是說父親……
顧旌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說︰「你這個薔薇雪很明顯只是紋身上去的,雖然很相似但跟真正的薔薇雪還是存在差別的,怪不得我剛才看你一點也沒有想吸血的欲、望」
夏陌淺仔細的听著他的薄唇吐出一個個字,狠狠剮著她的心那種絕望將她凍成了萬古寒冰。
「那這樣的話,我殺死你也沒有關系了!」顧旌嘴邊噙著一絲危險的笑容,露出了嘴邊兩顆尖銳鋒利的獠牙,冰冷的手撫模著夏陌淺白皙的脖頸,然後緩緩低頭。夏陌淺握緊了手中的懷表,強忍住不讓眼眶中的眼淚流出來。
她抬頭仰望月光,眼光中折射出一絲不甘心,我不能就這樣死掉!絕對不可以!
一點紅色在她藍綠色的眼眸中出現,漸漸擴散,染紅了她原本朦朧清澈的眼眸。
「這孩子這聰明,遇到危險了就來找我」夏陌淺嘴邊綻放開一絲淺淺的微笑,如血般血紅色的眼眸在月光下奪目耀眼。
顧旌愣住了,停下了張開的嘴看著夏陌淺臉色倏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