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行 第二站 重生

作者 ︰ 流景如歌

記憶中,父親原本烏黑的頭發,在臨終前已經變得斑白,而原本挺拔的腰身,也因為病痛的折磨而變得有些彎曲,但是現在,這明顯是年輕了二十多歲的父親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霍錦行眨了眨眼,跟著媽媽走到年輕版的父親面前,被父親一把摟進懷里,並且笑呵呵的問自己︰「寶貝兒,做噩夢了嗎?沒事兒,有爸爸在,所有的壞人都會被趕跑。爸爸的阿錦那麼勇敢,一定不會怕的,對不對?」

霍錦行木木的看著眼前年輕版的父親,再轉頭看向一旁溫柔微笑著的母親,一時無法言語,只能愣愣的點點頭。

「真乖!寶貝兒!」父親笑著夸獎了一句,然後哈哈笑著把霍錦行舉起來撩高高。霍錦行嚇得叫了起來,可是她越叫得響,父親笑得越大聲,直到旁邊的媽媽看不下去了,上前來阻止。

「行啦,行啦,你再嚇著她。來,把孩子給我,你快去換身衣服,我們還得去爸爸那里,再耽擱時間可就晚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我這就去,這就去。好啦,爸爸的小阿錦,先跟著媽媽,一會兒我們去看爺爺,阿錦最喜歡爺爺了,是不是?」

霍錦行還是反應不過來,愣愣的點了點頭。

爺爺?她還有爺爺嗎?爸爸從來沒有說過她還有爺爺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年輕版的父親去換衣服了,媽媽也去收拾要帶的禮物,霍錦行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年輕的媽媽,年輕的爸爸,還有爺爺還有,變小的自己

低頭看著自己長度絕不超過十公分的小手,和絕不超過二十公分的小腳丫,再看看周圍比自己高得多的家俱擺設,一時間,霍錦行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身為一個受了多年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論者,現在的情形明顯無法用她所知的任何一種科學理論來解釋。她原本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真實的感覺讓她無法欺騙自己。炙熱的呼吸,清晰的心跳,以及那麼真實的觸感,無一不在揭示著一個事實。

她,還活著!

不光是活著,而且還變小了!

媽媽還活著,爸爸也還活著,甚至還有了一位自己從來不知道的爺爺!

這還是自己所知的那個世界嗎?

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霍錦行吃驚不已,從來不看小說的她自然不知道網上曾經非常流行過一種小說,那就是重生,而她現在的狀態,很明顯只能用這種說法來解釋。

不過,似乎還是有了那麼一點兒的不同

※※※

直到坐上去爺爺家的車,霍錦行也沒有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向來無比清晰明理的大腦,現在已經糊成了一團漿糊,怎麼都理不清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又回到小時候?總不可能是自己死的時候被什麼外星人抓去做了什麼詭異的實驗吧?!這種猜測未免也太可笑了!可是

她抬頭看看前座正在開車的爸爸,再轉頭看看正抱著自己的媽媽,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想清楚了又怎麼樣呢?會比現在更好嗎?不,她認為不會!現在的她,成了有爸爸也有媽媽的小孩,甚至可能還會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爺爺(從爸爸一直說個不停的話語中,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事實)。從沒有任何親人陪伴,一個人孤單的病死在病床上,到現在忽然變成了父母雙全的幸福小孩,這前後的落差,讓霍錦行可以忽略掉任何不合理的現象,滿心歡喜的接受眼前的一切。

這是媽媽和爸爸啊!是她盼了那麼久的合家團聚啊!所以,就算是不合理又怎麼樣,只要這不是一個夢就好了!得而復失的感覺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起的,她絕對不要失去眼前的這一切!

所以,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順其自然就好。

「今天的阿錦怎麼那麼乖啊?也不說話,你不是早就想爺爺了嗎?早晨還說要把自己新學會的兒歌唱給爺爺听,連媽媽想听都不行,現在怎麼了?被小貓叼走了小舌頭了嗎?」徐夢雅抱著女兒,有些奇怪女兒怎麼會那麼安靜,一點兒也不像平時去爺爺家時高興的樣子,難道還是被噩夢魘著了?

「是啊,小阿錦,連爸爸也沒有听過新兒歌,居然就要唱給爺爺听,看來阿錦還是最喜歡爺爺,連爸爸都要靠邊站了!」爸爸也隨聲附和。

「才沒有,阿錦最愛爸爸了,還有媽媽!」父親的聲音一時讓霍錦行分不清楚前世今生的自己,只是本能的反駁著。

這是父親啊,疼愛了她十幾年的父親啊,為了自己,他積勞成疾,甚至為了不影響自己的考試,連得了絕癥這種事情都隱瞞了下來,最終耽誤了治療的時機,在力所能及的安排好她所有的事情以後才撒手人寰。那麼深沉的父愛,自己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又怎麼可能不愛他!

還有媽媽,雖然她在自己小時候就病逝了,在自己成長的過程中缺了席,可是在父親十幾年如一日的敘述中,霍錦行知道,媽媽很愛她!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給了她,甚至在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後,提前為她準備好了嫁妝。雖然自己辜負了她的心意,但如果不是這筆嫁妝和父親留給她的遺產,她也不可能承受得起後來那麼龐大的醫療費用,持續了那麼久的治療,所以,霍錦行很感激,即使她早已不太記得媽媽的音容,但媽媽在她心里,永遠是美好而又慈愛的。

雖然不知道現在父母還是不是之前的父母,但是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嗓音,讓霍錦行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手這難得的幸福。

「嗯!爸爸和媽媽也最愛小阿錦了!所以阿錦要快快長大,長成大姑娘,這樣就可以照顧爸爸媽媽了,對不對?」爸爸附和著,語氣了充滿了寵溺。

「對!我長大了要照顧爸爸媽媽,所以爸爸媽媽都要等著我長大,不要離開阿錦的身邊,不然阿錦會哭的!」霍錦行語氣認真的回答。

「哈哈,好!爸爸和媽媽永遠陪在阿錦的身邊,陪著阿錦長大!」爸爸被霍錦行的回答逗笑了,雖然他沒有听出女兒語氣里的認真,但疼愛女兒的他仍然做出了承諾。

「拉鉤!」霍錦行滿臉認真的伸出小拇指。

「好,拉鉤!」雖然開著車不方便,但從不讓女兒失望的他仍然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媽媽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這對活寶父女,看著這兩個自己最愛的人。

「媽媽也來!」霍錦行才不會漏下媽媽,伸著小拇指也要和徐夢雅拉鉤。

「好好好,寶貝兒,爸爸和媽媽都答應你,陪著你長大,不離開!」沒有人知道,這隨口許下的承諾,卻承載了一家三口深切的期望和霍錦行兩輩子的心願。

「好了,快坐好,我們要到了。」

※※※

車子拐進一條僻靜的林蔭道,停在了一個門禁森嚴的大門前。爸爸把頭探出車窗和衛兵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將車開進徐徐打開的大門里。

霍錦行好奇地看了一眼崗哨,這麼森嚴的戒備,看來她這位爺爺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吧,不過再大的人物現在也只是她的爺爺,而她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而已,管那麼多干什麼。她對著面容嚴肅的衛兵眨眨眼楮露出一個笑容,得到衛兵哥哥微笑的回應以後,才回過身坐好。快到爺爺家了,她還是當一個听話的乖小孩吧。

車子又行了一段距離,終于停在了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前面。樓前有個院子,不大,搭著葡萄架子,架子下面放著搖椅,還有石桌石凳。爸爸把車開進院子里靠邊停好,霍錦行被媽媽抱下車,跟著拎著禮物的爸爸一起走進小樓。

房子不小,但是裝修比較簡單,顯得很是空曠。一樓沒有看到人,爸爸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就準備上樓去找人,剛走到樓梯口,就听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

霍錦行有一點兒緊張,對于這位沒見過面的爺爺,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面目來面對,畢竟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三歲小孩,而三歲的孩子該是什麼樣子她也不知道,只能默默地依偎進媽媽的懷里,緊張的等待著「爺爺」的出現。

很快的,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方,不過,這好像不是爺爺,因為也太年輕了一點兒吧。

「大哥。」爸爸收回正準備往樓梯上邁的腳步。

「大哥。」媽媽也站起身,輕點頭問了聲好。

霍錦行從媽媽懷里站直身子,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大伯。這是爸爸的哥哥?她的大伯?好凌厲強大的氣場!一身筆挺的軍裝,深邃的五官完全不同與父親的儒雅,肩上的兩杠四星昭示著他的身份。好一位威武的陸軍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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