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霍啟涵多次上門,都被徐家人拒之門外。徐霍兩家正式決裂,甚至在徐夢雅的葬禮上都互不理睬,致使原本兩家極好的關系瞬間降至冰點。
但唯一共同的,就是對霍錦行的尋找,從來都是不遺余力。原本霍家比徐家勢大,從各方面都比徐家要快一步,可自從徐瀚青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找人大戰的時候,很多人才發現,徐家比之霍家掌握的人脈同樣不可小覷。
徐瀚青表面上只是一家醫藥公司的老總,但暗地里做的卻是政府與國外勢力之間的軍火交易,是過了明路的軍火商人,黑白通吃。所以在他發動了黑白兩道都一無所獲時,徐瀚青也曾經一度以為霍錦行已經不在國內,拜托了國外的朋友和關系幫助尋找,但是因為畢竟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行事多有不便,最終還是失望而歸。
隨著時間的流逝,尋找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可是徐瀚青一直沒有放棄,所以,就在林秘書將照片的事情報告給霍老爺子的時候,徐瀚青已經坐上了飛往麗城的航班,準備將逃家了那麼久的孩子給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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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城時光小築
時光小築並不大,除了程可心三人住的前塵別院,也就只剩下陸長安居住的似水軒和彩雲及錦行住的流年閣,還有現在無人居住的盡忘雅居。
所以吃飯的時候,人數並不多,只有六個人。霍錦行把做好的飯菜一一端上桌,因為考慮到除了彩雲姐以外,其他幾個人都是北方人,所以桌上的菜多是北方菜式,只有兩種是彩雲最喜歡吃的菜,特意做來討好安撫杜彩雲的火氣的。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杜彩雲也似乎不再那麼生氣,態度軟化了許多。霍錦行笑著認了錯,說自己只是擔心她,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對于才哥的事情也絕口不再提起,一切任由杜彩雲自己打算。
杜彩雲沉默了半晌,說自己要考慮考慮,將她攆了出去。霍錦行無法,只得乖乖地出了門,無處可去的她想起之前和陸長安說起的話,轉身向似水軒走去。
其實說到陸長安,霍錦行了解的並不多,但兩人的緣分卻不淺。從她兩年前來到麗城的第一天,不管願與不願,兩個人都一直糾纏在一起,直到現在。
「陸哥,你在嗎?」
「在,在,你等一下,等一下我給你開門。」霍錦行敲了門,卻沒想到里面傳來陸長安慌亂地聲音,伴隨著撞到什麼東西以及痛呼的聲音,這讓站在門外的她深刻認識到自己來的或許很不是時候。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陸長安頂著一頭濕噠噠的頭發,身穿浴袍,脖子里還圍了一條毛巾,很明顯剛才在洗澡,這讓霍錦行更不好意思了,連連道歉。
「對不起,陸哥,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居然還敲了門,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看我還是不進去了,一會兒再過來,畢竟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說著轉身就走。
陸長安哪會這麼輕易就讓她走,連忙攔下,笑著說︰「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洗完了嗎?既然來了,何苦再跑一趟,還是先進來,坐下喝口茶,等我一下,幾分鐘就好,不礙的。」
「不會不方便嗎?」霍錦行覺得自己很失禮。
「不會,進來吧,等我一下就好。」陸長安側著身把錦行讓進門,讓她隨便坐,自己則跑進浴室收拾殘局。
「阿錦,桌上有茶,你自己倒,旁邊的書架上還有雜志,你要是願看什麼也可以自己拿。我很快的,你稍等一下。」
似水軒自兩年前租給陸長安後,霍錦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里面的擺設也都忘卻了樣子,只記得一個大概,似乎和現在看到的不太一樣。她撫模著靠牆的條案,看著這極具古典氣息的擺設,倒是感覺和在這里住了兩年的這個人很是相像。
「好,我知道了,陸哥,你這里的擺設好像和我以前設計的不太一樣了。」
「是嗎?那你是覺得好看了呢,還是難看了?」
「很不錯,我記得我以前是按照典型的納西風格來布置的,而你做了更改以後,看起來更協調,也更古典了,很有韻味,我喜歡。」
「是嗎?那看來我還挺有設計師的天賦的。」說這話,陸長安邊擦手邊從浴室走出來,身上的浴袍已經換成了休閑服,但脖子上的毛巾還沒有取下,頭發還在濕濕嗒嗒的滴著水。
「那當然,你不是攝影師嗎?藝術的鑒賞力絕對在我之上,不過你買的這些東西,準備一起都帶走嗎?」
「怎麼可能?那麼多,怎麼帶?只能挑一些體積小的方便攜帶的,這些大的,就像這個條案,就只能留在這兒了。」陸長安邊說話邊擦起了頭發,看著霍錦行在屋里轉悠。
「那好,我按市場價折換給你,絕不讓你吃虧。」
「不會吧,這就有點而過了啊。以我們的交情,怎麼可能還要你的錢,你是想讓我生氣是不是?!」陸長安一听,有些不太高興,連手里擦頭發的事都忘記了。
「那可不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可不能白要你的東西,再說了,你在我們這里住了兩年,都快成了半個保安了,我可從沒給過你工資啊!」
「你這小丫頭!行!你願給就給,反正你財大氣粗,我這個窮人啊,就不跟你客氣了。」陸長安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切!天天穿著hugoboss,帶著patekphilippe的人,沒資格說自己是窮人!」
「哈哈,你呀你,也就這時候才表現的符合你的年齡,每天裝大人,幫這個,幫那個,你就不覺得累嗎?」
「怎麼會?這些都是我喜歡做的事情,喜歡又怎麼會累?」
「你就不想家嗎?」
霍錦行沒有吭聲,只是在凳子上默默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