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凜歲雲暮 第十章

作者 ︰ 琉璃舞步

一名叫霓羽的女子成為青雲樓的當家花魁。『**言*情**』一時間,關于她的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的。美得如詩、如畫、如夢、如幻……她的美無可言喻,無法描繪。

她就是人間的尤物。且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尤其畫的一手好畫,叫人拍案叫絕,無論是何物,只要出自她手,就有如真物,活靈活現。

她宛若一朵出水芙蓉,鵝蛋小臉,膚若凝脂,一雙能「攝人心魂」的雙鳳眼,朱唇黛眉,綢緞一樣順滑的及腰長,美得超凡月兌俗,好似跌入凡間的仙子,不染半點塵埃。不過更為絕妙的還是她右肩上那朵煙絨紫刺青,若隱若顯,就好像是天生的一般,融入凝脂般的肌膚里,化在嬌女敕的血肉里。引得無數英雄豪杰想入非非。只是,霓羽定下了「棋勝予君」的規矩,來人必須與她對弈,贏者就能抱得美人歸。這可並非什麼了不起的規定,大夏學風氣盛行,特別是琴棋書畫這些風愛好就更為大眾風靡。剛立下規矩時就有許多人躍躍欲試,想來踫踫運氣,一時走運便能抱得美人歸也不可說。不過說來也奇,居然沒人可以破解她設下的棋局,還白白送了三百兩入門費。因此後來前來破解棋局的人就漸漸不多了。沒有幾個人願做徒勞無功之事。可霓羽之名卻因此傳遍南北,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

夜語笙歌,午夜時分,街上偶有行人。青雲樓中卻正是熱鬧的光景。

青雲樓正堂里燈火通明,樓里擺放及掛著的上百盞各樣花型琉璃燈早已點亮,照的整座樓里恍若無夜仙宮。樓上掛著幾處相互對稱的煙羅輕紗。二樓東面是包間,外牆上涂畫了一些花樣,或顏色艷麗或淡清秀。西面是座,僅用著色絢麗的屏風隔開,偶有夜風從窗外吹進,便惹得青紗來回陣陣飄搖。可真真細看起來卻又是更顯得極具意味,風韻無窮。此刻看來,這青雲樓倒也當真不虛用了「青雲」二字了。

突只听有小二四處張羅叫喊著「霓羽姑娘要開始表演咯」。

本自顧自玩樂的一干人等便前前後後地聚集到位于大廳正中間的幾十平方的大理石圓台四周。台下幾百平米的地方擠滿了等著觀看表演的客人,或坐或站,連二樓的座包間里的客人都遣人抬了桌椅,搬到過道上,品一口香茗,听一陣清蕭,觀一次仙子。

今夜霓羽跳的是《幻影》。所以在圓台四周扯上冰綃。冰綃一直從樓頂垂到地面,樓頂處有一閣樓,霓羽便是從那緩緩下落的。偌大的綃帳把霓羽一人圍在了中間,僅能透過冰綃隱約看見一抹嬌柔的倩影。用上等冰綃制造出朦朧飄逸之感正是此舞獨特之處。

待大多數人都坐定後,大堂內突然熄滅了大部分燈,只留下幾盞用作照明。交談之聲漸漸小去。

只見被冰綃包圍著的圓台內有黑影在四處晃動,接著便是圓台內越來越亮,圓台外越來越靜。直至圓台內所有的花型絹燈全部都被點亮後,里面晃動的幾個黑影才從唯一的出口急急退出。

觀眾已是提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轉楮注視著亮得恍若巨型孔明燈般的圓台。在眾人焦急等待時,一陣簫聲飄然入耳,尋不到簫聲出處,恍若有仙曲飄于九天之外,縈繞耳際,一聲接一聲,流淌入心。

落座于二樓的一位身著烏青長袍,長袍上用金絲繡有展翅大鵬,腰間掛著飛鳳血玉的圓形吊墜。他正用拇指、食指扶住朱色茶杯,用中指穩托杯底,雙目微瞌,輕嗅香茗,像是入神進于茶香里,又似出竅游于曲聲中。「三龍護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定是品茶、懂茶的行家。

短暫簫聲過後,一抹倩影從高處緩緩下降,兩條綢子系于腰間,左手微抬,高于頭頂,縴指作蘭花狀,右手反曲,低于耳垂。手腳上各帶一串鈴鐺。兩顆若飽滿豌豆大小的珍珠耳墜,型梳的是飛仙髻。右腿橫抬,腳尖朝下,左腳彎曲,腳掌搭于右腳大腿上,影像中玉足輪廓清晰可見,看來應是沒有著鞋襪的,身上所穿衣裙也極為輕便。

人剛落地,簫聲就接然而至。此刻才真真是正曲。一拍一舞,一舞一響,清脆的鈴聲伴著悠揚簫聲,給人于空靈之感,看著模糊舞動的身影,恍若來到南海紫竹仙林,飄渺浮煙,干淨至極。是仙鳥舞于林間,在眼前,卻又恍若要翩然遠去。心兒早隨舞者一抬手,一轉身,一輕跳,不再屬于自己。生于凡塵,靈屬九天,聖潔純淨,引人于純粹之地,干淨的純粹、欣喜的純粹、向往的純粹。是只屬于天地自然的。

舞至**,亦是結局,是「幻」,就總該隨風逝去;是「影」,就總該隨燈滅去。

僅半炷香時間,不多不少。在仙鳥飛升之際,琉璃燈中燭芯燃盡,簫聲亦欲收尾。僅剎那間,圓台中身影消失,一片黑暗,大堂內亦頓時燈火通明。

余音繞梁,重賓客仍回味其中,恍若那身影還在翩然舞于眼前。

倒是二樓的烏青長衫男子在一晃神後嘴角釋然一笑,眼角帶笑,眸中滿是贊許。他放下手中早已涼了的茶,一下接一下地拍起手掌。這才提醒了仍在神游的眾賓客,都鼓起掌來。頃刻間,叫好聲、拍掌聲震耳欲聾,好像要把這樓給掀了,去看漆黑的星空之上,是否真有天外之仙。

ps︰我覺得吧……是不是該弄一個章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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