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村里人殺雞宰鵝的款待著趙一帆、王笑天、司馬白雲。
三人喝得酩酊大醉。
不是他們想喝醉,而是不喝醉不行,要是沒喝醉,這些天在南京城看到的慘景,會一直在他們眼前晃。
為了撇開那些晃,再加上小青年程遠飛和前來陪同的老鄉又太熱情,他們便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
但是喝醉了也不行,喝醉了的大男人趙一帆,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嗚嗚大哭起來。
嚇了一跳的小青年程遠飛,不解的問︰「兄弟這是怎麼啦?」
大男人趙一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慘啊!慘啊!南京城里的國人真慘啊!」
听了趙一帆的喊,喝得昏頭昏腦的王笑天,踉踉蹌蹌的跑出屋;在那黑沉沉的夜幕里,對著南京城的方向砰的跪下,啊啊啊啊的嚎喊。
瘋了一樣的嚎喊!
听著王笑天的嚎喊,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一帆,司馬白雲趕緊一捂臉,眼淚從指縫里沖了出來,吧嗒吧嗒的往地上落。
看到這些,小青年程遠飛和陪同的村里人面面相覷,猜測著南京城里的慘景。
第二天,家里人逃光了的程遠飛,跟上了趙一帆、王笑天、司馬白雲。那身鬼子皮,三人已經月兌掉。
程遠飛也騎著一匹馬,只不過騎的不是高大的東洋馬。
有了熟悉地形的程遠飛帶路,趙一帆、王笑天、司馬白雲繞開已經被鬼子兵佔領的據點,朝安徽方向奔去。
程遠飛告訴趙一帆他們,少年鐵血軍已經變成了華北國民抗日軍,受不了軍規約束的的他,已經離開了部隊。
「好呀!那就加入我們義勇隊吧,我們義勇隊沒那麼多規矩,只要不怕死,敢打鬼子就行。」帶頭大哥趙一帆,在拉原本只是給他們帶路的程遠飛入伙。
「義勇隊就你們三人?」程遠飛在探義勇隊的底。
「在上海打仗的時候就沒了。」模糊其詞的趙一帆,心中有些黯然。
「打死光了?」知道上海打得很慘烈的程遠飛又問。
听了這一問,趙一帆不好意思回答了。
見他不回答,還以為是默認了的程遠飛也不再問;這帶頭位大哥昨夜那一場哭,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加入義勇隊要不要割手指頭,喝血酒,賭咒?」程遠飛在問入隊程序了。
「割手指不痛呀?喝血酒賭咒那也太封建、太迷信了吧?」趙一帆以問作答。
「那要不要交錢?比如隊費什麼的?」程遠飛又問。
「錢放在你身上能丟呀?要是放在我身上,丟了你還不要找我算賬?」原本很耐煩的趙一帆,听著這些他很反感的叨叨絮絮,有些不耐煩了。
「那我加入!」見加入義勇隊這麼便宜,連喝血酒、賭咒都不要,程遠飛高興得差點跳下馬來。
「我們的義勇隊也該有個名。」只是一句話就成了義勇隊的程遠飛,又說話了。
「小兄弟你就取一個吧。」王笑天一听多了個兄弟,高興的加入了對話。
「鐵血義勇隊怎麼樣?」程遠飛小心的問。
「好!響亮。就叫鐵血義勇隊。」白撿了一個會打仗的隊員,趙一帆高興了。
王笑天、司馬白雲也高興了。
不高興不行呀,這個愛哭的帶頭大哥都高興了,他們不高興那對得起良心?
只有四人的鐵血義勇隊,很快就進入安徽,過了長江。
一路走著,走著,原本打算離開南京遠一點的趙一帆、王笑天、司馬白雲,以及原本還熟悉路,到了這里也不知道哪里通往哪里的程遠飛,只見前面一片煙波連著遠天。
看著浩淼的煙波,趙一帆驚訝的程遠飛︰「這里是哪?」
程遠飛看著前面的湖泊也問︰「莫不是到了巢湖?」
趙一帆︰「巢湖?」
程遠飛︰「按我們走的方向判斷,我們應該是到了巢湖。」
听了程遠飛的話,王笑天說︰「前面不是有漁民嗎?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當趙一帆他們催馬朝前面的漁民奔去時,他們驚訝的發現,原本在湖里的幾條漁船,正在積極的向他們靠攏。
看著那些向他們靠攏的漁民,騎著高頭大馬的趙一帆得意了,心說︰沒辦法呀!人長得帥就是好呀,人家老遠的就過來頂禮膜拜了。
程遠飛朝著向他們靠近的漁民喊︰「老鄉!問問路,這里是不是巢湖呀?」
正在忙著搖船的漁民沒听清︰「啊?哪樣?」
程遠飛又耐心的再問︰「這里是不是巢湖呀?」
就在這時,已經將船靠岸的漁民們,紛紛跳下船,兩眼發光的朝他們圍了過來。
見這幫漁民們這麼親熱,程遠飛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