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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很和諧,真的。
如果忽略某位大爺的公報私仇伺機報復,還真的算得上是相當和諧。
偶爾觀賞一下瞬間變臉的孔雀,和狡猾的關西狼斗智斗勇,再加上可愛的妹妹頭時不時的挑釁,以及要防備小綿羊的近身肉搏,初奈這兩天一定會過得相當滋潤。
話說,初奈的眼角抽了抽,他們到底是來訓練還是來度假的?
「越前初奈,果汁——」
「越前初奈,本大爺的浴巾——」
「越前初奈,撿球——」
「越前初奈——」
跡部的魔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初奈恨得牙癢癢地想要把網球直接往某位不知好歹的大爺身上扔,該死的,跡部家又不是沒有僕人,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由她包了?憑什麼!
「跡部景吾!你可不可以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初奈終于忍無可忍地吼道。
「那你要本大爺叫你什麼?奈奈。」那不是疑問,而是絕對的肯定。
初奈忽然愣住了。
圍觀看好戲的網球少年們也愣住了。
跡部忽然大笑起來。
初奈才反應過來,她越前初奈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調戲了,而且還是這個華麗的花孔雀跡部景吾!
你丫的跡部景吾敢調戲本小姐!你丫丫的有機會本小姐一定讓哥哥用比你這只臭美無比的花孔雀華麗百倍千倍的網球滅了你!初奈在心底使勁地狂吼。
其實,在一定程度上,越前初奈和跡部景吾已經同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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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初奈特別有範兒地指使他們。
「向日,不要跳來跳去的,多余的力氣不要浪費!」
「慈郎,不要再睡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起來訓練!」
「穴戶,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那麼拽,論這個你絕對比不上我哥!」
「鳳,你的控球能力太差。」
「日吉,多余的廢話不要說。」
「樺地,你的面部表情太僵硬!」
「忍足,喂,說的就是你,認真打球,再不認真你絕對會吃虧的,絕對會!還有,不要用這種猥瑣的餓狼一般的眼神盯著本小姐!」
「最最重要的一點,跡部,這里沒有你的後援團,所以收起你的表演,要知道這對于我們這些可憐的觀眾來說是狠狠的折磨!」
「是。」他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當然除跡部大爺外。
他們都很喜歡初奈,既不矯揉造作,也不狂妄自大,只是有些囂張跋扈卻不會惹人厭的性格,再加上他們是真的想奪得冠軍,所以還是乖乖听話。
還真是無聊啊,所以趁他們都在熱火朝天地進行魔鬼訓練的時候,初奈百無聊賴地坐在泳池旁邊,連續不斷地唉聲嘆氣。
「越前初奈——」跡部大爺的魔音響起。
初奈不耐煩地回頭,「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你大爺又……」有什麼事啊。最後一道尾音被奇妙地消音了,初奈忽然愣在原地。
他靠得很近,可以听見彼此炙熱的心跳。
那張放大的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邪魅地笑開來,眼眸熾熱地望著初奈,是化不開的溫柔。清淺的呼吸輕輕地打在她身上,使得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只听見他用酥酥的聲音靠近她的耳邊說,「奈奈,幫本大爺拿一杯果汁,乖,听話。」
很酥,很麻。
老天,她現在站在泳池的邊緣啊。
忽然,一個腳步不穩,在踉蹌之後初奈神奇地向後傾,激起一陣水花。
跡部也愣住了,大概他也沒有想到初奈會直接掉進水中。
如果你以為就這樣算了的話,那就枉她叫做越前初奈了。所以她用眼神示意某位選擇隔岸觀火樂得看戲的跡部大爺,那意思似乎是「拉我一把」,跡部自然是注意到初奈的小動作,不過他倒是在意這個小丫頭能做出什麼古靈精怪的事情,因此他好心地順從她的意思伸出手來。
初奈樂了,她把手搭上後再用力一拉,頓時水花四濺。
水滴順著跡部紫灰色的頭發滑落,邪魅的紫色眼眸是噴涌而出一觸即發的怒火,平日微翹的嘴角也扯成一條直線,自信的笑容在此刻也變得狼狽不堪。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越前初奈。
「越前初奈——」跡部咬牙切齒地吼道。
少女張揚地笑著。
墨綠色的長發上是黏糊糊的水滴,在她身上卻像是染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琥珀色的眼眸里是濃濃的笑意,嘴角微微彎起,一顰一笑,都深深地烙在他的記憶里。
她笑靨如花。
那個張揚地笑著的越前初奈。
那個囂張跋扈喜歡惡作劇的越前初奈。
那個沒心沒肺的越前初奈。
那樣的她。
耀眼。
動人。
溫暖。
縱使是驕傲如跡部,也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不滿地嘀咕道,「越前初奈,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