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熟悉的臉一如既往地掛著唯我獨尊不可一世的笑容。
跡部。
初奈無所謂地撇撇嘴,裝作沒看到地往前走。
「越前初奈。」
無視。
「越前初奈。」
繼續無視。
跡部怒了,想他大爺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光芒萬丈萬眾矚目的,什麼時候會遭人這樣無視到底,她越前初奈絕對是史上第一人。
不過,跡部倒也不急,他就不信了,那個小丫頭會有什麼辦法可以甩掉他。
所以,他讓司機放慢速度,然後慢悠悠地跟在初奈的身後。
直到……
初奈無辜地望著悠閑地站在她家門口的跡部,只是語氣多了一絲咬牙切齒,「你究竟想怎麼樣?」
她從來不知道,這位一向以華麗著稱的跡部大爺會如此有毅力。
跡部笑得那叫一個春暖花開花枝亂顫,直接看得初奈從頭冷到腳,「越前初奈,你膽子挺大的呀。」竟然敢無視本大爺。
「跡部君,我和你不熟。」
跡部發誓他是真的很想掐死眼前這個面無表情不解風情的女人!
……
初奈真的是很無辜啊。
她此刻正死命地瞪著坐在餐桌上霸著她的位置和倫子媽咪談笑風生的人。
為什麼跡部景吾會死乞白賴地留下來,還收斂了往日狂妄自大的模樣?
而且,媽咪,你干嘛要殷勤地給他大爺夾菜啊?明明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現在居然沒有絲毫嫌棄地品嘗這些他大爺口中所謂的不華麗的食物,這還是那個滿是華麗論的跡部景吾嗎?
「景吾啊,多吃一點。」
「媽咪,他只是來噌飯的。」初奈不滿地抗議道。
憑什麼倫子媽咪對那個該死的跡部景吾那麼好啊?明明他們才剛剛認識好不好!一听說是晚歌的哥哥,就像失散了多年的親人一樣,只差說一句相見恨晚了。可偏偏跡部還笑得那樣欠扁。
龍馬在一旁鄭重地點頭。
他已經瞪了跡部好久了,這個又囂張又狂妄又自大的猴子山大王離他的妹妹遠一點啊!
不過初奈還未打算原諒龍馬,更別說是跡部了。
所以她說話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奈奈!」越前倫子不滿地皺眉。
初奈無所謂地撇撇嘴。
跡部無視死命瞪著自己的龍馬,也順便無視掉蹲在牆角自怨自艾的越前南次郎,一反常態地恭敬地說,「伯母,我有事對奈奈說。」
初奈吐槽,奈奈什麼的,我和你大爺不熟啊喂!
越前倫子很識趣地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龍馬和越前大叔離開了,她可是等著和跡部家親上加親呢。
「……」初奈默。
「本大爺是來道歉的。」
道歉?初奈冷笑,什麼時候那個高傲自負的跡部大爺也學會低聲下氣地向別人道歉了?
「我不記得你跡部大少爺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在慪氣。
「……」
他想說越前初奈你都可以原諒小晚了,他想說越前初奈你原諒一下本大爺會死啊,但與生具來的高傲無法讓他低頭,所以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跡部君你沒有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她不是聖母,所以不會輕易原諒。
對于跡部景吾來說,越前初奈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丟盡華麗的人,也是他中規中矩的人生計劃中最大的意外。
「對不起,奈奈。」
初奈驚愕地望著他,明明他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因為那是他的責任,那是他所要背負的沉重的責任,無可推卸的責任。
一直,一直都是她在無理取鬧。
明明他沒有錯。
她卻把哥哥受傷的原因全部怪罪到他的身上,多麼殘忍啊。
而這個習慣驕傲的少年,卻告訴她,對不起。
「或許你會不理解,因為你的網球從來無關利益無關責任。」跡部頓了頓,繼續開口,「但是,那是我們的無可奈何,無論是我,還是你的哥哥。」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越前初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