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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奈偏過頭來望著一旁妖嬈地撫模著眼角的淚痣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眸似笑非笑,「所以說跡部大爺你是找我來當擋箭牌了麼?」
她算是明白了。
驕傲的少年別扭地冷哼一聲。
「奈奈。」那雙紫灰色的眼眸正專注地盯著初奈,竟折射出萬般繾綣的柔情。
初奈愣住了。
「你當真以為,那便是逢場作戲?」
啊?
跡部做了一件讓初奈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的事情。
他,吻了她。
夜很美。
*
兩個小時前。
「景吾少爺,越前小姐來了。」山下恭敬地開口。
「本大爺知道了。」跡部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紙張,冷笑。直到那個墨綠色長發的貓眼少女出現在街角,才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走近。
還算華麗,啊嗯?
少女笑得意味深長,她溫吞地開口,「跡部大爺,有何貴干。」
初奈到底是有些怨的,想她身為堂堂立海大網球部的助教天天為那個該死的網球部心力交瘁當牛做馬,難得的周末終于可以安下心來歇息了,誰知道跡部景吾這個神經病非要大晚上的把她拉出來,這不是瞎折騰還會是什麼。
但他跡部景吾才懶得管她源源不斷散播的怨氣呢,他冷哼一聲,不由分說地把初奈拖上車,揚長而去。
所以當初奈緩過神來看見那個萬分熟悉的「跡部」二字蓬蓽生輝張牙舞爪地咧嘴沖她笑時,很不華麗地囧了。
什麼情況?
跡部斂去了張揚的笑容。
「奈奈,我需要你的幫忙。」
沒有本大爺,沒有那個驕傲的本大爺。
初奈愣住了。
少年紫灰色的眼眸里閃爍著動人的明滅可見的光芒。
……
「景吾。」衣著華麗的美麗女人倚在樓梯口望著他們,那張與跡部有五分相似的精致面孔上是詭異的探究,「這位小姐是?」
初奈抬眼望著她,居高臨下,用這個來形容她也不為過。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個過分美麗的女人,歲月並沒有在那張嬈人的臉上留下痕跡。
「母親大人。」頓了頓,便繼續開口,眼眸里是勢在必得的挑釁,「這是我女朋友,越前初奈。」
四目相對,針鋒相對,硝煙四起。
越前初奈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子。
她的家人永遠都是其樂融融的,偶爾和自家哥哥斗嘴,和南次郎爸爸玩調戲和反調戲,倫子媽咪永遠都是微笑地看著他們兄妹和那個為老不尊的越前南次郎斗智斗勇。
墨美阿姨雖然喜歡和精市月復黑里來月復黑去,但很愛他和芽衣,芽衣也很可愛,精市也真的很幸福。
唯有他。
跡部,跡部景吾。
對自己的生母唯有恭敬疏離的冰冷的「母親大人」。
原來,他和晚歌便是在這樣的冰冷的家庭里長大的。
跡部夫人盯著默不作聲的初奈,「景吾,不要忘了你承諾過的。」
「我沒有忘。」
初奈能清楚地感覺到,跡部握住她的那只手逐漸冰冷。
她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怎樣的驕傲囂張,他跡部景吾到底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啊。
他也會怕。
「越前?」跡部藍璃卻笑了,「我倒是忘了,越前家還有一個孩子,叫越前龍馬,是晚歌的男朋友,對吧?」
跡部僵住了,那是威脅,那是眼前這個雷厲風行不可一世的女人,他的母親,露*骨的威脅。
他和晚歌,總有一個人要犧牲掉幸福。
很久以前,他幸福的權利不是早就被犧牲掉了嗎?
若是以前,他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但……
那個明眸善睞笑靨如花的美麗少女,忽然闖進了他的生命。
他不想。
「母親大人。」跡部目光凌冽地望著跡部藍璃,「我和小晚,都要幸福。」
「景吾,當真一意孤行。」
「是,非卿不娶。」
初奈驚愕地望著他,少年突如其來的認真讓她有些晃神。
跡部景吾,你當真是在逢場作戲?
他拉著失神的初奈揚長而去。
……
「夫人,這樣做真的合適嗎?」西蒙管家擔憂地望向此刻氣定神閑地喝著咖啡的女人,問。
跡部藍璃抿了一口咖啡,答,「景吾是我的孩子,我很清楚他的秉性。」那個叫初奈的孩子,他怕是認定了吧,真難得啊。
她這次還真是很好地扮演了一個壞母親的角色呢。
咖啡涼了。
跡部藍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這不丟臉。」
*
「越前初奈,你以為,我當真逢場作戲?」
初奈愣怔地望著他。
那個少年,那個驕傲的少年。
他說,「越前初奈,你可知,你逃不掉了。」
……
越前初奈至今還記得那晚那個少年的眼眸里是燦若星辰的光。
哪怕那時她已和她深深愛著的那個少年牽著手走到最後。
哪怕那時那個名為跡部景吾的驕傲少年身邊站著另一個少女。
她想她也不會忘記。
他說啊,越前初奈,你可知,你逃不掉了。
*
大爺出來搶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