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擺弄著手里的劍,有些懊惱,看來她更適合去學法術,在劍術上,似乎少了一點腦細胞?無奈地瞅著手里的劍,要是有個人教教她就好了,末世的時候,最適合的戰斗方式就是爆頭,或者,攪成肉渣渣。
現在讓她舞劍,就像是,讓這雙只殺過喪尸的人去彈琴一樣不著調。坐在地上,瞅著不遠處重巒疊嶂的山峰和四處飄浮的雲層,心境頓時開拓起來,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咦?」猛地站起,她警惕地看向發出聲音的所在,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她皺皺眉頭,又是他。男子似乎對她的表情十分有興趣,這是不想見到他的意思表示麼?
「你已經會用那套劍法了?」她搖搖頭,眼楮一亮,「你也是學這套劍法的,那你,能不能教我劍招?」面前的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天神,這到底是什麼怪胎,還沒有學會劍招,卻已經領略了劍意。
得是多逆天的存在才能不按著常理學劍?夙滄維持臉上的表情,默默地為自己之前學會所有劍招之後才領略了劍意,這才是正常的速度和行進吧?他已經徹底無語了。
「教你劍招,好吧。」他發誓這輩子干得最詭異的事情之一,就是不需要教授劍意的領悟而是教一個人劍招。「看好了,」他淡淡地道,手中持劍,順著招數將莫殺劍法第一層全數施展。
她看得一呆,嘖嘖,原來如此,這一場如同行雲流雲的劍術表演讓她真想拍手叫好。哦不對,應該是趁著這會趕緊把招數都記下來。莫殺劍法精妙非凡,又是非殺招之中帶著必殺的味道。
夙滄修為高強,劍法精湛,招式凌厲,黑色的大袍子獵獵生風帶著颯爽的英姿,她不由地咂咂嘴,這樣的男人,真心極品。一遍演示完,夙滄轉過頭看她,「會了多少?」
她歪頭一想,拿起自己的破銅爛鐵,跟夙滄的劍一比,她的劍果然不怎麼夠看,「我試試吧,也許,我明白了一點。」說著,就按著之前夙滄所演示的那樣,重新來了一遍。
這下子輪到夙滄驚訝了,眼中劃過一絲驚喜,隨即淡淡一笑,「很有天賦。」不僅僅是在氣勢上和招式上,他相信,若是換做面前的丫頭有他這番修為,定然能夠發揮強大的力量。
她抿唇一笑,「名師出高徒。」夙滄也笑了,邪魅傾城,萬物難擋,迅速扭過頭,能不能笑的時候打聲招呼啊?這樣讓她怎麼適應怎麼弄?別扭得要死好不好?沒事長得那麼禍國殃民。
他點點頭,「我也覺得,行了,你練吧,我走了。」她也不羅嗦,給了個眼神,就繼續舞劍探索莫殺第一層境界︰劍舞驕陽。快到黃昏時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里呆了一整天了。
她站起來,拍拍**,額,看來學劍法是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得學著御劍飛行!又要從這麼遠的地方重新回到主殿嗎?這輩子第一次感覺主殿離她來的這處,好遠啊,下次,還是到主殿周圍尋找好地方吧。
好不容易爬上來,灰寶笑眯眯地拿著一碗水給她,「主子,辛苦你了,來喝一口水吧。」她瞅了瞅突然良心發現的某人,不自覺笑了下,「你是不是做壞事了,跑過來討好我。」
不客氣地接過灰寶那小身板拿著的小茶杯,也不管別的,直接一**坐在門檻上,「累死了,下次再不要去那麼遠的地方練劍。」灰寶眼楮骨碌碌地轉著,問道︰「听說……尊上出關了。」
「噗。」嘴里的水一下子噴了出來,她低頭看著懷里的絨球,「你,你剛才怎麼不說,諂媚出來就是因為他出關了?」灰寶無語地抱住腦袋,主子那麼陰險狡詐,怎麼就偏偏在這個事情上,這麼遲鈍?
拍拍**站起來,「還是不要在這里坐著了,讓人家看到還以為怎麼了,走,回去吃些東西,我餓了。」灰寶瞠目結舌,她低頭看著小家伙,有這麼吃驚麼,不是它意料中的反應?
若說之前,對尊上也不過是有幾分好奇,在知道竟然成了自己的雙修道侶之後,她反而有些懷疑,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尊上注意而且要成為他妻子的。起碼從上次的接觸中,縱然沒見過容顏。
也跟她想象中是個變態或者戀童癖的家伙差距太大,那麼,最大的可能。「墨依,是你回來了麼?」聲音有些耳熟,她抬頭往大殿看去,什麼人都沒有,聲音是從哪里出來的?
再去看,穿著黑袍的男人,她哽住,手里的茶杯不自覺地丟了,來人瞬間站在她旁邊,穩穩地接住杯子,「作甚?」她指著來人的鼻子,有些磕巴地道︰「怎麼是你?」
男子邪魅地挑挑眉毛,「我是該生氣自己幾次過你這里都沒讓你發現,還是該說自己的容貌太過不出眾竟然讓妻子一直都沒有認識到我是我?」這話說出來真真別扭,她听著更加尷尬。
聖母保佑,來人不是別人,就是夙滄,還是,還是之前在朽書閣遇到的男人,也是教她練劍的人,竟然就是尊上,是她的名義上的老公。那個邪肆愛穿著黑袍的家伙。
一想到眼前這位是合體期大能,她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泛怯。睜大雙眸看著面前的男子,才發現她竟然只到人家胸口高,「怎麼?」夙滄挑眉看著她,那種難以形容的邪氣讓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絕非良人。
「為什麼?」她認真地問,眼楮直直盯著面前的男子,她想知道,夙滄為什麼要娶她,夙滄眼中劃過一抹驚訝,恐怕也沒想到她會開門見山就問起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在意呢。
「你是天靈根體質,在禁地得到元靈功法傳承,我說的,可對?」夙滄淡定極了,之前同她說話那股平和感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作為一個大能的氣度和威嚴。
她點點頭,「是,」他慢慢地往大殿正中走,「那便是了,我宗門,哦不,應該說我整個修真界,都已經有千百年間沒有出現過一個天靈根,我宗自然得牢牢地把握住你這個人才。」
說話半真半假,她心里反正是沒信幾分,不過從這個角度出發,起碼人家做的事情還是有解釋的。「你的意思是說,你做的那些,是為了保護我麼?可是我覺得只要你想,就算不當什麼道侶,也一樣可以吧。」
夙滄邪魅的笑容配上他揮袍坐在椅子上的動作,簡直風sao到極點,她都要忍不住吐槽了,終于忍了又忍,嘴角抽搐了很久。「此話,也對,也不對。」夙滄笑了笑,「總歸,你無需考慮太多。
只要知道,我是為你好,而你,也只需享受我的好便是,我的,妻子。」最後一句話真是惡心到極點,她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也不管夙滄會不會生氣,他倒是真沒生氣,只是看著她笑了一下。
藍墨依真心受不了了,男人太帥了果然是不動心還是有想流鼻血的沖動啊,她靜靜地道︰「那好,既然尊上是為我考慮,那麼我便不推拒尊上的好意,畢竟您還是我的師父。」基本沒盡過職責的師父。
她心里暗自補充道。今日教她劍法的事情,早就被她拋在腦後,就連灰寶都蹲在一邊為自己神經大條的主人抹了把汗。
「等到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您就可以解除同我的道侶關系,我不想耽誤尊上的終生大事,我本就是繼清宗門人,不會隨意叛宗,尊上也無需犧牲色相和身體或者愛情來保住繼清宗的未來。」
夙滄被她大膽的話說得嘴角一陣狂抽,他什麼時候說自己是為了保住繼清宗的未來才,才犧牲色相?他還沒有開始犧牲色相呢!就這樣都不怎麼看自己難道月兌光了就會看?咳咳,他想歪了好像。
話說完了,她笑眯眯地道︰「那,我們可以秉承著各過各的互不打擾的精神原則,結束今天的對話了。」說完不待夙滄反應,她轉身就走了。甚至忘記將灰寶帶走。
只留下一人一鼠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夙滄剛想開口說什麼,一個小腦袋探進來,「順便說一句,你能好好穿衣服麼,每次都跟穿著睡袍似的。」後面那句有些小聲的嘀咕還是被夙滄听得清清楚楚。
藍墨依收回腦袋,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夙滄怔在原地哭笑不得,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居然還敢批判他的衣服?他伸出手指,灰寶迅速地落在他懷里,他喃喃地道︰「算盤倒是打得不錯,我剛才,可什麼都沒答應。你說對吧?」
灰寶沉默,它敢說沒有麼?自己的鼠命再一次落在這個男魔頭的手里了,哪里敢造次?靈獸都是很敏感的,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那是非常明顯。它敢欺負自己主子,那是知道雖然主子看起來冷漠。
但是心里善良沒事不會隨便動殺手下殺心,當然,這一觀點有待商榷。但是夙滄恰恰相反,他絕對是可以在談笑之間就殺人的男人,喜怒不定什麼的最容易讓人害怕了好不好?哦不,讓鼠害怕。
「你說,她是不是有心上人,才對我這麼個,不冷不熱的態度?」夙滄用細長的手指梳理著灰寶的毛,問道。灰寶歪歪頭,說道︰「不會,主子絕對沒有心上人,她的心思都在修煉上。」
夙滄歪頭,「你是說,我還比不上所謂的大道?」灰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能將話吞回來也好啊!下一秒,夙滄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它松了口氣,果然啊,喜怒無常太恐怖了!
夙滄一手支著下顎,一手緩緩地梳理灰寶的毛發,直到天色全黑,才起身,將灰寶放下去,示意它被釋放可以回去找主人了,灰寶一個閃身迅速不見。逃離魔掌什麼的,真讓鼠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