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今日心情大好,她似乎領略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哦,是在那個總是很蹩腳的劍法上,有了不一樣的突破,她想過來看看紅衣有什麼需要的,之前的紅緞拿出來卻因為大典沒來得及給,這次也一並給她。
紅衣住在外門弟子所在的院子,細數起來,凌劍峰算是很大的了,她走上前,紅衣正在那里打坐,听一個築基期的師兄給他們講解今日的功課和需要練習的功法。
紅衣也看到了她,卻不能起身相迎,所有外門弟子四五十人都在听課,若是她站起來,毫無疑問,就會面臨那日她也曾面臨過的情況,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走進去,等待著紅衣下課。
她長得好看,雖然不過13歲,就已經初顯風華,築基初期的男弟子將了一會,就發現她的存在,眼楮一直往她這里瞟,她也沒在意,以為影響到人家,就後退幾步,絲毫沒有上前一起听課的意思。
築基初期的男子看了她一眼,發現沒有如願讓她過來听課,就有些生氣,「你,新來的弟子麼,為什麼站在那里?」看在他態度尚算和藹的份上,她耐著性子道︰「嗯,我是新來的。」
不過不是過來听課的,男子明顯有些不樂意,「那就過來坐,為何站在那里,你還沒有築基,照理,也應該是外門弟子,可以參與听課,遲到這麼久不說,為何還不趕緊入座?」
她也沒爭辯,就走過去坐在紅衣旁邊。紅衣有些不高興,「主子,你怎的容忍這種人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她笑了笑,「無所謂,不是大事,」看了看紅衣的修為,如今已經到練氣九層,說不定很快就能突破,倒是喜事。
二人不再說話,專心听課不提。不知道她今日是不適合出門還是怎麼的,那人明明知道她之前都沒听,卻還一個勁地提問她之前的說過的問題,藍墨依當然是一個都答不上,大大方方承認不知道。
講課的築基男子總算平衡了一些,說道︰「那就好好听。」她無所謂地點點頭,築基男子不知是出于想讓她更加注意尊重那人,還是怎麼的,也許之前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弟子。
站起來,生氣道︰「你那是什麼態度,以為自己練氣九層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能夠築基與否還未可知,就敢對同門師兄這般輕慢,你究竟意欲何為?」她皺眉,本來是不想跟這人計較。
偏偏人家不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她站起來,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弟子,你也不過剛剛築基,就敢如此狂妄打壓外室弟子,小心直接被踢出宗門。」那人一听,臉色氣得發青。
「反了你了!」縱然是築基弟子,也跟練氣弟子絕對不在一個檔次上,紅衣一看那人要動手,忍不住道︰「這是尊上的妻子!你莫要如此放肆!」那人聞言手一頓,尊上的妻子?
不怪人家認不出藍墨依,她雙修大典都不去直接翹掉去挖還魂草見錢眼開的貨,宗門里怕是就沒幾個人知道她就是夙滄的丟人小妻子,還是個很不給面子的女人。
那人冷笑,「尊上的妻子住在主殿,隨著尊上轉來來不及,怎麼可能來這里看你一個小小的外室弟子,就算要吹牛,也得給我找個靠譜的理由,今日,我就要代替尊上正門規!」
紅衣一看心里不爽的情緒瞬間燃起,這個男人真是欺人太甚,之前雖然他講課確實不錯,欺負外室弟子的事情大家也就忍氣吞聲了,說起來,這種人這種事在哪個峰都會有。
不過是欺負新人而已,沒有受到大傷害,也就罷了,可是今日他竟然想要傷害自己的主子,那就別怪她紅衣不客氣了!兩個練氣九層,未必就怕了這個築基初期的弟子。
藍墨依挑眉,這是想要挑戰自己的節奏麼?她一把按住紅衣的肩膀,「你老老實實呆著,不要動手,我自己會會他。」她根本不想讓別人以為她是什麼所謂的「師叔」或者「師娘」什麼的。
不認識就是最好,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莫殺劍法到底是在什麼水平上,如果對上了比自己稍微強悍一些的築基期弟子,能夠有多少勝算,這樣單獨切磋的機會可不多,因為在宗門里,除了宗門大比。
其他一切跟私斗有關系的事情都是被嚴令禁止的,輕則思過重則逐出宗門,更甚直接處決個把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次,可是有人先挑釁她的。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末世歸來,從靈力充沛的這里重新修煉,本就是一條艱難的路,比起末世靈力稀薄的環境來說,這里已經是天堂了,她有什麼怕的。「就是騙你的又如何,你要知道,宗門是不許私斗的。」
她故意挑釁,還搬出門規,就是想讓這貨更加羞惱,果不其然,那人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怒道︰「好好,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人的弟子竟敢這般囂張,我師父景瀾一直恪守門規,更是教導我們約束好外門弟子。」
說完,這人冷笑一聲,「倒是不知,今日竟然有個如此狂妄之人,一直挑釁我,敗壞我凌劍峰名譽,若讓外峰人知曉,還當我們這里沒上沒下沒規沒矩……」「屁話真多,要打就快點。」
她一揮袖子直接打斷這人的喋喋不休,打就打好了,要是在末世,你能跟一堆喪尸講道理說禮儀然後再鞠躬開打麼?早本啃成渣渣了好麼?那人臉色黑沉幾分,眼中閃過殺意。
她也不躲避,二人瞬間交起手來,紅衣被下了命令不讓幫忙,一直看著戰場干著急,想找人幫忙,周圍基本沒有幾個跟沉默寡言的紅衣關系好的,紅衣一直潛心修煉,倒也沒交幾個朋友。
這里的外室弟子,就屬紅衣修為較高,是練氣九層,其他都落在後面,最高的幾個都是卡在練氣八層兩年了還沒有動向,哪里敢跟築基期的師兄較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藍墨依絲毫不驚慌,趁著築基弟子拔劍沖過來之際,拿出自己的劍對著他,施展出莫殺劍法,莫殺劍法講求隨意而殺,直擊軟肋,恰巧這築基期的男子劍法卻走輕靈風格,配上他特有的輕功獨步。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她一個猛刺,直指築基男子的面門,他一個閃身,就將劍揮向她的胳膊,她見狀迅速一個後翻,他一看這個機會太好了,趁勝追擊就想趁著她未回身之際將人拿下。
不待築基男子看清楚,她便躲了過去,他一個踉蹌收住去勢,反身想要再刺,她的後背正好變成空門,人家倒不是卑鄙之人,將劍直指她的後背,說道︰「還是不動為妙。」
紅衣驚得叫出聲︰「主子小心!」她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沒糾結,笑著道︰「我無事。」她轉過身,那築基男子十分生氣地道︰「報上名來,你是師妹還是洛湟師叔的弟子,不尊強者,在這里,是要吃大虧的!」
她眨眨眼楮,有些遺憾,雖然戰斗之時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劍法的氣息縈繞,揮舞也尚算自如,可是論起來,確實臨戰經驗太少,在運用上太不靈活,築基期果然跟練氣期有很大差別。
此人雖然有些愛找茬,倒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有趁著她敗績顯露就要她的命,沒傷她分毫,可見剛才他說教訓自己,是真的要教訓,覺得她桀驁不馴難以管教吧?
這麼想來,看這個人倒是也順眼許多,有些清秀的容顏,二十出頭的模樣,這個歲數築基初期,也算是有前途的弟子了。她笑了笑,「我叫藍墨依。」那抹笑容配上微彎的鳳眼,顧盼風流美不勝收。
竟然讓面前的男子臉紅了,他雖然之前因為她遲到還不識趣有些不高興故意找茬,倒是真沒想要為難死人家的意思,而且她長得好看,也帶了幾分想要出個風頭留下點印象的男孩稚氣。
藍墨依?等等,築基期的男子頓時臉色一變,成了醬紫色,紅衣趕緊上前來扶她起來,「主子,你沒事吧?」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藍墨依,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在哪里听過。」
「我想起來了,好像尊上在幾個月前收了個關門弟子,就叫藍墨依呢!」「拜托你那都是老黃歷了,現在她可是尊上的雙修道侶,還弟子呢,別說出去讓人家笑話,尊上和藍師叔本就沒行師徒之禮,不算亂de倫逾矩。」
她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拜托,你們討論的人現在也在旁邊好麼,要不要那麼無所顧忌?「竟然是真的?沒想到這就是迷倒尊上的藍師叔。」紅衣听到也忍不住臉一紅。
「對不起主子,我還沒改口,說是妻子。」那築基期弟子總算明白過來紅衣剛才真心沒騙他說得是實話。他趕緊上前行禮道︰「弟子膽大妄為,不知師叔身份,望師叔責罰。」
她看向剛才跟自己打斗的家伙,他這會連脖子都紅了,耳朵也有淡淡的紅暈,丟人丟大發了,將尊上的雙修道侶打翻在地,想想某人都頭皮發麻,縱然沒見過尊上,整個繼清宗誰人不知尊上那混世魔王般的古怪脾氣?
她好笑地道︰「不用行禮了,原也是我故意激你,不過我真不是上課遲到,下次,莫要用這個借口為難我了。」說著,倒是笑了起來,紅衣臉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叫什麼名字,是景瀾大師兄門下的弟子嗎?」男子抬起頭來,點點頭,「弟子勁風,師承景瀾真人。」她點點頭,脾氣確實很給勁,勁風這個名字,很適合他。
其實她想吐槽怎麼那麼多叫什麼風的人,上次那個什麼風集不也是,他們的名字都誰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