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臣們接到消息時,皇上已經帶著一股走哪兒拆到哪兒的氣勢,活生生席卷了大半個後宮。
所過之處一片雞飛狗跳,處處斷瓦殘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大批軍隊闖進來意圖逼宮,順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了。
然後涂相就伙同裴右丞一道,帶領一幫老少中青朝臣們,把宮門口的守衛全搜羅了過來,浩浩蕩蕩越過皇後,直接在御花園里逮住了正在指揮宮人們掘地三尺的皇上。
皇後壓根就懶得去看老丈人是怎麼修理女婿的,舒舒服服窩在書房里,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最後一批送進來的卷宗寫朱批。
剩下的全听青扇青蘿兩頭跑著給自己實況轉播。
「娘娘娘娘,丞相實在是太厲害了!涂丞相什麼都沒問啊,就帶著所有人直接跪去了長街,皇上
走到哪兒丞相跟到哪兒!」青扇看一段,留下青蘿繼續跟著,自己神采飛揚的飛奔回來給皇後繪聲繪色的描述。
只恨她自己不會丹青,否則就能直接把那畫面畫出來給自家娘娘看了。
「皇上拆了兩間宮殿,涂丞相和裴丞相就跟著皇上跑了兩間宮殿,也不進去,就在門口等著,哎喲娘娘你真應該看看,皇上那臉色喲……」
青扇眉飛色舞的說了一半,陡然發現皇後臉色不善,便懨懨的住了嘴,自動自覺的給皇後跪了下來。
「奴婢知錯,奴婢不該隨意議論皇上,請娘娘恕罪。」
雖然皇上現在是走哪兒拆哪兒,但畢竟頭一個拆的就是皇後中宮,等于是狠狠抽了皇後一個嘴巴
子,別說青扇有怨氣,就是皇後,也憋著一股氣。
只是不能說。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拆幾間房子,難道還能真的把皇上治罪不成?
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也要看有沒有人敢給皇上真的治罪啊?
皇後從來就不相信眾生平等的鬼話。
「私下議論皇上,議論朝臣,成何體統,此話你在本宮面前說過便罷了,出去若本宮听見有誰亂嚼舌根,可別怪本宮不客氣。」
青扇又自陳了一遍自己有罪,又磕足了三個頭,才慢慢站起來。
「現在皇上在哪兒?」有那麼幾張老臉在,皇後也不擔心以自家爹的手段,會鎮不住皇上這點子胡鬧。
又不是真的瘋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青扇小心翼翼的斟酌了半天,恭恭敬敬的低頭回話。
「回娘娘,奴婢回來時,皇上已經住了手,說是讓人都散了,可現在涂大人是不是出宮了,奴婢還不知道,大概青蘿就要回來了。」
皇後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青扇再去看看。
「對了,再去回皇上,冰災剛過,又快到年關,國庫有些吃緊,這些宮室還有御花園的修繕,只怕要動一下皇上自己的私房錢了。」
剛回身要走的青扇差點沒返身過來再給自家娘娘給跪了。
讓皇上動他自己的小金庫?
這種話,誰傳誰死,老大您能好歹看著我是您的陪嫁,放奴婢一條生路好麼!
皇後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快哭出來的青扇,非常善良的替她指了一條明路。
「你趁著朝臣們都在,當著面給皇上提,皇上不會拿你怎麼樣。」
國庫吃不吃緊,那些個人精比自己還清楚。
眼下正是各處都要用錢的時候,皇上還來這麼一出,那群人心里指不定都在腦補怎麼才能把皇上生吞活剝了榨出點油來。
青扇只需要去提上一提,剩下的仇恨自然有人拉過去。
好歹也得逼著皇上來管管這些破事兒了。
總讓自己這個皇後來干算怎麼回事?
青扇提著裙擺就跑了。
「娘娘,涂相求見。」青蘿甫一進門,就見青扇迎頭跑出去,見著自己之後,不說停下來打個招呼交換一下情報,反而跑得越發快了,還特意回頭又看了一眼。
皇後直接扔了朱筆,直接走下丹階。
「快請。」
為了避嫌,涂相幾乎不會特意跑來求見皇後。
而自從自己進了宮,這些年還從沒回過娘家,要不是每天在珠簾後面替皇上處理政務看看自家老爹,就是在過年大宴的時候,接受自家老爹給自己敬酒。
青蘿側了側身子,恭敬的沖踏進書房的涂相行禮,默默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還替自家娘娘給關了門。
「老臣給皇後娘娘請安。」涂相一進書房,就穩穩的趴去了地上。
皇後只覺得鼻子一酸,趕緊側過身子,等自家爹拜完了,彎腰就把人給扶了起來。
「皇後娘娘,禮不可違。」相比起岳老大人和曹太醫的年紀,涂相還算是年輕的,至少不會一走一個顫,皇後連賜座的廢話都懶得再說,直接把自家爹給摁進了椅子里。
「女兒讓爹費心了。」
皇上胡鬧不是第一次,更何況就在皇後眼皮子底下,皇後要想收拾皇上,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這次鬧得滿朝皆知,逼得裴右丞坐不住了,親自來找涂相一起勸阻皇上,涂相自然知道自家閨女打的是什麼算盤。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爹已經收到消息了吧。」就連已經半退休了的岳老大人,都能把自家那個病歪歪的孫子的消息瞞得一絲不透,涂相權傾朝野,要是他手里沒捏著一幫子人,就是打死皇後,皇後也不信。
只不過這一批人,涂相沒給皇後用,皇後從前也沒有打過他們的主意。
一個把持朝政,一個掌管後宮,再加上嫡親父女的關系,要真的再天天見面時時交換消息,隨便一個人來參奏一本外戚專權,皇後就有些吃不消。
皇後轉身坐去了書桌後,涂相也就恭恭敬敬的挺直了背脊,眼皮低垂。
「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麼消息。」
皇後︰「……」
這倒是,最近事情多,還真不好挑。
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推出去。
「岳老大人的孫子進了京,難道爹還不知道?」
冰災已經七七八八了,想抓的人抓了一批,不想抓的也倒了一些當炮灰,袁沛雖說是還沒查出什麼來,但好歹瞞住了消息外泄,暫時也還能緩緩。
至于京試泄題和辛大人暴斃,好歹還有薛老院判撐著,沒必要驚動自家老爹。
東廠既然不能查出岳齊川和那位少年的身份,施尉不能能不能離京暫且兩說,自己連這人都壓制不住,還提什麼使喚?
岳老大人陡然進宮,朝臣們早已人人側目,左不過已經驚動了,還不如直接問問自家老爹有什麼打算。
涂相抬眼,倍兒平淡無波的掃了自家閨女一眼,又緩緩垂下眼皮,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當真胡鬧。」
皇後默默嘆了口氣。
果然就是這句話。
她也知道白行遠是胡鬧啊!
「這件事,是女兒冒失了,曹大人瞞得一點風聲都不透,又查不出來那兩人的身份,皇嗣一出事,女兒著急。」
涂相輕哼了一聲,端了茶盞撥了撥茶葉。
「皇嗣不容有失,這件事情不用爹再提醒你一次吧。」
皇後︰「……」
這事她是真的冤枉。
「女兒知道,後來查明,謀害皇嗣之人是文鴛夫人,只是遲了一步,沒有證據,和文鴛夫人交好之人,女兒也派人暗中留意了,皇嗣不容有失。」
涂相滿意了。
「只是有一事女兒不明。」涂相能夠留在宮中的時間不多,皇後也就不繞彎子,單刀直入問了出來。
「岳齊川說,他的藥童是他在冰災時所救的災民,逃難逃至外縣,家中親眷一概不知,可東廠查明,那位藥童,從神醫之名盛行江湖時,就已跟在岳齊川身邊,何以岳小公子要在這種地方撒謊包庇那位藥童?」
至于那兩只私自換名,事情太過于隱秘,江湖上有關于神醫的傳說一貫是虛無縹緲,且描述多與岳齊川的身份相符,若不是施尉偶然听到倆人談話,此事根本就無人知曉。
要是現在貿貿然就跟自家老爹交底,施尉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涂相似乎是頗覺贊嘆的又瞄了自家閨女一眼。
「本相倒小看了東廠。」
皇後默默扶額。
現在不是你們兩個暗自較勁比拼勢力的時候好不好啊!
我是你親閨女不是你在門口隨便抱來的好麼!
「那個藥童倒的確是很早以前就跟在岳小公子身邊,至于身份,確實有趣,本相也沒查明白,為何袁沛的隨侍,會和岳小公子私交如此緊密。」
皇後唰的一下就把腦袋抬起來了。
她就說哪兒怪怪的。
宋橋發現袁沛時,就說袁沛孤身一人。
但她明明記得她曾親口答允,袁沛宮外行走身邊能跟隨一人,以保他安全。
只是為何袁沛會早早把人送去岳齊川身邊?
不可能袁沛早在幾年前,就預知了冰災之事啊……
「袁沛帶的人是他?」
事實如此,涂相也懶得再重復一遍,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瞟了自家閨女一眼。
「听說你對岳老大人說,待年下宴飲時,讓岳小公子務必出席?」
頓了頓,涂相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神醫之名已有,皇上又曾欽點他為充媛安胎,你召他入太醫院供職,倒也沒什麼不妥,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待著,想查什麼,倒也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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