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陪佳人賞花是十分風雅而美妙的事,三皇子早就在心里遐想過有這麼一刻,一邊愉快的答應著,一邊含笑寵溺地看了蕭綰一眼。
可惜,蕭綰現在一門心思都系在那叢木芙蓉上,僅僅只是想跟他打個招呼而已,根本沒留意到他那寵溺的眼神,早已在他回答的那一刻,迅速跳下馬背,縱身從河面朝對岸凌波飛掠而過,落在那叢木芙蓉的枝尖上,俯子,眼疾手快地抓住那些開得最大、最好看木芙蓉花,大把、大把摘了起來,完全是名為賞花,實為辣手摧花!
他心里好一陣錯諤,自嘲地苦笑了笑,索性仍然坐在馬背上,只等著她摘完花回來,繼續趕路。
蕭綰摘花的速度很快,只過了一小會兒,就摘到幾乎能夠抱個滿懷的一大束木芙蓉花。
她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縱身掠向河這邊。
誰知,就在這一刻,自木芙蓉花叢中突然悄無聲息地飛竄出一條黑白相間的大蛇,向她身上撲了過來。
「啊……」她猝不及防,直到被大蛇給纏住了小腿,昂揚起扁平的頭顱試圖去咬她的大腿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嚇得無比慌亂地尖聲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拼命用手上那束木芙蓉花花柄去敲擊大蛇的頭顱。
那條大蛇雖然動作靈敏,踫上動作比它更靈敏的蕭綰這樣沒頭沒腦地不停敲擊,壓根兒招架不住,很快便被她給敲個正著,死于非命,身子像泄氣的皮球般失去了力氣,自覺從她的小腿上滑下去。
而蕭綰由于全神貫注地忙著對付大蛇,早忘了自己的身體還掠在半空之中,需要不斷提氣,下意識劫後余生般「呵」地長吁了一口氣,並且,就因為這長吁的一口氣,致使她的身體失去氣力的支撐,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快墜入下面的河里。
「啊……」蕭綰不識水性,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立即絕望地尖叫著,在水里使勁胡亂的掙扎了起來。
可惜,她現在的位置靠近河岸,身前身後都長滿了長長的柔韌水草,越是掙扎,那些水草就越是像長了手、腳似的,往她的手上、腳上、身上纏繞,很快便纏得她渾身都漸漸喪失了掙扎的力氣,開始往河底慢慢沉下去。
與此同時,三皇子一直在關注著蕭綰的動靜,見狀,心里猛地一陣抽痛,嚇得忘記了平時對她該用的稱呼,直接由著本心沖她高喊一聲「綰綰」,飛快從馬背上縱身掠到她落水的大致位置,再身子直撲入水,瘋狂尋找她的蹤跡。
幸好,蕭綰落水的位置雖然水草很多,水卻並不混濁。
三皇子只用了一小會兒,便找到了她。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蕭綰已經處于快要完全昏迷的狀態,面色蒼白,雙眸緊閉,呼吸若有似無,雙手、雙腳因為之前的掙扎繼續機械地伸展著,整個人看上去與死人無二,只有心里的意識還殘存那麼一點點,能夠依稀感覺到三皇子伸手抱住她時,手臂是多麼的堅定、有力;三皇子張嘴往她嘴里渡氣時,嘴唇是多麼的冰涼、柔軟;卻不能夠憑借微弱的意識控制自己的身體,對三皇子抱住她的手或者是往她嘴里渡氣的嘴給予哪怕一絲半點的回應,令三皇子馬上意識到渡氣救蕭綰的方法行不通,不敢再在水里耽擱時間,迅速抱著她游上岸,抓住她的小腿,頭下腳上地倒背著,沿河岸慢步奔跑了數十米遠,然後,輕輕把她放倒在河邊一塊相對平整的大礁石上,一邊認真觀察著她臉上的面色,一邊小心翼翼用手去探她鼻孔的呼吸。
蕭綰經過三皇子剛才這一陣子頭下腳上的折騰,肚子里不小心吞進去的水,基本上全部在三皇子的慢步奔跑中倒吐了出來,心里好受不少,原本極其微弱的呼吸漸漸變得沉穩有力了一些,面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的氣息,只有心里的意識和全身的力氣恢復得最慢,不僅雙手、雙腳依然無法動彈,連雙眸都依然緊閉著,令三皇子仍然有些不放心,在縮回探她呼吸的手之後,馬上轉而抓起她的手腕,仔細給她診脈。
好在,蕭綰脈象雖然有些微弱乏力,節奏卻是很勻均的,明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三皇子安心多了,從懷里掏出一顆益氣養身藥丸塞進蕭綰的嘴里,再以內力逼著藥丸自動滑入她的喉嚨中,然後,看一眼她渾身*的樣子,輕輕抱起她,縱身掠回對岸,在她馬背上的行囊里找出一整套換洗衣裳,著手給她更換。
蕭綰雖然才不足十三歲,胸部已經發育得有拳頭那麼大了,腰肢縴細不盈一握,手臂與大腿均稱、修長;臀部挺翹,全身上下的皮膚,除了柔軟毛發覆蓋著的某個特殊部位,其余地方皆白女敕、嬌美得如剛剝殼的筍頭肉一般,瑩潤柔軟、吹彈可破,實在誘*人至極。
三皇子一開始只是單純怕蕭綰著涼,根本沒有多想,就動作飛快地動手替她月兌衣裳,待衣裳月兌盡,不經意間往她身上看過去時,他的眼楮就像被她的身子給粘住了一般,一下子變得痴迷了起來,忘了動手替她換干衣裳。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蕭綰心里的意識和全身的力氣終于漸漸恢復了一些。
她根本沒料到三皇子是因為怕自己著涼,在為自己換衣裳,一睜開眼,對上三皇子看向自己身子呈現的痴迷之色,便馬上誤以為三皇子是像雲姨早上提醒的那樣,趁著自己神智無法恢復的機會,試圖對自己無禮,火冒三丈地伸出右手使勁往三皇子臉上煽過去。
三皇子猝不及防,直到她的手掌顯到臉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心里又驚又怒,憤然把手里本打算給蕭綰更換的干衣裳徑直扔到蕭綰的身上,目光凜然地緊緊盯著蕭綰的眼楮,咬牙一字一句地質問︰「蕭綰,你這是要恩將仇報麼?」
「我……」蕭綰一看到三皇子往自己身上扔自己的干衣裳,便意識到自己剛才是誤會三皇子了。
她感到羞愧至極,漲紅著臉,目光誠懇而歉然地看向三皇子,結結巴巴回答︰「對、對不起,我剛醒來,神智有點、不太清醒,誤以為、你是登徒子,才伸手打你的。如果你心里覺得我現在這樣的道歉,不能彌補你心靈受到的傷害,那就也打我一巴掌,消消氣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蕭綰的解釋和提議都合情合理,令三皇子心里好受了點,從善如流地緩緩舉起手,嚴肅催問︰「快說說看,你是希望我打你的左臉,還是希望我打你的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