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寵狂後之夫狼太腹 008︰懷疑

作者 ︰ 北靈兒

檀香裊裊自鎏金碧月鏤空香爐徐徐飄出,靜靜縈繞其中,隱隱于空間里織就一根綿長、不得觸踫的緊繃的線。@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回蕩這如死寂般的房間。

為這緊繃的氛圍,更添一份詭譎。

「少揚放著那麼多的事不做,只為到這陪哀家,倒真是有孝心了。」太後定力略差一籌,先開了口。話罷,她從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手彎成蘭花狀執起一杯清茶,含笑啜飲著。

君少揚也不再保持沉默,微微一笑道,「皇祖母都道最近想著有知心人陪著才安心,只是小洛兒是個嘴笨的,不但未能好生陪著您,反而還招您生氣了。先前在府邸孫兒已經斥過她了,她臉皮子薄不好意思前來致歉,便千求萬請孫兒前來了。還希望皇祖母莫要同她一般見識,否則您若是氣壞了身子,孫兒和她那是萬死都難辭其咎啊!」

一番瞎話,他說得煞有介事,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有這麼一回事呢!

太後垂眸,心思微沉,暗道︰莫非是西門漣同他說了什麼?

少揚此人,心性狡詐,最擅詐人,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說這些來套話的。

心思電轉間,她再抬眸時,面容已然是一片慈祥之色,「不過丁點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罷。」

打馬虎眼,她向來運用得爐火純青。

君少揚一挑眉,面上表情越發誠懇,「發生在皇祖母身上的,再小的事,那都是最緊要的大事。」

太後眉眼含笑,橫他一眼,「你這小皮猴子,就淨會拈些哀家愛听的說。」

一邊,將手上的茶杯故意放得重了些。

‘砰’的一聲清響,茶杯顫了顫,里邊的茶卻沒有溢出來一絲半點的。

君少揚大呼冤枉,「孫兒這是實心實意的說心里話,皇祖母不信便罷,還這般冤枉孫兒,真教孫兒傷心。」

說罷,還抬起袖子,故意在眼下擦了那麼兩三下。

太後被他逗笑,「你啊,真是越來越會哄人了!哀家老咯,記性也不好了,你說這些哀家一時高興了,然後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沒什麼用。倒不如留著些,哄得小洛兒給你生個大胖小子,圓了皇帝想抱孫子、哀家想抱重孫的夙願。」

「皇祖母說得就是有道理。」君少揚拍馬屁拍得毫不含糊。

太後笑兩聲,「小洛兒是個懂事的,只是年紀小了些,你且忍著、讓著些。」

「皇祖母!」君少揚斂起臉上不正經之色,從座位上起身,一撩袍子單膝跪在太後面前沉聲道,「小洛兒年輕,行事難免有偏差,先前回府的時候她哭著向孫兒認錯了,卻未道出事情的始末,只道是冒犯了您。孫兒不明其由,便來請皇祖母告知,也好回去再指正她,以免得她再惹您不快。」

太後臉上笑容幾不可見的一淺,繞了那幾個彎子,真正的問題竟在這等著她。

果真,再不能小覷了他。

「不過是起了小的口角,她年輕氣盛的難免話語有些過激,實也算不得冒犯。」她輕描淡寫的說道。

「孫兒這便代替她向您道歉了。」君少揚深深行一禮,心里悄存了疑惑,臉上卻像沒事人一樣。

太後也沒看出他的異色來,卻也沒以為自己這般輕易地就將他糊弄了過去。她深諳言多必失的道理,便只笑道一句,「平身吧!」

「謝皇祖母。」君少揚起身,再坐于座位上,「皇祖母,先前听說您身有不適,不如現在便喚太醫把個平安脈吧!」

太後擺手拒絕,「人老了,都是些老毛病,吃幾副藥也便好了。」

「皇祖母的身體是大事,怎可這般不重視?」君少揚卻不同意,行出門令畢青去請太醫。

「你這孩子……」太後望著回來的君少揚欲言又止,半晌幽幽嘆息一聲,「唉,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諱疾忌醫是極不好的,這還是您從前教孫兒的。」君少揚行到她面前蹲下,如曾經伴在她身邊一般為她敲著腿,叮囑道,「您有風濕關節炎,陰雨時候就莫要出去了,多待在暖和的地方。」

「哀家的寶貝孫兒最孝順了。」太後低著眉眼看他,滿足的笑了。

「孫兒的一切都是皇祖母賜的,孫兒不孝順皇祖母,孝順誰去?」君少揚換著手勢給她揉著腿處,一邊問她,「皇祖母,這力道可行?」

太後百感交集,除去那些私心算計與利用,她對眼前這孩子也是傾盡了心思的,而他除了在他母妃的事外從未教她失望過。一切,他都是在照著她安排的走,比她預想的還要走得穩健,這讓她欣慰的同時,卻也有些頭疼。

西門漣……

一念及這個名字,她眼前便是浮現那一夜的御書房外的慘狀,疾風如絞肉機一般源源不斷把人卷上空中,一寸寸地撕裂,血肉橫飛,簡直是平身未見之慘烈、怵目驚心!

面色,也一瞬間白了起來。

「皇祖母,您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久久未等到她的回答,君少揚一抬頭便是看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懷疑的看著她。

太後驟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畢竟是走過大風大浪的人,便隨機應變嘆息一聲,「太陽穴嗡嗡的疼,連帶著頭都暈暈沉沉的,渾身都難受得緊。」

這一番說辭由身子不康健的老人來說是毫無紕漏的,可是君少揚卻分明覺察到從她放松後,她本微涼的肌膚在悄然回溫。人只有在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時身體才會突然發涼,那麼她剛才定是想到了什麼不能同他說的事,被他打斷才編出了這番說辭來。

那麼,她瞞著的究竟是什麼事呢?

君少揚想起方才存在心底的疑惑,再結合這個一想,心里隱約有某個答案呼之欲出。

卻在這時,畢青領了皇帝最為信任的太醫來。

「卑職(微臣)拜見太後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二人于門外,齊齊出聲行禮。

「平身!」眼見著太後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眸子,君少揚才出聲道。

「謝太後娘娘千歲、太子殿下千歲。」二人起身,緩步走進來。

君少揚朝太醫一頜首退到一邊,太醫恭敬地走過去,從隨身的藥箱里取出一方絲帕遮在太後的手腕上,這才將手搭上脈。

「皇祖母身子怎樣了?」君少揚問正仔細把脈的太醫。

太醫把好後方收回手,向君少揚行禮後方道,「太後娘娘身子尚康健,只是近些時日未得安枕而看起來憔悴些,微臣給開幾副排氣、安眠的藥,太後娘娘只消服上三天便能見效。不過日後也定要仔細心情,好生調養。」

這話里透出的意思是︰連日不得安眠故而憔悴,憂思過度而淤氣于胸,藥服下去三天才能見一丁點效果,還得仔細調養。只,心病還須心藥醫,他能斷出來這些後邊的得病人自己保持好心情才能把身體調養好了。

君少揚將這些一字不落都記在了心上,心里懷疑越發地深,臉上卻是一片擔憂之色,「那你定要為皇祖母好生調養。」

「微臣遵旨。」太醫道。

太後擺擺手,「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你現在事多,哀家也不多留你,先回去吧!」

君少揚便告辭道,「那皇祖母您好生歇著,等您身子好些了,孫兒再來陪您。」

「你公務繁忙,也莫要惦記哀家了,去忙自己的事吧!」太後擺擺手道,臉上又多了幾分疲憊。

「那孫兒告退了。」君少揚面含憂色,一步三回頭才離開了這里。

他一離開,太後只留下苟公公一人,將其余閑雜人等都給打發了出去。

「你去碧璽宮,用化骨粉將里邊不該存在的都給化了,做得干淨點。」太後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奴才遵令。」苟公公應,下去了。

「等等。」太後叫住了他。

苟公公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太後娘娘,還有何吩咐?」

「做得干淨點。」

「奴才遵令。」

自太後宮出,苟公公不消半個時辰便是到了碧璽宮,熟門熟路地模進那寢宮里,正要轉動機關卻忽地發現有細微風聲起,下一刻一柄泛寒的劍便是架在了他的脖頸,還來不及掙扎身體數道大穴就被鎖住,渾身上下就只有一雙眼珠子能動,瞬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苟公公,你是皇祖母身邊的老人了,皇祖母不樂意說的,你必然是知道的。」君少揚緩步從屏風後走出來,行至他面前站定,那一雙邪魅的鳳眸流光溢彩宛若上好的琉璃,「不如,就先為吾解解惑,你這麼急著到吾母後的寢宮是要做什麼?」

一個太監到皇後的寢宮能干什麼?

苟公公反應極快,顫巍巍的道,「太子殿下,奴才一時財迷心竅,對不住太後她老人家啊!」

臉上迅速露出哀色,幾乎快哭出來。

「苟公公,你這張巧嘴若是偏愛說些謊話,那倒不如縫上。」君少揚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威脅人命的話,「哦,對了,縫上之前得把這舌頭拔了,不然那樣多了一條,多礙觀瞻啊!」

苟公公頓時就不敢撒謊了,結結巴巴道,「都是……都是奴才的錯。」

「那你倒是說說,你都犯了什麼錯?」君少揚笑,可那眼底卻是一片冰寒,絲毫笑意不顯。

苟公公一噎,他怎能背叛太後?

眼楮一閉,他就欲咬破齒間的毒囊。

想自盡?

君少揚涼涼一笑,格外雲淡風輕道,「若吾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本家孫子再過半月便要娶妻。紅事變白事很是不錯,死一個人是死,那一個家族的滅亡似乎也沒什麼吧!」

苟公公豁然睜開眸子,「您……您這是要斬盡殺絕啊。」

君少揚笑,笑容絢爛得近乎妖異,「在苟公公的眼里,吾難道是一個善良的人?」

苟公公瞳孔一陣緊縮,眼前的人,少年時便以暴戾聞名天下,哪里和‘善良’二字扯得上半點干系?

他這般說,便定能做到!

君少揚笑看他青白交替的面色,「苟公公,現在吾給你機會說,你不說。那麼待會兒,就別求著本宮說。」

這一句威脅的話徹底擊潰了苟公公的心理防線,他一閉眼,「太後娘娘將皇後娘娘制成了人彘,給囚在這底下的密道,是要斬草除根!」

人彘!

君少揚身體幾不可見的晃了晃,語氣驟厲,「狗奴才,你若有一字是假,吾必將你五馬分尸!」

「奴才不敢欺瞞殿下啊!」苟公公語帶哭腔,「太後娘娘不止是想殺了皇後娘娘,還想殺了太子妃啊!」

「你莫要在這挑撥離間!」持劍的畢青厲聲喝道,「太後娘娘待太子妃那是極親近的,怎會動那殺心?!」

君少揚卻想起了先前西門漣的閃躲,和那平日少有的沉默與防備。

皇祖母說她話語過激——她從來冷靜自持,若非踫到她底線,她怎會說出過激的話?

而太醫也說,皇祖母憂思成疾,氣淤于心,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在算計,讓人有心忽略都不行!

心的一角,劇烈的痛著。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

「狗奴才,你找出這密道!」他只相信眼見為實!

「就轉動前方的東西,就可以打開了。」

畢青收劍,上前行動,果真看見了藏匿的那一條甬道。

他先丟了火折子,發現並無異樣後才飛身下去,將四面的燈火點亮,看一番里邊的情形後,才回來稟告道,「沒有見著皇後娘娘,里邊也干干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苟公公大驚失色,他來這里不止一次,這里不止被制成人彘的董蓉,還有數不清的尸骨,豈是說沒就沒的?

「一定是他在撒謊,一定!」他尖叫。

君少揚怒極,「將這狗奴才綁了丟刑部大牢,什麼時候說老實話了,什麼時候放出來!」

「卑職遵令!」畢青快手點了苟公公的啞穴,制止他說出求饒的話。

「讓刑部看牢些!」君少揚怒地一拂袖,大步行出去,出碧璽宮後策馬直奔向宮外。

是去尋,那一個唯一可以給他真相的人。

而此時的西門漣的府邸里,卻是一片忙碌之相。

血水一盆一盆地從里邊屋子往外端,女子的淒嚎聲幾乎要掀開了屋頂。

------題外話------

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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