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馬文詔幾人談過之後,龍吟雪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她從不曾想過墨御宸與越溪還有這樣一段淵源。她也同樣不明白,既然有越溪這麼好的跳板,墨御宸為何不利用,還要在元昭忍辱二十余年,眼看著太子和墨嘯宸兩人做大?
屋里袁璽等人亦是滿臉的難以置信,銀霜倒是並不很意外的樣子,銀霜淡定的神色惹來眾人圍觀。
「銀霜你可是知道些什麼?」龍吟雪好奇的詢問。
銀霜顯然沒想到會被問到,稍怔愣一下,垂眸似有些猶豫,龍吟雪也不急著催她,靜靜等她開口。
「十年前,越溪全國範圍內突發瘟疫,瘟疫蔓延迅速,我家本是住在越溪邊關地帶,瘟疫蔓延之時父母染病而死,我僥幸得以撿了一條命,逃出越溪到了元昭,一直以乞討為生,直到七年前遇見主子才……」銀霜並沒有猶豫多久,說出的事卻是龍吟雪毫不知情的。
「那你本是越溪的人?」秦嶺受驚一樣自椅中跳起。
「是。」銀霜微垂了頭,說道:「後來是有听聞越溪疫災被除,但由于父母雙亡,我就一直留在元昭。跟隨主子之後主子沒有問起過我的出身,我也沒有說起過,主子自是不知道。」
「原來如此,倒是我一直疏忽了。」龍吟雪笑了,她一向信任銀霜,從來沒有懷疑過銀霜什麼,沒想到銀霜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身份,也好在銀霜不是別人特意安插,否則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是她運氣好還是老天眷顧她?
「銀霜你藏的夠深的!」秦嶺夸張的張大嘴,一時都忘了銀霜現在的身份。
「不得無禮,怎能直呼郡主閨名!」袁璽皺眉輕斥,雖然他也同樣震驚銀霜的身份,但最起碼的禮儀他還是記得。
「秦嶺無意冒犯郡主,還請郡主恕罪。」秦嶺也反應過來了,急忙抱拳請罪。
「無礙。」銀霜根本也沒有放在心上。
震驚過後幾人亦不再玩笑,說起正事,越溪使臣已到,因著明日就是新帝登基之日,也沒有另外宴請司馬文詔幾人。如今這京中明處已是三方齊聚,暗處恐怕也是各方妖魔齊聚了。
「對明日登基大典你們有何看法?」龍吟雪蹙眉,既然前太子未曾落網,那雲天兆該如何收場,這是她比較關心的問題。
「微臣以為前太子絕不會貿然前來破壞登基大典。」袁璽幾乎都不帶思考就月兌口而出。
前太子不是傻子,明知有天羅地網等著他,他還一頭熱往進鑽,這根本就不可能!
「那前太子若不出現,這個新帝又該如何收場?」秦嶺也算難得的問了一個實用的問題。
「我覺得雲天兆很有可能做了其他準備,就是太子不來破壞的準備。」銀霜略一沉吟說出自己的看法。
听了銀霜的話,龍吟雪蹙眉沉思,忽而笑了笑,看一眼銀霜,贊賞道:「銀霜觀察越來越細致了!」
那日雲天兆前來密會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著急的樣子,看的出來他是有極大的把握,她都不曾注意這點,銀霜倒是注意到了,若非銀霜那句話,或許她還想不到這上面來。
「到底注意力不放在一處,觀察到的也不同啊!」龍吟雪眼中帶著不明意味的笑。
龍吟雪話中所含之意銀霜豈會听不出來,當下俏臉一紅,低下了頭,嬌羞的模樣逗得龍吟雪大笑。
「王妃,那我們可要做什麼?」袁璽听了龍吟雪和銀霜的話也是有了計較。
「雲天兆有所準備,那我們也不必插手,靜觀其變就好。」龍吟雪擺手,她本是想著倘若雲天兆沒做準備不妨助他一臂之力,既然他有安排,那她也就不用多事了。
「我還以為能跟傲雲的武將過過招,看來是沒戲了!」秦嶺略感失望的攤手。
「有你過手癮的時候,只怕到時候你跑的比誰都快!」袁璽毫不客氣打擊秦嶺,回程截殺是不可避免的,這事全都知曉,他也就拿這事來給秦嶺添堵。
「你不要到時拖後腿就是了!」秦嶺亦不甘落後的回嘴。
「好了!」眼看兩人又要斗嘴,龍吟雪及時出聲制止,捏捏眉心說道:「都早些歇息吧,明日還有正事要做。」
「是!」兩人也不好太過放肆,應了聲是退下了。
「銀霜你也去歇息吧!」見銀霜還沒走,龍吟雪轉頭對銀霜道。
「主子也早些歇息,莫要太過勞累。」銀霜起身不忘叮囑。
龍吟雪點頭示意,銀霜這才帶著追心逐月離去。
龍吟雪略感不適的揉揉太陽穴,近幾日不知怎的,她總是容易覺得疲累,明明每日都休息很好,可那疲累還是揮之不去。
「小姐,早些歇息吧。」紫鳶收拾了茶具後,過來幫著她揉捏,輕聲勸道。
「也好。」龍吟雪點頭,她也確實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