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紫蘿的話,衛子夫失神的說到︰「冤有頭債有主,只願別連累了我的兩個孩子……」
一抹縴細的身影在黑暗中急急的向清涼殿走來,她熟門熟路的從後門進入,在看見衛子夫的那一刻,那人急急的抓住衛子夫,問到︰「為何會是這個樣子?陛下責怪下來,誰還能活?」
衛子夫看見來人,輕笑著推開她說︰「王妹妹也害怕了?可是你不是自己要來和我合作的嗎?」
王夫人花容失色的說︰「我要的不是這樣,你逼死了她們兩人,陛下一定查得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子夫怨恨的看了眼靜站在一旁的紫蘿,最終對王夫人說︰「你放心,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先前的事情,我也不會將你出賣,你安心回去吧。」
王夫人原本以為衛子夫定會拉自己下水,卻不曾想到她這樣就撇清了和自己的關系,倒讓她安心到心生懷疑。
翌日,劉徹的聖旨便傳到了清涼殿,衛子夫被廢為奴,逐入長門宮。她的兩個孩子念及是劉徹唯有的兩個血脈,並未受到牽連,但是這如同失去母親一般的懲罰,又怎不讓兩個孩子傷心?
衛子夫听到處罰的時候,求見劉徹,但劉徹拒絕召見。衛子夫失笑的自語到︰「陛下,你是想折磨我致死嗎?讓我在阿嬌死去的地方做奴,是要我給她償命嗎?」
在她遷入長門宮的那個晚上,紫蘿從宮中消失了。在長安的一個客棧中,一名在房中依然戴著斗篷的女子,輕輕揭下頭上的斗篷,舉杯對一個無名靈位說︰「翁主,楚服為你,也為自己報仇了……」
「咚咚」兩聲摳門聲響起,楚服小心的打開門,見是紫蘿便將她讓了進來。
「你來這里做什麼?」
紫蘿說︰「既然已為翁主報了仇,我又為什麼要陪那個歌女受一輩子的苦,我自然是要走的了。」
楚服冷笑到︰「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來找我,只怕今晚,我們誰也別想走了。」
果不然,楚服話音剛畢,柳娘便帶著人在房中現了身……
「害我主公者,必償命。」
柳娘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便圍住了楚服和紫蘿,這個夜晚,是個血色的夜晚……
107重生
「喂,有人嗎?這是哪?」
年湘走走喊喊,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但她不想停下來,一停下來,她就會被無力的孤獨感所包圍,那種感覺,很可怕。
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年湘覺得並不是很突兀,因為這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很奇怪,她變做了靈魂之後,閻君沒有出現,小閻君也沒有出現,難道她成了孤魂野鬼了不成?
想到這里,年湘沮喪的原地坐了下來,撐著腦袋抓狂的狂叫了一聲︰「誰來救救我!」
不知是她內心的絕望得到了老天的體諒,還是突發了什麼事情,年湘只覺得她的蒼茫世界突然天旋地轉,「轟」的一聲,年湘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當年湘醒來時,她只覺得腦袋里面悶悶的響著,似乎有人對自己說了什麼話,但是完全都記不起來,只覺得好累好累。
「醒了,她醒了。」
一個清脆男童的聲音在年湘耳邊響起,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年湘趕緊睜開眼看看周圍的情況。這是一個簡易的馬車,一個清秀的男童跪坐在他身邊,伸出頭向外喊著,不一會,就走來了兩個年紀稍長的人。
年湘大致的看了看,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從未央宮里到了別人的馬車上,不過看來他們還是漢人,而且面目很慈善,處境應該還不錯。
一個長者咳了兩聲,問年湘︰「姑娘你是何人,為何會獨自一個人暈倒在路上?」
年湘坐起來想了想,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個狀況,這要怎麼解釋?
長者身邊的一個稍年輕的男子見年湘半天不回答,對長者說︰「大伯,我看她肯定是從富貴人家逃出來的舞姬,我們不要添麻煩,趕緊讓她走吧。」
舞姬?
年湘茫然的看著那個人,不明白自己哪里像舞姬了,可是下一刻,她完全醒悟了,因為她看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現代的短裙和t恤!這種裝扮在西漢人眼中,可不是一般的怪異和放蕩!
她驚慌的模上自己的腦袋,頭發也是剛剛過肩的中長發,再模到臉上……年湘突然有種感覺,說不上是喜是悲,她發現她變回真正的年湘了,不是那個附身在方芳身上的靈魂,而是真正的年湘!
「我……」年湘激動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看在長者眼中卻以為他害怕了。
長者安慰她說︰「姑娘,你有什麼難處盡管說,我們是正經商隊,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也不想徒增麻煩,所以,有些話還是要問一問。」
年湘點點頭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暈倒在路上,也不知道怎麼穿上了這樣的衣服……我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她違心的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年輕男子說︰「難不成是被人販子賣出來,中途出了問題丟棄的人?」
老者撫了撫胡子,斟酌著說︰「那你還記得你的家在哪里嗎?」
「我……我有親戚在長安的白濟堂,他是白濟堂的趙掌櫃。」年湘想了想,目前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先回白濟堂了,但是她現在這幅模樣,她真是不知道趙前還能否認得他。
長者驚訝的說︰「白濟堂的趙老板?那正好,我們這運送的藥草正是白濟堂訂購的。」
年湘也笑著想到,這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