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當權 第一百四十六章︰孟岩,哀家記得你了

作者 ︰ 長風

「算是把禍根去掉了,也好!」孟岩親自下刀,將孫鏈那被削掉一大半的子孫根徹底的來了一個了斷。

「把這個拿出去給孫大人吧。」

「你讓我去?」

「難不成讓我去?」孟岩反問道。

「算了,我去,我去……」溫良棟長嘆一聲,是他把孟岩扯進來的,現在壓力都讓孟岩承擔了,他心里也說不過去。

「呃,好惡心……」

「太後,孫大人,這就是令郎的那個……」雖然只是掀起了一角,但是大家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那個丑陋的物件兒。

「弄個東西裝起來,埋了吧。」孫繼宗嘆息一聲,掉了一滴老淚,微微揮了揮手吩咐道。

「等一下?」孫太後卻叫住了。

「先別埋,等鏈兒百年之後,一起入棺,來世再做一個完整的人吧。」孫太後也擠出一滴眼淚道。

「是,太後!」

溫良棟將孫鏈的物件兒交給孫家的人,這時候,沈聰趕過來了,加入了幫忙的行列!

沈聰給配對血型的人抽血,孟岩則負責給孫鏈輸血,沒有輸液裝置,只能靠人推,所以這個工作量是很大的。

必須掌握好力道,集中注意力,對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也很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聚集在院子中的孫家人也一一的離開了。

就剩下孫鏈的父母姐妹還有孫太後,孫太後一直不肯回宮。別人怎麼勸都不行,非要等到孫鏈醒過來,她才肯離開!

「好了,最後一管血輸完了,看樣子沒有排斥反應,沈聰,你扶著我點兒!」孟岩道,幾個小時保持一個姿勢,鐵人也吃不消!

「孟大人,剛才我查看了一下。孫鏈的脈搏比之前有力了不少。臉色也沒之前那麼蒼白了!」溫良棟有些激動道,「看來,你這個輸血療法是有效的。」

「他失血過多,現在是把別人的血補充進他的身體。這只是維持他的生命。但能不能挺過來。還要靠他自己求生的意志!」孟岩解釋道。

「那是,那是……」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了!」孟岩冷靜的道。

「說實話。孟老弟,你居然敢讓太後跟你簽字畫押,這份膽量朝中怕是無人能比?」溫良棟道。

「我不想無辜枉死!」孟岩道。

「是呀,這伴君如伴虎,明明不是你錯,但到頭來還是會落到你的頭上!」溫良棟感慨道。

「好了,溫兄,我們出去吧,估計外面的人該等不及了!」孟岩微微一笑,「我不善言辭,但會兒還請溫兄多替我美言幾句?」

「你呀!」溫良棟苦笑一聲!

其實踫到溫良棟這樣一個腦子不僵化的太醫院院使未嘗不是孟岩的福氣。

換做別人,恐怕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溫大人,鏈兒怎麼樣了?」看到出來的溫良棟,作為父親的孫繼宗迫不及待的問道。

「孫大人,令郎的脈象有了很大的起色,我們沒有用藥,這都是孟大人給他輸血的功勞,但是,令郎的傷勢比較重,如果能挺過今晚,傷口不發炎的話,應該能保住性命了!」溫良棟解釋道。

「這麼說,我兒的性命保住了?」孫繼宗眼底一亮。

「只能說希望很大,孫大人,令郎年輕,氣血旺盛,求生意志比較強,如果換做是四五十歲的人,那就凶險難測了!」孟岩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孟岩,哀家的佷兒能夠活過來,你是頭功,哀家絕不會虧待你的!」孫太後重重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太後言重了!」

「很好,哀家記住你了!」

「太後,孫大人,我把我的下人留下照顧孫公子,若是醒來,他會處置,你們需听他的安排!」孟岩道。

「你的助手,就是那位沈聰小哥?」

「對,他也是太醫院的人,跟溫大人學習。」孟岩解釋道。

「原來是溫大人的高足!」孫繼宗不清楚孟岩、溫良棟和沈聰的關系,只把沈聰當成是溫良棟的徒弟。

溫良棟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沈聰這個徒弟他還真想收,就看人家未必願意了!

「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怎麼,孟大人不開藥方嗎?」孫繼宗奇怪的問道。

「現在開太早了,孫公子還不能進食,他傷的可是**,如果吃藥,那麼就必須排泄,所以,必須再等等!」孟岩解釋道。

「噢,明白,明白了!」再笨的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有福,去賬上支一百兩銀子給孟大人!」孫繼宗命令道,「這是繼宗的一點兒心意。」

「如此多謝孫大人了!」孟岩一拱手,一條人命跟區區一百兩銀子相比,倒也沒有可比性!

他要是不收,反倒會讓人覺得有媚孫之嫌疑。

再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孫鏈的傷是怎麼來的,傷人的是他,救人的也是他!

只是這個秘密他會爛在肚子,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沈聰不在家,孟岩一個人回到家中,還得自己燒水,洗澡,好不容易搞定一切,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爬起來,去廚房看了看,就找到兩個饅頭,還有一些冷菜!

哎,單身男人真是傷不起!

一口冷饅頭,一筷子冷菜,一口烈酒穿喉而過。

忽然覺得一種叫「寂寞」的東西席卷整個身心,他來到這個時代時間已經不短了。

一開始是為了活命,為了生存。接下來又為了什麼?改變這個時代嗎?

孟岩自問自己還沒有那麼高尚的理想。

那為了什麼?

權力,金錢,還是那種向上爬的快感?

只是,他現在走上的這條路,似乎想收手已經不可能了,回不了頭了!

那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呢?

這個問題,孟岩自己都不清楚,忽然間,他發現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做卻沒有做的。

那就是父親孟憲的死!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孟憲的兒子。就有義務為自己的父親找出死亡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太忙了。他險些忘記了他還有這麼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也許接下來,自己該騰出一些精力來做這件事了。

「孟大人早!」

「早,老蔡……」

「孟大人,吃早飯沒有。來一碗面疙瘩?」

「好久沒吃這東西了。來一碗!」孟岩一瞅那疙瘩湯。肚子里的饞蟲勾了出來!

自從孟岩宣布孟瑞胡同是他的地盤兒,不管是錦衣衛,還是兵馬司還是那些混子。都不敢到這條街來收錢了。

老百姓自然感恩,對孟岩熱情的不得了。

「孟大人,這張苞一家什麼時候能回來,大伙兒可都想念著他的羊肉燴面呢!」

「快了,快了,你們放心好了,張苞是我好兄弟,我都沒事兒,他能有啥事兒?」孟岩一邊吃,一邊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還是小孟大人您最重情義了!」

「老孟大人要是在該多好呀!」賣疙瘩湯的齊老頭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

「齊伯,我爹死的時候什麼樣子,你見過沒有?」孟岩心中一動,有些線索都是不經意的發現的。

別人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也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線索。

「那怎麼沒見過,太可憐了,渾身都是傷……」老齊頭一打開話匣子,就說開了!

孟岩听了之後,直覺告訴自己孟憲的死肯定有問題!

孟憲死的時候渾身是傷,但這個張苞為何從未對自己提起過,是沒有看到,還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爹的尸體?

「齊伯,我爹死的時候渾身是傷,你對其他人說過沒有?」孟岩問道。

「那倒沒有,那一晚,你知道,我們老人總是睡眠不太好,起床去茅房,听到外面有動靜,我沒敢開門,就透過縫隙看了一眼,那一眼我是終身難忘……」老齊頭道。

「齊伯,你這些話從來沒對人說過嗎?」

「我哪敢說呀,要不是你回來了,這輩子我都不想提起這件事!」老齊頭道。

「那您為什麼又跟我說了呢,不怕了?」孟岩問道。

「我老了,沒幾年活了,不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老張就因為這個被人打瘸了雙腿,哎……」

「齊伯,謝謝您告訴我這些,這是疙瘩湯的錢,您收好!」孟岩放下一塊碎銀子。

「小孟大人,要不了這麼多?」

「多的算是給你的消息費!」說話間,孟岩已然走遠了。

孟憲的死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到底是什麼人要他的命呢?孟憲的脾氣是臭了點兒,可是他已經一貶再貶了,照理說,就算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非要把人殺了!

孟憲可不是普通人,是有著官身的錦衣衛,殺一個錦衣衛,普通人干不出來的。

這可是一樁八年前的案子,雖然郭怒交給他一個十分完整的卷宗,但白紙黑字寫下的都是經過別人潤色過的東西,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很難說得清楚。

先從孟憲的人物關系查吧,這事兒還不能讓郭怒知道,得自己親自動手。

好在孟憲平時冷漠的性子,跟他交往的人,要麼不喜歡他的,要麼就是跟他合得來的,這個查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八年時間,並不算長。

得回去建一個人物關系檔案,然後一個一個的查,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勝在隱秘,不容易被人發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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