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話听到一半,心里早已是「咯 」一下,不由尋思道︰「雖然什麼呢?雖然很壞?雖然很胖?雖然很丑?雖然很髒?雖然很色?………」
她想了半天,終歸不知道雖然後面是什麼?盡管她也知道那雖然後面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可卻始終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想要再問那胖女人,卻見她始終不睜眼,就像站著睡著了一樣,知道就算開口,恐怕也沒用,于是便不再浪費口舌。烽~火~中~文~網
隨即詩心便又想到︰「剛才這丑八怪說張員外是石家莊數一數二的大財主,想必這財主都有個三妻四妾什麼的,可能她後面想說的是這個張員外很,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難道這張員外真是個人人都怕的色魔嗎?」
她想到此,不由渾身一陣顫抖,隨即便又推翻了剛才的理解,尋思道︰「那也不一定,有的財主並不喜歡,就像當初那個開睹城的張青一樣,他也有很多錢,卻不怎麼,只是听說他除了愛財,還有一個不良的嗜好,那就是貪吃,難道這個張員外也很貪吃嗎?」她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面前正在閉目養神的胖女人,頓時渾身又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想下去。烽-火-中-文-網
半晌,她才這樣安慰自己︰「不會的,我才不會那麼倒霉,嫁給一個死胖子呢?想著都惡心,要嫁我也要嫁給像天哥哥這樣的大英雄,那一輩子才值得。」
她由這個胖女人想到獨孤天的時候,突然委屈的淚水又再此流了下來,不由在心里輕聲喊道︰「天哥哥,你當真這麼計厭心兒嗎?當真不要心兒了嗎?你在哪里?你要是再不來救心兒,心兒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心兒寧死也不願意啊!」
詩心流了一會眼淚,不由自主,思緒便又回到了那個「雖然」上面,最終她又猜道︰「既然這個張員外,一不貪色,二不貪吃,那他到底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呢?難道,他長的很丑嗎?還是很髒?簡直是丑到不能見人,髒到讓人惡心,所以盡管他很有錢,可仍然沒有人願意嫁給他,所以才會到現在才逼著我嫁給他?又或者是被他花重金大那三個丑八怪手里買來的?」
她想到此,不由越發相信是最後這樣的情況了。
一時間,她的腦海中,頓時有了一個滿臉長著膿包,渾身髒兮兮的,身邊隨時都有幾百上千只蒼蠅誓死追隨效忠于他的一種這般邋遢形象的糟老頭來。
片刻後,她突然感覺到肚子里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似是再也忍不住,終于「哇」的一口吐了出去,頓時噴了那胖女人一身。
胖女人這才睜開眼楮,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手絹,擦拭了一番,待自我感覺干淨了之後,這才說道︰「姑娘,你剛才不是說想拉肚子嗎?怎麼現在又吐了呢?你難道是因為想到馬上要做新娘子,一時樂壞了腦子,竟分不清上面和下面了嗎?」
詩心也不管她說些什麼,只是爬在床上,一個勁的吐著,直將慢肚的綠水都吐了出來,這才做罷,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吉時已到,請新娘子拜堂。fhzww點com」
她頓時愣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又被胖女人給提了起來,連扯帶拉的拖了出去。
詩心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也沒用,這個時候,越是順從,越能麻痹敵人,也許還有機會能逃出牢籠。
在朝堂外走的時候,胖女人見詩心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于是便滿臉堆肉的笑道︰「姑娘號稱天下第一美女,這張員外如今又遍請天下英雄前來觀禮,自有各路達官貴人前來賀禮。今日這一場婚禮,可謂是天下第一婚,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小家碧玉在心里妒忌著呢,姑娘又何必這樣愁眉不展呢?要我說啊!女人總歸會有這一天,雖說張員外年齡稍稍有些偏大,可好歹也是從當朝一品大員的位子上退下來的,日後姑娘的日子好過著的呢!可謂是山珍海味,玲鑼綢緞,丫鬟婆子盡數伺候著,更有著享不盡的榮華福貴,想到這些,何不笑一笑呢?」
她嗦嗦的說了這一大堆,無非就是想勸詩心安靜些,不要鬧出什麼事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噢,對了听說今年的新科狀元也要前來賀禮呢?他可是張員外的得意門生呢?」
詩心听她說完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果真成了華山三俠手中的一顆棋子,她們也許是想利用自己,然後打開他們跟張員外的關系,如此一來朝廷中便也有了人,日後便也可以跟日月神教一較高下了,更可以找機會除掉獨孤天。=烽=火=中=文=網=
這一招美人計,當真夠毒,夠狠,這樣他們就可以收漁翁之利了。
此時,詩心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嫁給那個所謂的張員外,更不想讓華山三俠的奸計得逞,無奈此時她的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張嘴能動,手腳早已被禁錮,重要穴位更是被封死,任何武功都無法使展開來,她又能如何辦呢?
她只能在心里嘆氣,再次尋思道︰「天哥哥,你當真不來救心兒嗎?你當真這麼恨心兒嘛?」
一念至此,她的一行清淚便又流了下來。
可是,這時胖女人卻已看不到了,因為在詩心的眼淚流下的那一瞬間,一張大大的紅蓋頭,便已蒙在了她的頭上。
緊接著,她便听到了無比喧鬧的聲音,還是主客之間相互賀喜的客氣聲。
再接著,詩心便被一個手拉著,走到了一個位置,這才站住了。
那只手又肥又大,自然是胖女人的手,詩心一想到她滿身的肥肉,頓時惡心的想吐,可此時卻又偏偏吐不出來。
緊接著,她又想到了張員外的手,那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手?因為他即將就要在詩心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上慢慢游走,可詩心卻絲毫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任他魚肉。
一時間,她緊張的幾乎全身開始都發起抖來。
隔著紅布,她看不到任何人,卻能听到一個蒼老而洪亮的聲音一直在客氣的說道︰「請!請!稍坐喝杯老夫的喜酒。」
這聲音當然是張員外的聲音,听到這個聲音,詩心突然又想起了爺爺,以前爺爺說話的聲音也是如此,雖然蒼老,可是卻很響亮。
爺爺還說過,內力越強的人,聲音便越純正,越洪亮。
詩心知道,張員外的內力絕不在爺爺之下,知道了這些,她的心便更加寒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又听到一個聲音︰「學生給老師賀喜了,今日老師能取得天下第一美女為妻,當真可喜可賀!學生祝老師早生貴子,新婚大吉。」
詩心突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卻又好陌生,又覺得這聲音與其它來賓竟如此不同,顯得格外溫文爾雅。
她這才想起剛才胖女人的話,毅然明白,原來說話的人就是當朝的新科狀元。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華山三俠所挖的陷阱也越來越深了,也越來越廣了,就好像一個大大的網,已經在他們的手中撒開,而那條大魚自然就是獨孤天。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黑洞里的陷阱,自然又想起了獨孤天。
她知道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是無顏相見,也是無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