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在這時,詩心又听到那響亮的聲音大笑幾聲道︰「今日我朝新科狀元郎能來寒舍喝上一杯薄酒,那便是老夫天大的榮幸,請大人與夫人在一旁稍坐半時刻,待一會禮成之後,老夫自當親自陪賢夫婦多喝幾杯。」
詩心這才得已確認,這人確實就是自己的新郎張員外,如今听他的言詞頗為得意,不由開始在心里暗罵這個無恥的新科狀元,罵他們是一丘之貉。
大堂上,新科元員听後,便連忙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說完便又小聲對邊身一個女子輕聲說道︰「娘子,慢點,小心身子。」
詩心隔著這紅頭蓋,不由覺得這聲音竟越來越熟悉了,可想了半天,卻終是沒能想到這人到底是誰?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新科狀元,會不會是是父親生前的朋友。
「也許,他會救我的。=f=h=z=w=w=」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里不由又重新升起了一股希望。
隨即她卻又在心里把這股剛剛升起的希望給親手扼殺了。
「怎麼會呢?他是剛考的新科狀元,而父親卻早已去世了,再說就算他認識父親,可憑著他又是張員外的學生這層關系,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為了一個舊識的女兒去得罪眼前這個大人物的。」
就在詩心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听到司儀口中大喊一聲道︰「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行禮!」
就在詩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又听那人高喊一句︰「一拜天地。」
接著,她的頭,便被人生生的按了下去。
她試著喊了一聲︰「大人,救我!」
卻听到周圍一片喝彩聲,喊出的話,頓時卻被那喝彩聲給淹沒了。
緊接著,司儀又大喊一句道︰「二拜高堂!」
話音剛落,詩心的頭又被人重重的按了下去。烽-火-中-文-網
她終于再也忍不住,想到既然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一時間所有的屈辱都涌上了心頭,不由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大堂里所有觀禮的人听到哭聲,不由都是一愣,接著又听司儀笑著解釋道︰「大家不要奇怪,這新娘子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想到這輩子能嫁給張員外這樣的貴人,一定是喜及而泣,咱們何不接著行禮,好讓兩位新人盡早入了洞房,成就百年好事,早生貴子。」
周位的賓客听完司儀的解釋,頓時釋然,這才又開始大聲喝起彩來。
詩心這下不由徹底的絕望了。
她知道,如果最後這一拜,果真拜了下去,那麼這輩子自己就成了別人的新娘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心愛的男子了,她心中何其不甘。
所以就在司儀喊出高聲喊出第三聲︰「夫妻對拜」的時候,她突然使出了全身力氣,揭開了頭上的紅蓋頭,轉身朝那新科狀元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道︰「大人,救救我。*」
就在她說出「我」這個字的時候,她不由也愣了。
原來,坐在他面前的新科狀元,竟是她曾經認識的人。
男的就是文章,女的竟是菁菁。
當然,在文章二人的眼中,是無論如何也認不出眼前這個新娘子就是自己的大恩人詩心的。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胖女人便走了過來,一把抓住詩心,把她重新提了過去。
這時一個身穿大紅衣服的老人,抱拳朝文章笑道︰「大人、夫人,二位沒有受驚吧!」
文章先是愣了一下,看了詩心一眼,見她一臉驚訝,也不以為意,隨即便站了起來,也抱拳笑道︰「多放老師關心,學生無恙。」
菁菁也模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滿意的看著文章,又朝張員外點頭笑了笑,示意自己無恙。
詩心看著他們二人如今如此幸福的樣子,不由想起了那年,她陪著他們一起去求終南山求醫的事,眼淚不由再次流了下來。
一年不見,想不到昔日那個落迫的公子,竟成了當朝的新科狀元,而那個身患絕癥的女子如今卻已有了身孕。
可自己呢?卻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她不由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老男人張員外,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張員外卻也不在意,又抱拳朝堂上的來賓抱拳笑道︰「各位受驚了,想必這新娘子一時還不適應,鬧點小情緒,這也自然,待會老夫自當罰酒三杯,親自給各位賠罪。」
所有的來賓,都客氣的站起抱了抱拳,朝張員外說著言不由衷的客氣話,眼神卻一直盯著詩心看,幾乎片刻也不舍得離開她的身體。
就連詩心也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很美。
可唯一遺憾的是,在自己最美的時刻,卻不能呈給最愛的人去看,這是何等的屈辱。
她第一次為自己的美,感覺到了羞愧,也感到了絕望。
此時,她多麼希望,自己也能生的像那胖女人一樣丑陋,至少這輩子沒人會逼著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就在司儀再次喊出︰「夫妻對拜」這句話的時候,詩心突然扭頭沖著菁菁大喊了一聲︰「終南山活死人墓!」
盡管此時,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可是堂上的所有人都听的很清。
所有的賓客都不由再次愣住,似乎都覺得眼前這個新娘太過奇怪,更不知道她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為什麼會在這樣喜慶的日子,喊出這樣一句不吉利的話來。
張員外的臉上慢慢變成了紫色,朝胖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胖女人渾身打了一個顫抖,接著便一把按住了詩心的肩膀。
詩心張了張嘴,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由吃驚的抬頭看了看那胖女人。
她實在想不到,這胖女人竟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然而更吃驚的卻是文章和菁菁,當他們听到從詩心嘴里喊出的那句話時,幾乎同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四雙眼楮不由緊緊的盯著詩心看,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許久,菁菁才用顫抖的聲音朝詩心問道︰「姑娘,你當才說什麼?」
詩心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終是沒能說出口來,因為她的啞穴已被封死。
張員外卻笑著朝文章說道︰「夫人,沒什麼,可能是因為新娘子太過緊張,一時胡說八道而已,您千萬不要介意。」
菁菁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理會張員外,慢慢走到詩心旁邊,直盯著她看,半晌才又問道︰「姑娘,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