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中秋節快樂!祝親們花圓月圓人團圓!)
「小姐,您起了嗎?各國的高層都到齊了,有的人還催了。」門外傳來廖城畢恭畢敬的詢問聲,自從得知那天被他拒之門外的小女女圭女圭是丹神後,他把自己關在思過崖三天,不吃不喝,痛定思痛,收起了所有的狂傲,甘心情願的做了水傾程的一個小長隨。
「讓他們等著,煉丹的又不是他們,急什麼?」門內的聲音迷糊且懶散,還夾著一絲絲的起*氣︰「告訴那些沒事催命的,把他們的鋪蓋給卷好,滾回去。」
「是,小的這就去。」廖城抹了把額頭的汗,雖才短短的幾天,他卻也是知道了的,小姐最不喜歡的就是沒睡飽就被打擾了的。
以為煉神丹是吃干飯嗎?精神不好,怎麼煉呀?柳眉緊蹙,心中的小人蹲在牆角畫了無數個圈圈後,那雙如深泓般的清眸,終于是悠悠的澄澈了。目光透過窗戶,天空尚處于灰蒙中,天邊最早的那一縷霞,都還沒有爬出天平線。心中小人又開始叫囂,目光轉向幽冷,隱隱的還帶了一絲殺氣,該死的,她還好困。拉高被子,清眸剎時又轉復成了迷蒙。
無聲無息飄入的修墨好笑地看著*上那把自己卷成毛毛蟲狀的小身子,靜靜地在她*邊坐下,俯身,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撥到側邊,似是不堪其擾的抗議般,那粉嘟嘟的小嘴噘了起來。紫眸轉暗,攏得深邃,額間尚未離開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那片紛女敕……溫潤、濕熱,讓他的手微微一顫,心虛似地飛速收回。然眼神卻貪戀地不肯挪開視線,炙熱、狂烈,手指的溫熱觸感更是久久的不肯散去,*上的人兒,卻還猶不自覺地伸出紛女敕的小舌舌忝著「吧嘖」了一下。
順著自己的心意,飛速地,以鴻毛般的輕盈,輕刷過那片柔軟,*上的人兒不悅地皺著小臉,迷糊的低喃︰「癢死了,討厭。」
白希的耳垂微微的泛紅,紫眸危險地眯起,壞丫頭,不懲罰不行,賭氣式的,重重地貼著吸了一口,甜蜜卻讓他不舍得就這樣離去,他又輕柔地沿著刷了一圈。驚覺著*上的人兒有轉醒的跡像,他嚇得落荒而逃,就如來時一樣,消無聲息地從這個房里消失。
水眸微張,撫著自己的櫻唇,想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眉眼彎成了月牙狀。
沒等廖城再次來催,小小的身子滑下*畔,淺紫色的束袖長裙輕盈地套在了身上,她越發的隨意,烏黑油亮的長發簡簡單單的編成麻花甩在了身後。水晶鏡片中,九歲的小臉已初綻了絕世的風華,她毫不懷疑自己以後的傾城絕色。都說她像父親,看著這張臉,心底就升起了一抹對自己父親的好奇,那究竟是個怎樣絕色的男子呢?
「小姐。」再次到來的廖城,依然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般的低聲。
「嗯。」低淺的應聲後,門被拉開的一剎間,廖城吊著的心終于是松懈了下來。
「走吧。」小小的人,雙手負後,無雙的臉上一片平和,無波無瀾,仿若這世間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中一般。廖城以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躬著背,跟在她的身後。
公會里,到處都是人,廳堂、走廊……每一個可落腳的地方,都站滿了人,雜吵、喧嘩,秀眉蹙起,腳步卻沒有停……
議事廳里。
「柔溪會長,你所謂的丹神怎麼還沒有來?讓這麼多人等她,架子倒不小。」星耀皇上一臉不耐地叫囂著。
「就是,她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女乃娃罷了。」日灼玉王爺同樣的憤慨,在他們日灼的地盤了,架子卻擺得比他這個主人還高。
柔溪長辭臉色黑得可以滴出水來了︰「兩位如果不願等,大可以離開。」若不知道主人的態度,他早已讓人把這兩個給扔出去了。
「柔溪長辭,別忘了你現在站在哪里。」日灼玉王爺覺得自己被踩臉了,威脅味十足。
「蒼蠅,扔出去,吵。」柔溪長辭尚來不及跳腳,一個輕柔卻威力叉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稚女敕,卻滿含著威儀。
威脅?她最不喜歡的詞了。眾目睽睽下,只見一只亮白如玉的皮靴一動,星耀皇上和日灼玉王爺就這樣成一弧狀,如流星般消逝在了眾人的面前。再回頭,人家卻是雲淡風輕,仿若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一樣,連那紫裙都沒有絲毫搖曳過的跡像。
蠢蠢欲動的,絕對不止那消失的兩人,但此刻,卻靜謐的連塵埃在氣流中浮動的聲音都能听得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水傾程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問著廖城︰「爺爺他們呢?」
「賀老他們在皇場了,說是有些事,要先處理處理。」廖城從剛才的突發中回神,小姐真是太太牛叉了,他以前真是太太太幸運了。
眼神一抬,看著柔溪︰「不走?」
「走。」主人的那兩腳,真是太解氣了,這效率,值得仿效。柔溪長辭裂著嘴巴,甩都不甩廳里站著的人,一臉呆傻樣的為她開道。
修墨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邊上,習慣性地伸手握住那雙小柔荑。水傾程抬頭斜睨,發現他已恢復了那張能顛倒眾生的妖孽容顏,如紫玉般深邃的紫眸,正風情無限地對她大方著電波,她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他這是打算*人不償命的跡像嗎?
如果沒有旁人,此刻修墨真想好心情地大笑三聲,小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只是,溫柔的能溺死人的再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俊臉,卻是拒人千里的冰霜之寒,紫眸掃過,一雙雙或驚詫、或驚艷、或打探……各式各樣的眼神,傾刻間消逝,留給眾人的只有心底里升起的一抹恐懼驚慌。
小嘴撇了撇,但臉上卻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如冰天雪地中的一抹嬌陽,醉了多少人的心。
修墨不悅地加力捏了捏她的手,壞丫頭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眼球嗎?再一笑,那又得勾來多少傾心的人呀?
水傾程抬首看他,只見那雙紫眸中有著明顯的告誡,神爺刻畫般的薄唇翕動︰「不許笑。」
額頭升起幾根黑線,他這算是吃醋了?那大多數眼神都在他身上好不好?額,更確切的說,大部分的眼神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咳咳。」她努力地表現自己的嚴肅,那黑冷的臉,才稍稍的好了些。仰天翻了個白眼,自那日稍微的「溝通」後,他的醋味倒是濃烈了好多。
皇場,日灼的皇家大操場,那是皇家練兵的所在,可容納幾萬人,然即便如此,依然還有很多人被堵在門外。水傾程感嘆,這果然是個轟動事件呀。
「緊張?」看著她下意識地搖著頭,修墨低聲問道。
收回眼神,回他一個放心的笑︰「只是覺得天玄的閑人真多。」
有學院排名賽當前站,就算是後來的人,也在他人的互相介紹下知道了這個姍姍來遲的小女孩,就是連丹師總會會長都認了主的丹神大人了。沒有左右四顧,沒有振奮人心的開場白,紫影翩躚,落地無聲,高台上,一個小小的鼎爐悄然出現,不同于他們平常見過的暗鐵色,也不是他們平常鮮少見到的紫金色,而是他們從來都不曾見到過的碧綠色,且綠的通透,可以把里面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的通透。再一張近一米高的半環形長桌佔上了高台,那空出的一個口,很巧妙地貼著那小鼎,佔了它的左右兩側,小小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很快速的擺放著自己從空間里取出的材料。
沙落雲、柔溪長辭等幾位被特許過近身觀看的丹師,畢恭畢敬地站在環形桌外圍半米處,神情肅穆。台下一片靜寂,在他們入場的那一刻,就被警告過,若出聲干擾了丹神,殺無赫!連風,好似都知道此次盛會的重要一般,不見了蹤影。
水傾程好笑地看著一個個如上戰場般的緊張,丹會的幾位長老甚至于額上都冒汗了,這都還沒開始就緊張成這樣,她有點無語了︰「別太緊張,就當平時你們自己煉丹時一樣就好,不然光剩下緊張,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呢?」
「是小姐。」幾人齊聲回道,但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見松懈。水傾程無奈地搖搖頭,提醒道︰「我開始了。」
頓時眾人身體繃得更緊了,有幾人的腿還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著,水傾程只得收回目光,只當沒看見。
小小的手掌心攤開,一簇如雪如霜的銀白色火焰就這樣躍然其上,還很人性化的向著她彎了下那並不存在的腰。
「神火!」柔溪長辭愕然輕喃,雖然他潛意識里已經壓低了聲音,但在如此寂靜的情況下,依然有很多人听到了他的低呼。水傾程沒有抬眼看他,只是眉尖微動了下,柔溪長辭愧疚地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幸好沒有人在這一刻進一點的探知。
銀白火焰落入鼎內,映得碧鼎更加的動人心弦的奪目了。小小的人兒臉上表情淡淡,從容不迫地把一份份他們不知道名稱的材料丟進去,是的,是丟進去,絲毫也沒在意,這樣的輕巧是否會引發炸爐這種危險性十足的後果,她就那麼隨隨意意的,間隔幾分鐘就順手拿起一種扔進去。沙落雲更是在心中哀號不已,小女圭女圭真是太刺激他老人家了,一點都不知道她的隨意,讓他的小心肝都快抖成碎片了。
隨著材料加入的越來越多,鼎內被銀火包裹著的顏色漸漸的變得瑰麗而妖嬈了,如果定要找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也只有‘流光溢彩’才微微的勉強配得上吧。時間一秒秒地過去,天空從第一縷霞光升起時的恬靜,到了現在夕陽斜落時的寧靜,桌上的材料雖然一份份地減少著,但依然還沒一大半的桌面上還是滿滿沒有動的存在。天色漸黑,星辰繞著明月,驅逐了白日里的溫熱,靜靜地懸在空中,居高俯瞰。
人群依然靜謐,沒有人離去,沒有人不耐,甚至于都沒有人眨眼,哪怕眼楮因睜得太久而泛出淚花。
如此反復著,桌上的材料終于在第三天天微光時宣布告罄了,逼出指尖一滴血隨著最後一株材料混入其中後,淡然的小臉也變得凝重,她不知道在天玄這個空間里,神丹出世,會引來什麼樣的異像。
日頭越升越高,鼎爐內的本沒有規則的球也越凝越小,漸漸有了趨圓的形態。白日晴空,徒然劈下一道刺目的金光直鑽高台小鼎,在圓球上消失不見,絲毫未見影響。似是對這種情況的不悅,第二道銀色閃電,以更粗壯的形態擊在了鼎中小球上,小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了一圈,但依然活躍地在銀焰中跳得歡騰;老天爺似乎是怒了,紫、藍、青、綠、黃、橙、赤,七道光束沒有間歇地相連著往小鼎竄去,只見小球縮了又縮,隨著電光的消失,小球已只有嬰兒粉拳般大小了,黑漆漆的一顆,靜靜地躺在躺在鼎內。
眾人眼光互轉,無聲地交流著,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連水傾自己都有著那麼的一抹疑惑。
縴白小手,抓起那個小黑球,左看右看,還是一顆連光澤都沒有小炭球,既沒有小拽哥那樣的‘英俊’外形,也沒有小拽哥那樣的撲鼻香氣,更別說和小拽哥那樣靈智完整,可以化形成人了。總之,這就是一顆毫不起眼的,丟在路上都不會有人揀的垃圾樣。水傾程有點嫌棄地抓著它,從圍觀的眾人面前一一掠過。
這是神丹?確定這是神丹?為毛如此的那個……呃,不特殊?還是說它內在另有乾坤?疑惑、猜測……
突然間,鳳鳴、龍吟聲徹透雲端,七色霞光乘風而來,懸浮于水傾程的頭頂,一道來自天外的聲音,透過雲層傳來︰「神丹出,九霄天內,時隔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第七七四十九位丹神,現天玄!賦名︰珞!」
隨著天籟落,七彩的霞光幻化成漫天的鮮花,飛旋,起舞……萬眾歡呼,熟識的,陌生的,統統相擁而泣。時隔十萬年的丹神啊,誕生在他們天玄,那是何等的榮耀?而他們,是何其的有幸,成為她的同胞!
只是……眾人又一致的把眼光投向了那顆尚被那小手抓提著的黑得不能再黑的球,心中同時升起一股感嘆︰「人不可貌相,看來丹丸也是不可貌相呀!」
「膚淺的人類。」霸氣十足,又滿含著輕蔑的聲音壓過了喧嘩,在眾人耳畔響起。
這里高手雲集,是哪里來的魔獸,敢如此膽大包天的,說出這種話?眾人四下里尋覓聲音的來源。
水傾程一頭黑線繞啊繞成卷,她把手中的黑球直接扔到高台的地面上,小腳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還使勁的碾了碾。
「嘶……主人,主人,疼,疼……你輕點輕點。」委屈的討饒聲在她腳底下傳來,高台上圍觀的人頓時一陣踉蹌,這是個什麼情況?
小腳加重力道,再使勁地碾了碾,然後把它踢到了一邊,清冷的眼神危險地眯起,冷冷地道︰「覺得這樣很好玩?嗯?」
看著水傾程咬牙切齒的樣子,小黑球打了個圈,又滾回她的腳邊,很狗腿地蹭著那又潔白的小靴︰「嘿嘿,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麼?」
「還不快顯出你的本來面目?」她就說麼,用了這麼多珍貴材料的小東西,會長成這個樣兒?
小黑球懸浮到一米高的距離,就如人抖動衣服一樣地使勁地震了震,黑色的碎沫,隨之紛紛落下,一顆流光泛動,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紫金色的丹丸出現在了大眾面前,又當著眾人的面繞著水傾程旋轉了一圈,一個紫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高台上。
如玉俊顏,額間盛放一顆如暗夜中的曼殊沙華般的殷紅血痣,長睫下一雙如桃花翦水般的妖眸,冷寒如冰。神秘中帶著華貴的紫金色勁裝讓他的身形更顯挺俊。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好一個俊美少年!只是,此刻,那張如刻般的俊顏色上,那哀怨中帶著無比獻媚的笑容,還有那嗲嗲的聲音,讓人生生地豎起了一身寒毛︰「主人,我也就是娛樂一下大眾,你瞧,他們一個個那呆呆的傻樣,多有意思呀。」
對神丹懷著無比崇敬之心的眾人,听了這話,頓時淚 成河,這是他們傻嗎?明明是他成了心的戲耍。明明是一顆光彩照人的,讓人趨之若鶩、奉若神明的神丹,偏偏沒事給自己裹了一層黑不拉及的外殼,這能怪他們有眼不識金瓖玉嗎?他們以前又沒有見過神丹長什麼樣子。
被冤枉的委屈小眼神齊刷刷的射往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