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有刺客!」
第一個被阿梨的喊聲引來的是十絕,他自幼跟著破陣子,雖沒有江湖名號,武功卻是一流。
他揮劍加入戰局後,不但立刻緩解蕭胤淵的窘迫之境,還迅速找到黑衣人露出破綻。他趁機挽個劍花,長劍婉若游龍,直取黑衣人的面門。
劍勢凌厲,黑衣人不敢硬接,閃身避開卻被蕭胤淵的笤帚一棍打在腰上。
笤帚上的灰塵紛紛揚揚的落下來,阿梨急忙捂著眼楮逃開,這條小命來之不易,她才不要馬糞呼臉!
黑衣人吃了虧,眼見落入下風,並不糾纏,急忙扔下煙霧彈逃匿。
「你們都沒事吧?」待煙霧完全散開,阿梨才過去慰問他倆。
十絕搖搖頭,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蕭胤淵則狠狠鄙視阿梨一眼,「你還可以再躲得遠一點!」
剛才不知道是誰緊張的將自己推開,阿梨得意的吐了吐舌頭,轉而又忍不住惋惜︰「可惜,讓他給跑掉了!」
「也不算全無收獲。」十絕蹲下去,從笤帚的竹椏上取下一塊鎏金的銅牌,「殿下可認得這個?」
凹凸的花紋似龍形的琴頭,看著十分眼熟,蕭胤淵剛想說話,就听見嘈雜的人生,便將銅牌攏于袖中。
「保護殿下,刺客,刺客在哪兒?」
太僕卿帶著侍衛慌慌張張的趕來,「殿下,您沒事吧?」
「若人人都是你這速度,直接來給我們收尸得了。」阿梨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屬下有負皇恩,難辭其咎,」太僕卿愧疚的匍匐在蕭胤淵腳邊,「真是,真是罪該萬死!」
「那你還不去死?」阿梨最見不得這種惺惺作態。
寒冬臘月,太僕卿跪在地上瑟縮,汗一個勁的往下淌。
一直跪倒蕭胤玄和寧雲裳等人都趕到的時候,蕭胤淵才幽幽的道︰「本宮遇刺也不是一回兩回,不過這次行程隱秘,本宮很想知道是如何走漏風聲,讓刺客有機可趁的?不如,你今夜就跪在這里,好好想清楚!」
這天氣在這里跪上一宿,肯定被凍成冰棍,一命嗚呼。太僕卿拼命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屬下上有老、下有小,還請九殿下網開一面,饒屬下一命!」
「小皇叔,行刺之事,事關重大,依皇佷看他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
阿梨抱臂在一旁冷眼觀察,蕭惜年雖是第一個替他求情的,但眉宇間神情坦然。
「太僕卿在位多年,一直謹言慎行,殿下不如今夜先饒過他,明日再從長計議?」
寧雲裳聲音柔軟,顯然已經睡下。來得匆忙,裹著厚厚的大氅,頭發都沒打理。
所有人都在求情,唯有蕭胤玄站在一旁不吭聲。
「五殿下為何不說話?可是覺得太僕卿罪無可恕?」
阿梨說話向來沒心沒肺,所有她問得直接,也不會有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