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說話向來沒心沒肺,所有她問得直接,也不會有人疑心。
「此行本是我與太僕卿一同安排,說起來難辭其咎。」蕭胤玄尷尬的來回搓手,看向蕭胤淵神色愧疚,「何況,何況這是大事,我一向沒什麼主意,一切照九弟的意思就行。」
「哦,對,是五皇兄你們一起安排呢!」蕭胤淵好似大夢初醒,再看太僕卿臉色也緩和幾分,「既然這樣,今夜暫且饒過你,不過刺客之事,本宮一定會追究,你好好想清楚再來回話。」
太僕卿一听,立刻磕頭如蒜搗︰「多謝九殿下,多謝各位。」
好戲散場,眾人各歸各位。回到分居的北苑,十絕自去苑角的房間安歇,阿梨則賴進蕭胤淵的寢室,她可是一早就瞄上房中那張軟榻。
「你不是替我守夜嗎?還不到床邊來站著?」等蕭胤淵梳洗完畢,換上睡袍,阿梨已經軟榻上與周公成功會面。
她擦擦嘴角的口水,翻了個身,嘴里嘟囔︰「馬上,馬上就來……」
「懶豬!」
蕭胤淵嗔她一眼,臉上卻帶著淺笑。揮退下人,他對著燭火,細細觀察那面鎏金的銅牌,終于認出上面所鑄圖案。
囚牛,是龍生九子之一,傳說中的神獸,形狀為有鱗角的黃色小龍,喜音樂,蹲立于琴頭之上。
難怪這麼眼熟,這正是大皇子蕭胤祺的標志。蕭胤祺府上的侍衛,人人都配有這種類型的腰牌。
蕭胤淵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他們在花山府第被人下毒,而那時候阿梨懷疑的人正是蕭胤祺。他出入皆和蕭惜年在一起,所以蕭胤祺要知道他何時出門,入住何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可若是如此,那惜年這些年跟自己的兄弟之誼,可是真的?害自己還說得過去,他沒必要在父皇的馬上做手腳吧?
思來想去總覺得差點什麼,蕭胤淵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梨跟著被吵醒,默默的為他點上一支安神香,「早點睡吧!這麼容易就想明白,那就不用我們搞這麼多事了。」
冷不防見她立在床邊,蕭胤淵嚇了一跳,「你不是睡了嗎?」
阿梨替他掖好被子,「你這麼個翻身法,是頭豬也醒了啊!」
「哦,那你就是承認自己是豬咯!」蕭胤淵縮在被子里大笑。
「你……好心沒好報!」阿梨郁悶的折回榻上,「懶得管你!」
翌日,十絕過來的時候,蕭胤淵已經起床,正在吃早點。
「用過早飯了嗎?」蕭胤淵笑容淺淡,但看得出心情甚好。
「阿梨呢?」軟榻上空無一人,十絕不由擔心。
蕭胤淵看看面前的清粥小菜,臉上的笑意漸濃,「那個吃貨,嫌今天的早飯太清淡,去廚房找吃的了!」
這的確是符合阿梨的風格,十絕不由得也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