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與蓁蓁一宮的小仙們歡玩耍鬧,阿念感覺從未有過的開心,但是心底總歸是潛了些許落寞。
她住進繪雅軒整七日,梓堯從未來過。
問蓁蓁,蓁蓁無非道他身為少君,未來的天君,自是有一番公務在身,比不上他們這些不務正業的人逍遙。
龐喬她是不敢問的,因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近日龐喬看著她的眼神摻雜了一些怪異。
第八日正午,日頭剛好,微風拂過,荷花搖曳。
阿念四仰八叉的趴在搖椅上,神游太虛。
蓁蓁本是欣喜的從宮殿里出來,見小白虎一坨毛茸茸的煞是可愛,存了搞怪的心思,躡手躡腳,待到湊近,「哇」的一聲蹦到阿念眼前。
這出戲其實每日三頓六飯的玩,其他小奴早已視覺疲勞,但是阿念每次都很配合的嚇得嗷的一聲從搖椅上跌落在地,樣子很是窘迫。
蓁蓁哈哈大笑。
阿念睇了蓁蓁一眼,模樣十分哀怨。
蓁蓁從地上撈起了阿念,甚是忸怩道,「我見文曲星君和玄女姐姐總是這般玩鬧,以為你會喜歡。」
阿念扯了扯嘴角。
喜歡,呵呵。
蓁蓁瞧出她的神情抑郁,體貼道,「怎麼了?摔疼了?」
阿念搖搖頭,這一來二去的早已習慣,哪有疼不疼之說,只是……
她望向遠方,拍了拍爪子,又低下了頭。
蓁蓁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莫不是你想你那個舞楨哥哥了?」
阿念楮眸一亮,搗蒜般的點頭。
她也想其他人,譬如清漪等,還有,梓堯。
只是卻不想說,前者是她看出了蓁蓁對清漪等鬼族的不喜,後者是……那種經常浮在心頭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阿念正想著,蓁蓁卻不是味兒了,「若是有一天你回到鬼族,會像想念九尾狐一樣想念我嗎?」
阿念理所應當的答道,「這是自然,只多不少。」
蓁蓁一听,俏臉紅撲撲的笑了,只見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只泛著熒光的紙鶴,對白虎道,「你將你想說的話對著紙鶴說,它自然能將你的話帶給舞楨。」
「真的?」阿念驚喜,如獲至寶的捧著紙鶴,連聲道,「舞楨哥哥,我是阿念,你听得到嗎?喂喂?」
蓁蓁被她的傻氣逗得笑彎了腰。
阿念仍在屯炮的按著紙鶴語音道,「我現在在天族,有少君和蓁蓁公主護我,你不必擔心,我少日便回,只是,舞楨哥哥,我好想你。」小白虎欲泣。
蓁蓁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勸道,「好啦,我施法將紙鶴送到鬼族,這紙鶴的送信功能有限制,超過三十幾個字就不給發了。」
阿念慌不跌的把紙鶴遞到蓁蓁手,生怕這紙鶴耍了脾氣不肯跑路。
蓁蓁捏訣,紙鶴承載著白虎的思念飛去,心里卻暗道,萌娃啊,你也忒好騙了。
繪雅軒外,芙蕖池旁,一個身影見一紙鶴從眼前飛過,眸中盈了笑意,突然想到那日龐喬的問題,笑意頃刻不見。
他問,那只白虎阿念在你心中是何位置?
他問,你還想念那個與你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的凡間女子嗎?
◇◇◇◇
落荒澤,火炎洞。
焱宸閉目最後調整了氣息後,睜開眼,徑自朝石床那邊走去。
石床上,一座冰雕平躺,晶瑩剔透,里面的男子竟比這冰玉更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