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沒有合眼,她就那樣一直盯著天花板,像個死不瞑目的人一樣。『**言*情**』伊琳早上推餐車進來叫她起床時,見這副情景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嚇到你了,真對不起。」伊琳驚慌之時,她就那樣坐起身來。一大早,如今這情景倒是像詐尸一般。「我想,我死了之後,可能比這還難看。」
「小姐,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在這里,也就是等死。」
伊琳不敢多問。陶先生請來的客人,不管是恩是怨,都容不得她去多嘴。昨晚凌助理還特別吩咐了要看好金粟蘭,不能出半點意外,她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剛才,還真的嚇得不輕。
「小姐,別多想了。來吃早餐吧,你昨天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金粟蘭搖搖頭,然後又躺去。
「我早晚也就是個死,吃不吃又有什麼關系。你去告訴那位陶先生,他想把我扔到海里喂魚,趁早。省得我在這里這般煎熬。」
金粟蘭翻過身去,她不想讓伊琳看到她流眼淚。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現在這情形下,她很難不傷心。伊琳愣愣地站在床邊。陶先生是望叢島上的王,他說要把誰扔進大海里喂魚,那定不會是鬧著玩的。只是,從前都是听別人傳說,如今這位就在眼前,伊琳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
凌川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伊琳的電話的。當時,陶以深就坐在車里。緊閉的眼楮顯得他的整個五官線條柔和了不少,他的十指交叉,輕放在翹起的二郎腿上,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閉目養神。
「先生,‘觀瀾’那邊來了電話。」
「什麼事?」陶以深沒有睜眼,氣定神閑的樣子。
「金小姐絕食了。」
「絕食?」陶以深睜開眼。「一頓兩頓不吃,餓不死。」
凌川沒有再說。陶以深這話的意思很明確,她要絕食就絕食好了,不用去理會。
陶氏大廈就在‘觀瀾酒店’旁邊,是這個島上風景最好的地段。陶氏投資的所有產業都由專業人士來管理,所以陶以深從來不為生意擔心。黑道上的那些不法買賣依然繼續,他混跡江湖二十年,想要完全月兌離那個世界基本不可能。父親意外死亡,這件事一直沒有定論,他雖然號稱望叢島上的王,卻始終無法還原父親兩年前死亡的過程。
有人說,陶老先生此前是有意讓二兒子陶以洹接管陶氏,大兒子陶以深依舊掌管黑道上的買賣。然而,大兒子不願意把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給弟弟,所以與父親生了爭執。而那些爭執最終導致了大兒子對他父親動了殺機。不但如此,陶以深因為不想放過弟弟,所以還派人到國外追殺陶以洹,因此兩兄弟的矛盾越來越深,最終到了無法調解的地步。
「先生!」凌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陶以深旁邊。
「說!」
「此前在國外追殺二少爺的殺手有消息了。」
陶以深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背後是蔚藍的大海,看著讓人心曠神怡。
「什麼人?」
「香港的職業殺手。他收到的指令並不是要殺死二少爺,只是做出想要殺人的樣子。」
「這麼說,從一開始就有人給我們兄弟下了套,存心想讓我們斗個你死我活。」
「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怎麼樣?」
「一直沒吃東西。安排照顧她的人說,從昨天起,她就沒吃東西了。」
「你讓在深圳的人盯住以洹,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先生。」
陶以深拿了椅子上的外套,然後搭在手上,又吩咐了凌川一些事,才坐電梯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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