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室,極盡奢華的裝修風格,還有那透過整片玻璃牆便能看到的蔚藍大海。『**言*情**』只是站在辦公室里,便也有種鳥瞰天下的感覺。金粟蘭默默地看著,不知道陶以深要帶她來這里干什麼。
「坐吧!」
長長的一排皮質沙,坐上去觸感柔軟,關鍵是她那本來就不高挑的身形,坐在那排長沙上就顯得更加的嬌小。不知道陶以深要干什麼,但她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陶以深在旁邊的單人沙上坐下,隨後便有人送來了飲料。空調安靜地工作,讓整個房間都很涼爽。陶以深不說話,金粟蘭便卻的不自在。這個惡魔今天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又想什麼壞招。她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好像有意要避開陶以深的目光。
「昨天晚上,我見過以洹了。」好一會,像是空氣都要凝結了,陶以深才這樣說。
「所以呢?」金粟蘭好像覺得這就是自己最後的審判,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都沒有問過你。你確定你們是男女朋友?」
金粟蘭突然扭過頭來,然後有些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無語地看著陶以深。
「別那樣看我,我是真替你婉惜。」
「陶以深,你很無聊嗎?」
陶以深笑著搖頭。
「既然不是無聊,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是想奚落我?嘲笑我?」金粟蘭自嘲地一笑,又道︰「我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怕你奚落和嘲笑。陶以洹是不是我男朋友,你不知道嗎?還是你那幫手下都是白痴。也對,古語不是常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什麼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陶以深畢竟不是中國人,所以對這樣的古語他自然是沒有听說過的。但是,隱約的他也能猜個一二,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不懂就多讀點書啊,還是說你家里那麼大個書房都是拿來裝飾的。『**言*情**』」
「你說得對,我是沒讀過什麼書。我十五歲就拿刀砍人了。有一回,被人追到巷子里,前無出路,後有追兵,如果我不砍死別人,別人也就會殺了我。所以,我一刀下去,那鮮血立馬濺了我一臉。我再回頭看時,那追我的人脖子上正噴著血,就像那噴泉一樣。你見過噴泉吧?」
陶以深說這些話的時候還連帶著比劃,特別是比劃那血噴出來的樣子,還加上聲音在里邊,听得金粟蘭不自覺的有點哆嗦。
「所以,我對你真的很好啦。也沒讓你脖子上冒噴泉,更沒讓你跟鯊魚做游戲。」
金粟蘭一听到那鯊魚,腦海里便出現了那天晚上血腥的場面。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吉坤,還有那被子彈打中流血的腿。想到那中彈的腿,她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雖然不是她本意,但那子彈的確是從她手中的槍膛里打出去的。為著這個,她真的恨透了眼前這個惡魔。他已經百般的折磨她了,為何現在還要這般無聊地再嚇她。
「陶以深,你到底想怎麼樣?」
「玩啊!」
金粟蘭抬起頭來看他,他的臉上似笑非笑,讓人捉模不透,卻又讓人感覺心慌。
「你那根鐵釘刺在我身上的疼痛,我總要找些樂子才能暫時忘記吧?」
「那你當時就應該掐死我,干嘛手下留情?」
「你以為我不想嗎?」
金粟蘭听到這話倒抽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想殺的,不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現在動手也來得及。」說著,金粟蘭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
陶以深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似乎有些越挫越勇的樣子。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這樣逗著她玩,似乎成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這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陶以洹已經回到了陶苑,如他預想的那樣,正在陶苑里瘋似的找金粟蘭。
「看來,我那個弟弟還真的是愛你的,所以你不能死。」掛了電話,陶以深這般說道。然而,如今听到這話,金粟蘭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若是幾天前,她一定會感激那個男人的愛,會想一輩子對他好。可是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我能問你跟你弟弟到底有什麼矛盾嗎?」
陶以深剛站起身來,听到金粟蘭這般問,他又坐回了沙上。
「怎麼,你要幫忙化解我們兄弟的矛盾嗎?」陶以深笑問。
「我好歹得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被綁到這里來的。」
陶以深看著金粟蘭有那麼一會,這張年輕的臉上寫著些純真。她,畢竟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所以她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的男朋友偷了我一樣東西。所以,我得拿你換回來。」
「什麼東西?」
「知道得太多,會死得很快的。」
陶以深的話一下子把她給噎住了。也正在這里,陶以深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金粟蘭。
「接吧,是以洹。」
金粟蘭愣愣地,她有些不解地看著陶以深。
陶以深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然後接通電話並按開免提。電話那頭,陶以洹的咆哮隨之而來。
「大哥,你到底想怎麼樣?金粟蘭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金粟蘭听著那熟悉的聲音,他們才分開不過短短幾天,怎麼好像覺得這個聲音如此久違了。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你趕快放了她。你要怎麼對我,全沖我來好了,你綁架一個女人算什麼。陶以深,我告訴你,她要少一根汗毛,我都跟你沒完。」
電話那頭陶以洹的咆哮還地繼續,陶以深看了一眼金粟蘭,她的眼淚似乎在眼眶里打轉。
「你不說兩句嗎?我這個弟弟現在恐怕吃了我的心都有。」
陶以洹站在陶苑的大門前,他听著電話那頭哥哥的話,顯然金粟蘭是在她身邊的。
「粟蘭,我是成宇。」
金粟蘭听到這話,眼淚一下子滑落衣襟。
「成宇?你怎麼可能是成宇。我的男朋友莊成宇只是一個平凡的技術男,沒有那麼厲害的大哥,更不是什麼陶氏的二少爺。」
陶以深看著她,她的眼淚一次次滑落,可是她卻在笑著。
「粟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是對不起你騙了我,還是對不起你害我被困在這里?」
電話那頭只有陶以洹重重的嘆息。無論是哪一條,他都覺得很抱歉。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與哥哥的矛盾有可能會給自己愛的女人帶來麻煩,甚至是生命的危險。當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改變。
「我不該隱瞞我的身份,但我是真的愛你。」
陶以深坐在旁邊听到這話,嘴角下意識地扯了扯。他看了一眼金粟蘭,然後扯了兩件抽紙遞給她。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可是她卻沒有接過陶以深遞過來的紙巾。眼淚就那樣一次次滑落,好像這幾天以來的提心吊膽,那些驚慌和害怕都在淚水里一涌而出。陶以深用紙巾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那一刻,她突然回頭看他,他的手也就那樣停在了她的臉上。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