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以深便把伊琳叫了去。金粟蘭的臉已經消腫了,只是情緒有些低落。原本以為莊成宇會不管她的死活,所以她才那樣地掙扎著。生了那麼多事,經歷了恐懼、害怕、瘋狂,她現在依然像只小鳥一樣被關在這里。
傻傻地看著窗外,風景依然美麗。遠處湛藍色的大海,美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隨風而動時,有種仙仙的感覺。伊琳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
「金小姐,下樓去吃早餐吧。」
金粟蘭回過頭來,伊琳仍舊笑容可掬的樣子。
凌川一大早就來了陶苑。隱匿在陶苑的內奸還沒有找到。昨晚他認真地翻看了陶苑里佣人和保鏢的資料,並沒有現什麼特別的。如果說這個內奸並不是一開始就被埋在陶苑的,那麼應該就是金粟蘭到望叢島後被人收買的。這年頭,錢是最好的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一樓的飯廳里,陶以深一個人靜靜地吃著早餐。自從父母都離世之後,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吃飯。有時候,凌川會陪他吃早餐,但即便是那樣,飯桌上也是靜靜的,似乎沒有一點生氣。
金粟蘭和伊琳來到飯廳,陶以深示意伊琳也一起坐下吃。伊琳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金粟蘭這才坐下來。陶以深掃了一眼金粟蘭的臉,的確像伊琳說的那樣,已經消腫了。但是,金粟蘭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估計心里正恨著他呢。這樣想著,他下意識地幫金粟蘭夾了兩個小籠包到碟子里。
「不要光喝粥,嘗嘗這個。」
陶以深的行為讓伊琳愣了愣。金粟蘭沒有接受陶以深的好意,她仍舊喝著粥。想著那個男人打自己時那麼狠,她甚至覺得現在臉上還火辣辣的。『**言*情**』陶以深似乎有些不自在,好歹現在他的面前不只有金粟蘭一個人。于是,他站起身來,然後往客廳里去。
「伊琳!」
伊琳的眼光原本順著陶以深投向了客廳的方向,突然被金粟蘭這一喚,她便立馬回過頭來。
「你了解你的老板嗎?」
被金粟蘭這一問,伊琳倒是沒太明白的樣子。
「他就是個惡魔!」
「金小姐!」
「怕什麼?我才不怕他听到。反正早晚我都會死在他手里的,現在不說,以後恐怕也沒機會說了。」
「金小姐,你……」伊琳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原本她就是個外人,插不得手的,而且也沒機會插手。
凌川在陶以深出門之前來了陶苑。一大早他就收到消息,陶以洹跟財叔在茶餐廳喝早茶。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在如今這多事之秋,這件事也就變得敏感了。
「先生,今天還要去公司嗎?」見陶以深準備出門,凌川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去?」
「二少爺不是……」
「還讓我在家里等他嗎?」陶以深打斷了凌川的話。「他若想回來,自然會回來。若是不想回來,我在家等著也沒用。」
陶以深下樓來時,伊琳和金粟蘭已經吃完早餐。
「你,跟我出來。」陶以深指了指金粟蘭,但她卻無動于衷。所以,陶以深只好親自過去拉她,為此金粟蘭還掙扎了幾下。伊琳站在旁邊也不敢動,凌川不知道陶以深要干什麼,所以也不敢上前幫忙。
陶以深把金粟蘭拉到外邊推進自己的車里,然後他也跟著坐了進去。
「你別去公司了,就在家等著以洹吧。」
陶以深這樣說著,便讓司機開車出。凌川有些不解,但他也不敢多問。伊琳站在旁邊,她突然覺得在陶氏里人人都知道的陶先生跟前的紅人,原本這是這麼不好干的。兩個人尷尬地一笑,然後轉身進屋。
坐在車上的金粟蘭已經不問要去哪里了。反正去哪里都沒有差別,她是離不開這座島的。陶以深打量了一下金粟蘭,她今天穿的這條白色裙子非常漂亮,好像顯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唇上的結疤,那天晚上她主動親吻他的畫面便在腦海里浮現。
「陶以深,不要用你那惡心的眼楮看我。」車里的空間就只有那麼大,金粟蘭早已經敏感地注意到陶以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感覺很別扭,也讓她深身不自在。她甚至不知道這男人看著她時,腦子里都想了些什麼。千萬不要想的是那天晚上丟人的畫面,那是她無論如何都想刪除的記憶。
陶以深笑了笑,然後用手指在她臉上劃過。
「你干嘛?」金粟蘭像是只受驚的小鹿,瞬間把那身子往車門邊移了移,然後很嫌棄地用手擦了擦剛才被他踫過的地方。
「看來,臉已經不疼了。」
金粟蘭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現在當然是不疼了,但那一巴掌留在臉上的感覺卻一直都在。
「改天給你一巴掌試試看,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除非那個人不想要手了,又或者是不想要命了。」
金粟蘭看著陶以深那一副閑人莫近的樣子。他的雙腿悠閑地交叉成二郎腿,兩手自然地放在腿上,手指不經意地轉動著小拇指上的尾戒。十指修長,皮膚也白白的,倒不像這邊許多皮膚偏黑的樣子。雖然天氣偏熱,但他依然穿了西裝外套,只是沒有打領帶,那淺藍色的襯衣留了上面兩顆扣子沒扣,似乎讓他的胸肌若隱若現。若是只看長相,陶以深絕對是帥哥。可是,這帥哥可是心狠手辣的。
車到陶氏大樓外面停下,金粟蘭瞄了一眼,才現旁邊居然就是觀瀾酒店。
「來這里干什麼?」金粟蘭忍不住問了一句。
「進去再說。」
陶以深走在前邊,只見里邊的人看到陶以深便停下來行禮。
「陶先生!」
「陶先生!」
「陶先生!」
一個又一個的人,哪怕是正在忙碌的人,看到陶以深來了,都會停下手中的活。金粟蘭跟在後面,她冷眼看著這一切,似乎明白這便是陶以深的王國。然而,金粟蘭的出現似乎也讓更多的人注意。陶以深從不帶女人到公司來的,所以大家似乎也都在猜測跟在陶以深旁邊這個女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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