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是害怕了麼?」
匕首又欺近一分,微痛,有血腥的味道開始蔓延。突然,脖頸一熱,冒出來的微小血珠被來人用舌頭卷了去。
「你的血還真是甜呢~」匕首再次欺近,冰涼、駭人。
舌頭再次席絹,楚楚卻是再也忍耐不住,一個暴怒吼出聲。
「你特麼要殺就殺,我不是老鼠,你也不是貓,沒空陪你玩這種貓鼠游戲!小兒科,你累不累?還自以為很酷很炫是麼?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吊個屁!!!」
來人一個手抖,匕首差點掉落。從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講話,更何況還是女人,她會武功就已經讓他很震驚了,而且還能從禁衛軍眼皮子底下救人更是讓他膜拜,他不過是要逗她一下,讓她怕上一怕,卻沒想到被她七里八怪的說辭訓斥了一頓,雖說是听不大懂,但肯定是罵他就對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趣的緊!
「我看你救了他們,只要你幫忙把我們放出去,我就保證不殺你!」低沉磁性的聲音瞬間變成了孩子氣的稚女敕。==!楚楚汗,還真是毛都沒長齊!
用手推一推,匕首便被推開了去。楚楚轉過身,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劍眉星目,雖是稚女敕,可那股子邪氣俊美之風卻已是展露無疑,頗有些慕皇城的味道。楚楚一個不禁笑出聲,對這個外來的小刺客有了幾分好感。
小刺客被楚楚笑得窘迫,一個臉紅,很是惱怒。
「你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邊說邊低頭審視自己,似是真的出了什麼差錯。明明就是按照師傅教的穿戴的呀,難道還是穿錯了?
楚楚被他的動作逗的更是不亦樂乎,再回想起先前他硬裝出的那種男人的磁性聲音,更是眉里眼里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整個就是花枝亂顫。
小刺客越發的窘迫,最後干脆就蹲坐在地上等著楚楚笑完。
「他們肯定馬上就會回來!」楚楚上前踢了一腳小刺客,表情嚴肅。
「我叫古沅南。」小刺客不理會她,自顧自說著自己的。
「我管你怨男怨女的,他們也是一時腦子抽風沒進來,馬上就會反應過來帶領大批侍衛來搜捕了,你再不听話很難不被他們抓住。」
「我姓古!我姓古!我姓古!!!」小刺客不理會的一任強調。古是西北古雍國的國姓,只有皇室才會姓古。
「姓古怎麼了?很稀罕麼?可以到哪里都可以橫著走麼?麼?麼?」楚楚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就是一個姓麼?有什麼可強調的?
「你真不知道姓古意味著什麼嘛?古可是我皇」小刺客話音未落,只听得一陣整齊有力的步伐聲,刀劍厲響,整個空氣立刻被一股肅殺之氣所籠罩。
一道冷冽的殺氣,暴吼。
「在這周圍仔仔細細的給我搜,一只螞蟻都不準給我爬出宮外去!行動!!!」
速度快而敏捷,其訓練度可見一斑。楚楚一個心焦,小刺客雖強裝鎮定但額前已開始滲出汗水。
一個定神在所處空間,喜上眉梢,望向小刺客,一個嘴角牽扯,殲笑十足。
「回侍衛長,都搜過了,沒有刺客的蹤跡!」一陣瘋狂的翻找,刀劍亂刺,卻是空無一物。
面色收緊,眼神冷冽,眼珠四周來回滾動,最終定楮在一塊扁上︰洗衣房。
持劍狠辣一指,殺意肆虐。
「那里,可曾查看過?」
隨劍而看,報告侍衛眸色一暗,右手一揮。
「都跟我去查!」
空蕩、冷靜。經過方才那一番拼殺,原本熱鬧忙碌的洗衣房早已變得死氣沉沉。
「咚」的一聲,不知誰放的水瓢沒有放好,落盡水池里發出一聲脆響,驚寒人心。
「嗚嗚嗚嗚嗚~~」淒聲哭泣,似是從某一房傳來,紛紛將劍握緊,以最優勢的姿勢,隨著聲音的來源步步向前。
「啪」房門一腳被踹開,侍衛們紛紛持劍涌入屋中,卻挨個滑倒紛紛摔了個四腳朝天,擔憂恐懼之中,卻見一王妃打扮的絕色美人正在哭一位倒地而亡的太監。
「嗚嗚嗚嗚嗚嗚~」被突然的打斷,楚楚嚇了一跳,哭的更是厲害,雙手捧心,眉頭緊皺,淚水滔滔不絕。
心里卻氣的跺腳,讓這小子往死里掐自己一把,自己下不去狠手,熟料這小子竟然往自己眼楮里擠皂角水,干澀生疼,這是真心的哭泣,絕不是假裝呀、、、
再看向地上早已死去的太監,嘴角躺著的鮮血早已干涸變黑,胸前還插著一把西北盛行的彎刀,衣服髒亂不堪,有被刀劃過的痕跡,血跡一如嘴角,早已干涸。
吱呀作響,環顧四周,一西北士兵打扮的刺客卻是被吊在房梁之上,隨風而擺,衣服有些濕,滴滴的落下水來。仔細看他,生前似是遭受了一場非人的待遇。披頭散發、衣服被撕扯的破敗、各種小刀傷、面目被一層白粉覆蓋,怒目圓睜、如鬼魅一般、死不瞑目,很是驚恐狀。
「快去報告侍衛長!就說,在逃的刺客已找到且已經身亡!」聲音顫抖,似是心里遭受了一番風暴的洗禮。
楚楚還是徑自的哭著,只是變得抽噎,但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侍衛長快速踱步,進來也被眼前所見而面露驚悚,仔細勘察一番,似乎一切順理成章,並無異樣。
「禁衛軍三所一隊侍衛長周廷恩參見六王妃殿下!」聲音洪亮,充滿恭敬。
「參見六王妃殿下!」侍衛長一個叩首,隨即所有在場的侍衛皆是叩首參拜。
楚楚停止抽噎,站起身來,眼神布滿哀傷。
「免禮,你們起來吧。」
眾人皆起身。將劍紛紛插回劍鞘。周廷恩有些遲疑,終是上前一步。
「恕屬下斗膽,敢問六王妃殿下是如何制服殺手,為何不直接呼救呢?!」眸色一深。
眼淚再次涌上來,止不住的哭泣,望向倒地而亡的太監,楚楚撕心裂肺。
「忠心的奴才呀!你們可要幫我好好厚葬他呀,若不是他,我可就早死了!」聲調淒婉哀怨。
「本王妃听從英嬤嬤的話,前來洗衣房完成宮禮的教習,卻不料中途這賊人拿刀闖了進來,」楚楚對著房梁之上吊著的人憤怒一指,似是恨不得再補兩刀的架勢。
「眾人皆是紛紛逃竄,哪有人顧得上我,我听著外面刀劍作響,本是呼叫,卻無一人應答,眼看這賊人朝我逼近,無路可逃,卻是這忠心耿耿的奴才救了我一命,拿著角落里平常備用來搭曬衣服的繩子和那些皂角水皂角粉聰明的將賊人制服,卻不料在最後一刻他還是被賊人一把彎刀刺死了嗚嗚嗚嗚~」
女人哭泣,男人向來是沒有辦法,更何況眼前的還是尊貴無比的六王妃!
「你們幾個,把這位義士抬下去厚葬,至于那個賊人,同先前的十二個賊人一樣,拉到亂葬崗一起焚掉!」
也只能這樣了吧。眾人思索。
「別!」楚楚一個急切,馬上又嚶嚶出聲。
「我仔細想了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理應我來厚葬他,你們幫忙把他給我抬到城王府里去就可以了!」
六王妃果真是感恩知報之人,眾人皆是心里一暖,在皇室眼里,他們奴才哪個不是應該為他們死的,若是擱了別的主子,肯定還在說為了他們而死是他們奴才祖上積德,賞給一點銀子也就打發忘記了,哪里還會記得給他們厚葬,六王妃真是好人啊!眾侍衛忍不住熱淚盈眶。
「六王妃殿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妥!這位兄弟是有福之人,能為您死,他是三生有幸啊!」周廷恩長嘆一聲。
「是我三生有幸才得他舍命相救!是我有福氣才會在今天遇上他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哎可惜天不遂人願,他還這麼小,這麼年輕,就因為我,早早的這麼去了嗚嗚嗚嗚~」
「六王妃莫要再傷心,這位小兄弟願意用命救您是他心甘情願的,若是他泉下有知您這麼對他,他也是死的甘願,不願意您為他再傷心落淚,您放心,我們一定將這位仁義的小兄弟無損的送到城王府!」
周廷恩言辭懇切,目光真摯。
楚楚躬身一禮,眾侍衛皆是呆住,從未見過主子給奴才們施禮的。
「那我就謝謝大家了!」
心中一暖,熱淚盈眶。周廷恩一個揮手,內心感動的侍衛們就開始了行動
野外。亂葬崗。叢林處,古沅南和凌楚楚。
「真想不到,你一個堂堂六王妃竟然會去鑽狗洞。」
「狗洞怎麼了?只要能讓我自由,屎坑我也鑽!」
「哈哈哈哈~你一個女人這種話也說的出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騙婚的吧?」
「我倒是想逃婚,只是沒成功。」
「你想逃?為什麼?慕皇城可是一個神人,我要是女人鐵了心的嫁給他,就像我姐姐那樣,可惜,我是個男人。」
話鋒一轉,邪魅一笑。
「不過,你要是真不喜歡他,不妨考慮考慮我,我也是很不錯的~」
「嘖嘖~小屁孩兒一 ~」
「怎麼,你不信啊?我只是還」
古沅南還要說什麼,卻被楚楚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
十個侍衛拉著葬車悠悠的遠道而來,太陽曬得他們汗珠滾滾,很是困乏。
「終于到了,這些個賊人死了還要折騰我們,死沉死沉的。」其中一個侍衛抱怨道。
「哎,這麼熱的天還燒什麼?熱都熱死了,還要焚他們?趕緊把他們卸下來扔掉,那個功夫夠咱們幾個去景賓樓看會兒水上雲煙的舞蹈去了~」
「再找幾個姑娘~」
「再來幾壇酒~」
「哈哈哈哈哈~」
隨著大笑聲的遠去,古沅南將壓抑在胸口的氣終于長長的呼了出來。這十二鐵騎可是自己背著姐姐偷偷調出來的,都是姐姐千挑萬選出來準備訓練的好苗子,禁不住自己一番忽悠外加命令,差點連命都丟在這,此番回去,必定少不了一番好打!驚悚~
楚楚挨個在十二刺客肩部輕輕一點,不多時,眾人皆醒來。古沅南一臉的崇拜。
「你們一路好走,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進宮刺殺,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希望你們珍惜生命,不要再來了,皇宮不是你們想象的那般好闖,一個個的才多大,都還未成年呢就這麼急著去送死?」
古沅南一臉的崇拜,其余十二人更是由心的感激。
「你救了我們,我會送你禮物。」行將馬上,古沅南突然回頭對楚楚說道。
「噢?什麼禮物?」楚楚兩眼放光,會是什麼絕世寶貝?!
古沅南卻是邪魅一笑,帶領其余十二人浩蕩離去。
洗刷刷,洗刷刷。自從上次小太監被楚楚嚇死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宮人敢拿奴才的衣服給她洗了,甚至聖上皇後的,眾人也是來回推月兌不敢來送,這六天來,楚楚算是過的很悠閑。再加上上次鬧刺客的事,听說凌雙雙被嚇病了,沒她來找茬,楚楚過的是很愜意。
一轉眼,古沅南都已經走了六天了,楚楚抓了抓腦袋,他說的禮物會是什麼呢?自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門子禮物去哪里討?!
「刺啦」一聲,楚楚再次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自己不小心撕壞的凌漪瀾的第五件衣服了。
無奈,愁苦。看來自己又得被罰在洗衣房多呆幾天了。長長的嘆氣。
尖叫夾雜著驚喜。一道歡呼雀躍的聲音。
「六六六皇子回來了!六皇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