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學問並不復雜,尋常人有時也會有這種奇異的感覺,比如背後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通常也會感覺到不對勁,但那只是一種感覺,現在卻是要把這種感覺抓在手中,直至能夠運用……眼前方方正正的九個小櫃子,完全一模一樣,花朝月來回看了幾眼,心里想著要找個他想不到的位置,卻下意識的盯住了中間,還沒說話,管若虛已經伸手一指︰「這個!」
花朝月有點兒驚訝,嘴硬道,「也許是踫巧呢!再來一次。」
管道長也不說話,她雖然沒回頭,卻知道他一定在笑……花朝月閉上眼楮想了想,心說我還選中間,就不信你能猜到!心里想著,還沒張開眼楮,他已經伸手一指︰「還是這個!」
花朝月真的驚訝了,回頭看了他一眼,管道長微微含笑,花朝月頑皮心起,道︰「我們試試快的好不好,你不能想!」管若虛輕輕一笑,拍拍她肩,花朝月再回頭看時,他對她指指自己,然後閉上了眼楮,漆黑的眼睫畫出一道媚長的弧度。
花朝月退後一步跟他並肩,隨手一指,他的手飛快的跟了過來,就這麼一連指了幾個,管若虛唇角微彎,動作忽然加快,甚至比她動作還要快,總是提前半拍指到她心里想的那一個…刀…
花朝月嘖嘖稱奇,看他始終閉眼,索性伸手指向窗外,笑吟吟的畫了個弧……他的手跟過來,也畫了一模一樣的一個弧……她在這弧上畫了一朵花,他也畫了一朵花,她再添一個蝴蝶,他也畫一個蝴蝶……一個是女乃白色的小胖手,一個是修長光潔的漂亮手掌,兩人同時起筆,同時畫完,蝶兒戀花,花上棲蝶,形狀完全一模一樣,看上去竟是意外的和諧甜蜜……
花朝月忽然捂著嘴巴偷笑一聲,然後寫「臭,道,士。」他修長漂亮的手始終如影隨形,甚至那樸拙的字跡也完全一模一樣,一直到寫完最後一筆,他才無奈的張開了眼楮,看著她,花朝月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看著他無奈卻隱約含笑的鳳瞳,那樣俊雅清逸的面容,不知為何,心里忽然就很歡喜恍。
原來算師之學,也很有趣,若是能學到像他這樣,一定可以耍的人團團轉……帶著這樣遠大的理想,花朝月終于拿出了火熱的學習熱情,到第三天中午時,她終于猜出了藏午餐的櫃子,自此之後便漸漸模出了門道,猜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後來管道長除了猜櫃子,還會讓她猜是什麼菜,還會不時讓她去感知窗外的飛鳥海浪等等……每一次,他都會拉過她的小手兒把玩,若有意若無意的在幾個穴位上一一按過,她一心全在靈識,不經意間,體內那若有若無的內息,便跟隨了他的指引,慢慢轉動……
與此同時,每天早上管若虛都會讓她服下一枚丹藥。平時還會讓她用走筆成真術來做人,可即使這樣,花朝月仍舊覺得有些無聊,于是某一天管道長出門蹭茶時,小姑娘囑咐他︰「你回來的時候,跟我師父要一份魚鯪島的地圖,我之前答應了幫師父布天師法陣的。」
天師法陣對她來說是個游戲,學習之余當然是要游戲的,這對她完全不算事兒……但是陸壓道君得到這個信兒之後,瞬間就被感動了,被拐走的徒弟還惦記著幫門派設陣的事兒,這簡直就是孝感動天啊……正好兩個徒弟整日念叨這小師妹,所以索性派兩個徒弟送些點心水果過去,順便看看這小徒弟。
青子衿和樂然本來就來過霜天島,得了島主的允可馭劍入島,熟門熟路的找到木屋,然後……瞬間被驚到了,屋里房外擠滿了人,有幾個紅衣執劍的大俠,那是朱蕤;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妖嬈男,那是夜笙歌;有幾個蟒袍銀鞭的清俊男,那是錦衣侯;有幾個溫雅乖巧的斯文男,那是樂然;余下還有幾十個玉簪鶴氅的美貌道長,那是管若虛……
練習走筆成真術,這沒問題,問題是為什麼要這麼多!整間屋子都擠滿了!而且……最關鍵的就是,這些人穿的都有點兒少……大半都露著小月復和勁腰,這是怎麼一回事?也太有傷風化了罷?
青子衿和樂然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駭異,然後兩人艱難的從人堆里擠過,進到屋內,花朝月正在房中盤膝坐著,眼上系著一條帕子,不時舉起朱砂筆,向四方點出,口中不住輕喝︰「樂然!夜笙歌!小侯爺!」
她忽然察覺到什麼,一把拉下了帕子,然後大喜,撲上來︰「青師兄!樂師兄!你們怎麼來了!我都想死你們了,師父把我扔在這里自生自滅,你們也都不來看我,我在這兒整天被管若虛欺負,吃不飽穿不暖……」
限于睡前故事,花小姑娘形容艱難處境的時候詞匯十分的貧乏,幸好她兩位師兄都不是促俠的人,只笑吟吟的听著,由著她嘰嘰呱呱撒嬌訴苦……然後小姑娘漸說到高-潮︰「……我真的好想你們啊,我在這兒都沒有灑渦可以玩,也沒有毛毛爪子可以捏,我的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
青子衿︰「……」
樂然︰「……」
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兒窘迫……不要隨便把兩人世界的小甜蜜說出來啊!咱們可都是正經人!然後小姑娘滿懷期待的要求︰「你們搬過來住好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好
tang無聊。」管道長在這一刻淚流滿面……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齊搖頭,正要說話……話說兩人自從進門還沒找到機會說半個字……小姑娘失望的垂下了頭,然後忿忿的舉起兩只小手︰「那先給我模模!模夠這些日子的!」
青子衿︰「……」
樂然︰「……」
姑娘請自重啊!樂然無奈,輕輕旋身,托住了捅向他灑渦的那只小狼爪,然後溫文的岔開話題︰「師妹,你弄了這麼多符人,是要練習靈辯麼?」
「對啊!」
青子衿咳了一聲,終于還是忍不住︰「為什麼沒有我?」
「誰說沒有?你最難練了!」花朝月招手,瞬間窗上房梁上,數十只青玉色的狐狸唰唰的竄了過來,然後齊刷刷的停在她面前,好不壯觀。
青子衿︰「……」就知道不應該現原形給她看啊!
于是當管道長回來時,小小木屋里正鬧的不可開交,青子衿和樂然正在陪小師妹玩躲貓貓的游戲,兩人混在一眾化符成真的假人中間,臉上手上道袍上已經全是朱砂紅,卻還是在嘻嘻哈哈的躲來躲去。花朝月仍舊蒙著眼楮,卻顯然玩的極開心,小臉兒紅紅的,手里的朱砂筆甩來甩去,一邊嚷嚷「真的!假的!」一邊笑的一口小白牙。
陸壓在世人心中,本來就是了不起的活神仙,青子衿和樂然是他的弟子,輩份極高,也早就極少現身世間了,地位稱的上如日中天,平素也是極斯文穩重的,卻這麼不顧形象的跟她瘋玩……花朝月就有這個本事,她有的時候的確很像小孩子,很容易滿足,有人陪她玩就會很高興,而她的高興又太有感染力,讓這些修道幾百幾千年的道士,可以輕易的放下一切進入她的世界。
看屋里一片狼籍,管道長微微搖頭,退了出來,在桌上盤膝坐下,他的修為早已經隨心所欲,可是今日,隔了許久,識海中才漸漸淡去了這玩鬧喧嘩,變的靜謐安然……遙遙的海浪之聲一拍一拍的打在礁石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韻律……
一直到花朝月玩的筋疲力盡,青子衿和樂然才收了符紙,陪她出來,看管若虛在桌上坐著,兩人都吃了一驚,玩的熱鬧,居然完全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眼看已經是晚課的時辰了,兩人便向花朝月辭行,花朝月很有些戀戀不舍,直送到島邊,眼睜睜看著兩人飛走了才回來。
泱泱不樂的回房坐下來,隨手推推管若虛,才不管他在入定︰「喂,我餓了。」
他不答,她再推他︰「我口渴,我要喝水。」
他仍是不理,她于是拿過一張黃裱紙,開始折蒼蠅……道家走筆成真術是為了暫代其用,就比如常見的紙驢,便是為了臨時趕路等等,所以絕不會折這種蒼蠅蚊子之類,這簡直可以算得上花大小姐的首創……連折了幾只,便送到管道長口鼻處借他的呼吸。
管若虛好生無奈,伸手連她小手兒一起捏住,淡抬了鳳瞳︰「大小姐,你有這折符紙的時間,就不能受累去燒點水麼?」
花朝月理直氣壯︰「我不高興燒!」
管道長看了她半晌,認命的放棄講理,向空揮手,一壺茶出現在他手中,猶熱氣騰騰,花朝月顛顛的捧了她的玉碗來,管道長幫她倒了,她便雙手捧著一邊吹一邊喝。管若虛隨手把茶壺放到她手邊,想了想,又把茶壺把兒轉到她抬手就能拿住的位置,好聲好氣同她商量︰「喝完了自己倒好不好?容我坐一會兒?」
花大小姐很大方的答應一聲,管道長于是閉上眼楮,才剛剛覺得略有些清明,花朝月已經喝完了茶,站起來抱著他的手臂︰「管若虛管若虛!」
管道長︰「……」我只是想靜坐一會而已啊!
她已經道︰「我覺得用活人練靈識比用符人要好。」
他被她弄的沒脾氣,重新張了眼︰「所以?」
「所以以後你要陪我練功。」
管若虛想了一想,她一直目不轉晴的瞧著他,他便道︰「也不是不可以,從明天開始,你試著不用手來拿筆,而是用神念之力令朱砂彈起,什麼時候彈符人十次能中其九,我便陪你練練。」
「好。」花朝月一口答應,然後想了一下,講條件︰「如果我用神念之力來抓你,十次能中十次,你就月兌一件衣服。」
月兌衣服?要不是習慣了花朝月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管道長一定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可是即使已經習慣,仍是愣了一愣,急穩住心神,挑眉道︰「為什麼要我月兌衣服?」
小姑娘哼了一聲,斜眼看他,「你說過什麼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管若虛︰「……」好像真的忘記了啊……我說過什麼?
花朝詌uo??潰骸澳翹 宜滴乙?黽父齬?校?緩竽憔退擔??慵???忻矗棵患???趺醋觶孔齙牟緩沒共蝗綺蛔觶?圓歡裕︿惴置魘淺靶ξ頤患??爛媯 乙歡ㄒ?純茨腥瞬淮┬路?鞘裁囪?櫻包br />
管若虛︰「……」你敢不敢不要這麼記仇……而且我真的沒有嘲笑你啊!管道長無
力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做果男……」
花朝月莊重道,「大道自然,人出生的時候都是不穿衣服的,所以唯有天體才最自然。」
管若虛︰「……」居然是這麼正經的回答,她雙眼清澈如水,神情天真無辜,顯然心里的確是這麼想的,雖然歪解道綱不對,可是文化課不歸他管啊!于是管道長終于咬牙答應︰「好,若當真十次中十次,我便月兌一件衣服。」一件而已,又不是全月兌,沒甚麼大不了的,是不是……
花朝月得意的一笑,這才站了起來……咱其實是想看看月復肌和小蠻腰咱會說麼?
她連飯也沒吃,徑直進了小屋,繼續埋頭苦練。幾天之後,她終于可以以神念馭動朱砂,起初極緩,且總是會中途掉落,也完全談不上準頭,可是後來,便越來越快,越來越準……在這個時刻,花朝月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和堅定,簡直就是精益求精廢寢忘食……管道長每次從窗外走過時,看到她認真到幾乎有些聖潔的小臉,都覺得背心發涼,油然生出一種淡淡的貞-操難保的危機感……
在花朝月空前的勤奮之下,修煉進度飛快,于是某一天的午後,花朝月終于捅了捅管道長的背︰「管若虛,進來月兌衣服吧。」
這口吻,分明是吃定他了嘛……管道長微微凝眉,卻順從的由著她把他拖進去……花朝月隨即關上了門,帶著一個詭笑……管道長一眼看清屋內的情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總是會忽視身邊的事物,管道長也是如此,這個平時看熟了的小木屋,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被她布上了一個天師法陣,且在陣中放置了許多奇怪的符紙……管若虛定晴一看,徹底無語,這些符紙上畫的,仍舊是花朝月習慣了的走筆成真術,但是這次畫的不是清俊的半果男,而是女人,很丑很髒很黑壯的悍婦。話說兩人有一次在鎮上時踫到了一個罵街的悍婦,雖然管道長為人瀟灑不拘小節,但是遇到這種打扮邋遢齷齪又口沫橫飛污言穢語的丑婦也不由得退避三尺……而這一幕顯然被月復黑的小姑娘暗暗記在了心里,在適當的時候果然派上了用場,所以地上的符紙便是這女人,不是一個,而是一屋子。
簡而言之,花朝月的意思就是,管道長你只能用普通的身法,如果用上了道法,就會立刻引動天師法陣,她本來就一直在收集他的氣息,這樣一來,齷齪丑婦會瞬間成為真人,擠滿屋子,道長呀,不嫌髒你就慢慢擠吧!而且在這種人-流密度之下,別說十中十,就連指哪兒打哪兒都很容易。
管道長無語了許久許久,花朝月笑眯眯的走到室中坐下,那小臉上就是一句話,誓在必月兌!
四目對視,管道長嘆了口氣,花朝月笑盈盈的拿起帕子,系在了眼楮上。管若虛倒是一怔,其實對于算師來說,心眼比眼楮更重要,可是這次只是考驗她神念的強度,她卻主動系了眼楮,那就是對她的心眼有充分的自信了。
管道長背心發涼,輕咳一聲,道︰「開始吧!」
只听 的一聲,一點朱砂自花朝月面前盤中躍出,向他彈來,管道長大袖一展,輕飄飄滑開三步,與此同時,盤中又有朱砂濺出,管若虛向後仰去,可是也就在同時,兩點朱砂已經擊到了他的身上。
管若虛心念一動,便即了然,她的朱砂彈的既快又急,不但料到了他的速度,且料到了他的身法,他習的是踏月引,儀態風度極講究美好飄逸,他又習慣了身著鶴氅,大袖飄飄,衣袂卷揚,目標極大,在這小小木屋之中,要擊中他其實不難。
心里想著,幾點朱砂已經飛也似的濺了過來,管若虛雖勉力躲閃,奈何她以蓄謀對無意,竟是轉眼便中了十滴。
輸的真快啊!管若虛嘆了口氣,笑道︰「好,我輸了。」一邊走上前去,伸手解開了墨色的鶴氅,他打的好主意,鶴氅一月兌,身形自然小了許多,便不易擊中了……誰知才堪堪走到她面前,她眼前盤中朱砂忽然一齊濺出,相距最多半尺,他又雙手拉開了衣襟,便是張臂相迎也沒這麼順當,瞬間數十滴朱砂濺了滿身。
管道長是真真正正的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想過她的神念控制進度如此神速,幾乎不遜于靈識的進度,竟能一下子操縱幾十滴朱砂,雖然離的近不需要準頭,但已經很驚悚了……如果她短短一個月就能練到這般高度,那不得不說,他的衣服月兌的不虧。
他行事向來率性灑月兌,但求持身正直,過程並不拘于常理,所以才會用那樣奇異的方式幫她取陽氣,所以才答應她這樣匪夷所思的要求……可是他只是想把男色做為一個美好的目標,不恰當的說,就好像趕路的驢子面前的胡蘿卜,從來沒想過真的月兌-光光啊!
也就從這一刻起,管道長才緊定了不管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花朝月的信念……
花朝月已經扯下了蒙眼的布巾,笑吟吟的看他,管道長長的吸了口氣,生平頭一次有了落荒而逃的***……卻只能苦笑道︰「好花兒,咱們換一個要求好不好?」
花朝月道︰「不好。」
管道長柔聲︰「我帶你去鎮上
吃烤鴨?」
她頭腦清晰,一點都不吃虧︰「看完了再去。」
管道長終于下了決心,于是略略彎腰,眨了眨妍麗之極的鳳瞳,薄唇邊溢起了一個笑,頸口肌膚微露,露出玉色的肌膚,整個人宛如月下勁竹,說不出的風雅軒逸……在貞-操面前,道長無恥的***了……
但是這顯然起了反作用,小姑娘雙眼發亮,湊他近些,催他︰「快月兌啊!」
可憐的管道長手攬著衣擺,低頭對她微笑︰「小花兒,這樣好不好,這世上有一個地方,里面有數不清的美男子……你不過是想知道不穿衣服的男子是甚麼樣子,對不對?我帶你去看個夠……」他的聲音帶著濃濃哄誘︰「你想想,男子身體都是一樣的,你看我不過是看一個,我帶你出去,你可以看很多。」
花朝月猶豫︰「像笙歌樓一樣嗎?」
管道長在大俠與神公主的故事中,听她提到過這個,于是微笑︰「對。」
她果斷搖頭,「不要,他們都像女人一樣,沒你好看。」
管道長一窒,然後微笑︰「我們一直看到你覺得好看為止……多看幾個,你才能了解。對不對?」
她考慮了很久,他的眼神落在她的小臉兒上,思潮起伏提心吊膽……然後她終于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如果我看的不滿意,你就要履行今日的賭約。」
管道長心情復雜︰「好罷……」
其實在很久之前,早在听房偷陽氣的時候,管道長就有一個想法,想要讓小姑娘實地觀摹一下……然後回來畫春-=宮圖。雖然時下待嫁閨女中,也有流行手繡春-=宮圖的,也叫避火圖,但是也不過是照貓畫虎,讓閨中女子約略了解一點而已,從來沒听說能看的……
看她這些日子服食他收集的陽氣,已經有些成效,據此看來,這種法子必定有效,可是用這種法子幫她治療,他覺得他將來的下場,一定是被紫微帝君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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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管道長可以逃過哦,嘿嘿。要看美男月兌衣秀不?要看八塊月復肌不?要看小蠻腰大長腿不?請投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