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不配作吸血鬼獵人還輪得著你說?」看來我是說到了這個吸血鬼獵人的點上,他的語氣較剛剛變得多了一點難以自控的情緒和怒氣。
「你最好讓開。」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本來這個世界上的吸血鬼獵人就不少了,我可不想成為削減吸血鬼獵人族群的醉人。」我這樣說著瞥了一眼那個已經斷了氣的吸血鬼獵人說道︰「不過要是吸血鬼獵人之中都是這等貨色,那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倒不如死了干淨,畢竟適者生存嘛。」
「你說的就好像你很懂我們吸血鬼獵人一樣。」男人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出來阻撓我們?既然你了解吸血鬼獵人,那你就應該知道獵殺吸血鬼是我們的責任和生存下去的義務。」
我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抬起頭撫了撫我額角上的發絲說道︰「吸血鬼獵人這個族群最早最早的時候多麼的神秘多麼的風聲水起,為什麼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覺得或許就是多了很多你們這樣沒有用的人吧。」
「還輪不到你來批評我們。」他鼻尖的肌肉顫抖了片刻說道︰「你像是吸血鬼你會催眠但是,吸血鬼獵人很難被催眠的,所以,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究竟是什麼來路?」
「我是什麼來路,呵呵~」我禁不住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能看出我究竟是什麼的話,那你也就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你!」男人似乎已經被我的態度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不再多說,一把鋒利的銀質匕首就已經從他的腰間抽了出來。
可惜,這把匕首連一丁點出鞘的機會都不見得有。刀光電閃,一瞬之間,那把銀色的匕首就落在了地面上,叮當一聲,整條巷子都安靜到了極致。
我邁著輕輕地步子,走到那把銀質匕首的旁邊,低頭望著那匕首的光澤。身後是背對著我的這一波吸血鬼獵人的頭。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他這樣問著,身體猛然倒了下去,血液從他的胸腔流出來,四散開來。
剩余的吸血鬼獵人很明顯沒有想到這一場戰斗結束的居然如此之快,就好像是一瞬之間,只是一秒鐘的踫觸,他們的頭兒就已經死在我的腳下了。
「這把匕首應該是你們首領的信物吧。」我撿起這一把匕首說道︰「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在上面刻過字跡的。」
我這樣說著,但是四下里的那些吸血鬼獵人們卻一個都不敢動,畢竟也難怪,就現在這種情況來說,我想要弄死他們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不費吹灰之力。
「罷了。」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匕首本來是她作為信物一代代傳給你們吸血鬼獵人族群的首領的吧,那這首領好說也該有本事讓著匕首出鞘,讓那鋒芒顯露才是,現如今,過了這麼久了,或許又是一個輪回,沒有想到,現在的吸血鬼獵人連這樣的水準都達不到了呢,這樣說著還真是讓我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傷心。」
四周依舊是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動一下。
「瞧瞧你們的樣子。」我說道︰「真是沒出息。」我這樣說著看了他們一眼,這才發現人群之中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子,我只一看她就明白了什麼。
「來,你過來吧。」我把小女孩招呼過來,她似乎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就這樣硬撐著走到我的面前。
「給你吧。」我把匕首遞給小姑娘說道︰「這把匕首給你,你保留好了。」
小姑娘接過匕首,站在我的身邊。
「你們連個孩子都比不過。」我站起身來,視線再次回落到了哈斯頓的身上,我抬步走過去,小腿上卻是一陣刺痛。
「呃!」我輕喊一聲回頭望去,只看見我的小腿緩緩地流出了些鮮血。而刺傷我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小姑娘。
「你?」我望著小女孩的眸子,那里面似乎在燃燒著什麼。
「你殺了我爸爸。」她低聲說著,就轉身走到人群之中。
我蹲子,按壓著自己的傷口,抬起頭來,那幫人已經趁機跑的無影無蹤了,忽而我只覺得力不從心,大腦昏昏沉沉開來,只覺得記憶也變得模糊,剛剛發生的一切似夢非夢,就這樣,渾身無力的我一下子暈了過去。咚的一聲,倒在了地面上。
朦朦朧朧的,我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一道光影落過來,我再一次看見了那個紫色長裙的女子。
她緩緩地向我走過來,但是身體似乎是疲憊不堪,她的腳一瘸一拐的。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我問道。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一直這樣走著,走到我的身邊,坐在我的身旁。
這一次我似乎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那紫紗後的面龐,但是卻只是覺得熟悉依舊看不明朗。
她忽而抬起手來,推了我一把,我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眼前是康普頓他們,我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躺在吳大師的房子里面。
「我這是……我這是怎麼了?」我模著我的頭試圖坐起身來,但是頭疼欲裂讓我沒有辦法起身。
「我們發現你躺在巷子里面。」吳大師說道︰「小腿上似乎是被什麼刺了一刀,鮮血直流,我們給你包扎了。應給沒有大事。」
「怎麼會這樣?」我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怎麼會會被人刺傷?」
「是啊。」康普頓問道︰「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怎麼回去小巷那里?」
我為什麼回去小巷?我忍著頭疼,但是似乎我的記憶被可以抹去中斷了一樣,我現在唯一記得住的是那滿滿的血液,和那雙嗜血的雙眼。
「哈斯頓!」我驚叫道。
「你醒了?」我正喊著,哈斯頓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沒有了我之前看到的嗜血狂魔的那種殺戮的氣息,反而和往常一樣平和自然。
「你沒事吧。」哈斯頓說著就要湊上前來。
「你滾開!」我一把推開他,自己一個勁兒向床的角落移動著。
「沙琪瑪?你怎麼了?」哈斯頓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說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的嘴角上揚了一些,我喊道︰「你怎麼不先問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不好好看看你那雙骯髒的雙手!」
「我怎麼了?」哈斯頓疑惑地看了看自己雙手,繼而不解地望著我。
茉莉走上前來,坐到我的身邊說道︰「沙琪瑪姐姐,哈斯頓究竟是怎麼你了?你怎麼看著他就這麼上火和一臉的厭煩。」
「我不僅僅是上火也不僅僅是厭煩。」我搖著頭說道︰「我是徹徹底底地感到惡心和痛恨!你離我遠點,我不想看見你!」
听我這樣說,哈斯頓的情緒也明顯地激動了起來,他快步走到我身前說道︰「沙琪瑪,你不要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得說出來啊,要不然我真是比竇娥還要冤枉。」
「你確定要我講出來嗎?」我望著康普頓說道︰「你們找到我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他嗎?」
听我這樣一問,康普頓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哈斯頓不在那里。」
「那一定是他這個魔鬼自己跑掉了!」我喊道︰「你們總該看得見那七八具被吸食干淨了血液而干癟的干尸和滿地的血漿吧!」
听我這樣喊這,哈斯頓和眾人互相瞅了一眼,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收拾了作案現場!」我抬手指著一臉無辜樣子的哈斯頓喊道︰「我親眼看見你吸光了七八個人的血液!你還對還對正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下手,你一手拔斷了他的腦袋就稀吸食鮮血,你還有沒有人性,對了,我在說什麼啊,你怎麼會有人性呢?你是吸血鬼啊,你不存在人性的!你就是禽獸!不,你練禽獸都算不上!」
「沙琪瑪!」哈斯頓這樣就走上前來,雙手試圖固定住我的肩膀。
我左右掙扎著大聲喊道︰「你滾開!我不想讓你捧著我,你的雙手上是有多少無辜的人的鮮血啊?!你不要踫我我覺得惡心。」
「沙琪瑪!你听我說!」哈斯頓喊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大聲喊道︰「我都看見了,你都喝血喝的醉的雙眼都沒有一丁點的眼白了,你的血管都要因為供血太多而爆掉了!」
「沙琪瑪!我沒有!」哈斯頓繼續解釋道︰「你要相信我,我愛你啊!」
或許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所以他這一喊,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你別說了。」我搖著頭說道︰「你現在越說,我就越發想起那些事情,我真是被你迷惑了,瞎了眼楮才願意嘗試著接受你這樣一個無情無義殺戮嗜血的怪物!」
「沙琪瑪!」哈斯頓道︰「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你閉嘴!」我一邊喊著,一便站起身來喊道︰「那麼你要出去的時候是去干什麼了?難道不是去殺戮去嗜血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的眼角的血管就是那樣因為饑渴而要爆裂掉的樣子!」
「我……」我說道這里哈斯頓啞口無言,他沒有辦法解釋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沒有辦法掩飾,他那個時候的的確確是饑渴的表現。
「我告訴你,你馬上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再也不想!」我大聲喊著,掄起一個水瓶就砸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躲開任憑水瓶砸在它的身上,破碎,滑落。琉璃作響。
「你滾啊!」我喊道,聲音近乎沙啞。
「我可以解釋。」哈斯頓說道︰「只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你不滾是吧?」我點著頭喊道︰「那好!你不滾我滾!」言畢就不顧眾人的阻攔向屋子外面跑去。
「沙琪瑪!」哈斯頓瞬間轉移在門口擋住了我的去路。
「滾開!」我雙手法力火焰在他的一衣角燃燒開來。
我轉身快步離開,急速地奔跑著,想要跑到足夠遠的地方。
我一邊跑著,速度之快,已經看不清周邊的景色了,一切都是那樣的飄渺和虛幻,所有人都在欺騙我,我為什麼就是這麼的沒有依靠,為什麼我就是這麼的孤苦伶仃,注定被拋棄,注定被背叛。
我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地哭泣著,小腿的傷口逐漸大了起來,血水透過包扎的布匹滲透了出來,但是我沒有意識到,這點痛苦遠遠趕不上心頭的苦痛。
我為什麼會嘗試接受這樣一個嗜血狂魔呢,他能心狠到那樣,那還有什麼溫度可言呢?我受夠了欺騙!受夠了!
我的體力已經透支,我停子,已經站在了沙漠的中央,周圍什麼人都沒有,太陽將空氣煮的沸騰了起來。我渾身都流著汗水,小腿上的傷口讓我越發難以支撐,太陽太過毒辣,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的重,越發的沉。
我的雙目越發的昏黑。
我倒在滾燙的沙子上,只覺得皮膚都已經被蒸熟烤爛,刺痛著我。
我緩緩地閉上了雙目,卻在那個瞬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似乎將我緩緩抱起,薄薄的唇貼在我的耳際,低聲說道︰「我永遠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