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albert的相遇純屬巧合,當時的司空易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男孩有哪里和別人不同,但是並沒有太過留意。
溫柔冷靜、謙遜有禮,雖然相比同齡人,溫和文靜的男孩要顯得更加成熟一些,但也不過如此了。
男孩總是淡淡的笑著,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照顧有佳;當然,不論男女老少,大家也都很喜歡他。
不過,所謂槍打出頭鳥,雖然男孩本身並不愛出風頭,但是,深受大家喜愛的男孩終究還是成為某些心懷嫉恨的人的目標。
干架——最低級的出氣方式。
一開始,無力的男孩只是單方面地被欺負而已。
不過,和普通的小孩不同,男孩既沒有絕望地哭鬧,也沒有試圖去尋求家長的庇護。
雖然年齡還很小的男孩各方面的條件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但是,這一次次的暴力性欺負,卻成為了男孩潛力爆發的導火索。
沒錯,從來沒有放棄過反抗的男孩,在不斷鍛煉身材的努力之下,很快就反敗為勝,成為了連街邊的低級小混混都要顧忌三分的存在。
其實男孩鍛煉身材的方式和普通人別無二致——跑步、仰臥起坐、俯臥撐、蹲起……但是,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成為干架能手,就只能歸結為男孩天生過于常人的身體素質、反應神經、判斷能力了。
不止如此,逐漸上到小學高年級的男孩,在課業上的天賦,也開了花。
即使付出比常人少兩倍的努力,也能獲得比常人多兩倍的成績。
‘但是,也不過如此了。’不知何時開始關注男孩的司空易如此想道。
他活了太長的時間,也見過太多的優秀的人了——這些人中,有真正的天才,也有天賦過人,卻終究是普通人的人;而albert,明顯屬于後者。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些事是你努力就能做到的,也有些事是你無論如何努力也終究無法做到的——這就是天才和常人的區別。
常人努力之後,能做出很杰出的事情;而天才努力之後,則能創造出奇跡。
不可否認,albert的天賦值真的很高,人也真的很努力——而且是異于常人的努力,但是,終究不過是個常人。
這種人,司空易見得太多了。
雖然不是天才很可惜,但這種人,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能修得甚為不錯的正果——特別是像albert這種謙遜溫和的人。
‘但是,總覺得他有哪里不同……是因為實在太過于努力了麼?’司空易有些不解。
-------------------------------------------------
隨著溫和少年實力地逐漸顯露,步入中學的albert簡直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溫和有禮、不卑不亢、冷靜卻不失溫柔、平易近人卻不失神秘感,再加上文靜卻不失帥氣的外表,身材勻稱、頭腦清晰靈活、運動萬能——饒是albert再怎麼不愛出風頭,也無法不變得注目。
這在當時的等級社會是很難得的——albert的家庭是最一般化的平民階層,父親是普通的英國人,母親則是中國人,這種微妙的血統本來是會吃盡苦頭的,但都被albert的實力和魅力一一化解。
但是,還是那句話,槍打出頭鳥。
比干架還要低級的,是群毆。
不過,此時的albert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無力且無知的單純小男孩了;當男孩……不,是少年第一次被成群結隊的一幫「找事者」圍住時,少年笑了,雖然依舊溫和文靜,但卻多了一絲狂氣和孤傲——其實他早就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倒不如說,他沒想到他竟然等這種情況的出現等了這麼久。
‘好美…!’這是暗中觀察的司空易當時的感想——他當然知道這麼形容一個男人有些不妥,但是,此時的這個少年,真的是特別到只能讓他詞窮地發出如此的感嘆。
說實話,少年的動作絕對談不上是優雅好看,倒不如說是——簡單粗暴;身體輕巧靈活,攻擊強勁有力,頭腦冷靜、判斷及時、反應迅猛。
少年就這樣,不出意料地獲得了勝利。
然後,少年就這樣,怡然自得地過著上學好學生,放學小混混,回家好孩子+好兄長的日子。
‘即使是這樣,也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嘛~’司空易的不解依舊持續著︰‘是因為明明頂著張溫和文靜的臉,卻干著簡單粗暴的事麼?還是因為這個人基本沒生過氣呢?再或是因為這個少年身上誘huo色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麼?’
-------------------------------------------------
比群毆更加低級的,是遷怒。
一群妒紅了眼的有錢人家的紈褲子弟,綁走了比少年小了3歲的妹妹。
那是少年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憤怒,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生了氣、發了怒。
但是,卻無能為力。
那一次,也是少年第一次發覺到自己的弱小和無知,第一次意識到了這個社會真正的陰暗和不平等,第一次嘗到了敗北的滋味……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少年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咬牙去面對,然後,去忍耐。
他不知道他究竟扛了多久,只是,在一切終于都過去之後,少年重新掛起了平靜卻溫柔到能夠滴出水的淡淡笑容,輕聲安慰著不斷哭泣的妹妹。
當時的他,以為這就是結局了。
但,現實就是如此——永遠都殘酷得超出你的想象。
兄妹二人相互扶持著慢慢走回家,卻看到了已然燒成焦灰了的他們的小房子。
兩人無法置信地怔怔往家的方向踱著步子,然後,映入眼簾的是,兩塊蓋著什麼的巨大白布,和房子附近愉快地笑著的一群「上流社會的貴族子弟」。
-------------------------------------------------
「我們可是很講理地讓他們自己選擇的哦~」
「所以,他們可是自。願進ru到那間被潑上油的房子的哦~」
「哈哈~你們還真是幸福啊,有這麼疼你們的父母啊!~」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呢!~」
「沒辦法,不適當給某些人點教訓,他們就永遠意識不到啊——平。民和貴。族的差。別啊!~」
「哈哈哈哈~真是白痴啊!~」
……
……
……
albert只緊緊地一直捂著妹妹的耳朵,將妹妹的臉頰用在懷里,死死地咬著牙,異常冷靜地直直站著,出離憤怒、出離悲傷。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司空易,知道他的不解就快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