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讓我進去吧,深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們家深,生病了,我夫人最近也欠安,家里頭都不大好,蘇小姐,我真的沒有什麼精力再去說什麼了,蘇小姐,你請回吧!」裴煜風因為小淺的事情,而且深又很頹廢,孟韻曉最近也一直很傷心,公司又有一大堆的事情,一時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皺紋也趁著這樣的情況悄然無聲地爬上了他的臉,前陣子他還因為「裴蘇」集團合約而沾沾自喜,但是現在的他卻是毫不掩飾的疲憊與倦怠。
「伯父,布淺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再問了,你走吧!」說著,裴煜風轉生要走。
「伯父!難道你不想救救深嗎!」
裴煜風剛抬起的腳卻又落下,轉身緊緊盯著蘇雅沫大海藍的雙眸,自己的雙眼中也泛著異樣的光芒「是!我有辦法,」裴煜風的表情有些半信半疑,他也知道蘇家勢力龐大,只是這樣一個小女孩。
大概是看到了裴煜風狐疑的眼神,「伯父請務必相信我。」蘇雅沫又補充說,「而且我幫深並不是毫無目的的,我只希望伯父能答應我一件事情。」裴煜風蹙起眉頭。
蘇雅沫卻是淡淡的笑,好像一切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兩個星期後——
「修,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回家,雖然真的很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已經發生了,不是嗎?」淺細細地看了看修,「我在這里已經叨擾了你們三個多星期了,真的怪不好意思的,人總要接受現實的,現在我已經冷靜多了。總不好叫爸爸媽媽再擔心我吧!」她以為修會挽留她,卻沒想到︰
「淺,要是想哭的話,就在這里哭吧,哭完了,我就送你走。」他說著一把攬過淺,將她的頭輕按在自己的肩頭,「呵,修,你真愛說笑,我都說了,已經沒事了。」她抬起頭凝視著修,不料,修又將他的頭又按回了她的頭,「淺,只是想你哭,哭了就送你走,你這幾天真的太冷靜了,每天只在那里看看書種種花,你每次有心事總是這樣。」兩人緊緊相擁,許久,修的肩頭隱隱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啜泣聲。
「修,你為什麼總要這樣壞,為什麼總要惹得人家哭你才高興,」淺,一邊說一邊垂著修的肩,並且毫不介意的把自己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擦在了修的衣服上,修也不介意,只是緊緊擁著她。「我知道我任性,現在過慣了這種嬌慣的日子,我變得不知什麼是苦什麼是累,我變得任性沖動自以為是,可是修為什麼要對這樣的我這樣好,為什麼要這樣的了解我……」到後來抽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哭。
「淺,上車吧,」修做出一個優雅的邀請姿勢,淺上車,修關門,然後發動車子,打開車子中的廣播,動作流暢快速。
大約在車子開出七八分鐘後,廣播上突然換了一個甜美溫潤的女主播的聲音,「現在插播一條即時新聞,現風頭正熱的裴家大事頻發,今天早上九點鐘裴家公子,裴布深召開了臨時記者會,向外公布了,他與蘇家大小姐蘇雅沫的婚訊,兩人年僅18,並對外宣布以後不要再在他的面前提起他妹妹,裴家從此與此人再沒有關系,究竟是什麼令其在其妹妹尸……」廣播被切斷,是修關了廣播。
淺,抬頭,這一次,眼淚卻像決堤了的泉水不斷涌出,「淺~」
「修,我竟是這樣的惹他厭惡嗎?我,我,我……」小淺一時間喘不上氣來,竟這樣昏厥過去。「淺!」修緊張地加快了油門,卻沒有立刻送往公立醫院,而是去了白家的私立醫院。
「白少。」
「胡醫生,CT結果出來了嗎?」
「沒什麼大礙,白少,患者只是因為一是受刺激過度導致血氣上沖,才會暈厥,用不了多久,就會醒的,只是,白少,」「莫非還有什麼事?」修,看見醫生支支吾吾的模樣,又有些緊張,淺可不要因為自己這樣的計劃而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倒不是別的什麼,只是白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患者是個孕婦?要知道孕婦,可是不能隨便進CT室的,萬一射線傷了胎兒怎麼辦?不過還好,現在母子平安」修卻完全听不進胡醫生說的話了,他只覺得「孕婦」這兩個字,像是顆原子彈,在他腦中砰然爆炸,「孕婦,孕婦,孕婦」他的腦子中不停的回蕩著這兩個字。
「淺,你醒了。」已過了十幾分鐘,修漸漸控制住自己脾氣,孩子,對他來說並不能影響什麼。
「修,怎麼,我睡了很久嗎?為什麼天這樣的黑,為什麼修你不開燈。」
「淺!」修一臉震驚,他往前走,在布淺的面前伸出一只手來,晃動了幾下,卻發現,小淺完全無動于衷。「淺,你真的,什麼也看不見?」
「修,你難道開著燈?」
白尋修來不及思考什麼,腳已經先于腦子而活動了,他跑到門外,撇開了一切的紳士風度,大聲叫嚷,「胡醫生!胡醫生!胡……」「哎喲誒,白少,這里可是醫院啊,病人難道有什麼事嗎?」
白尋修卻克制不住地一把抓起他的衣領,胡醫生身子本就瘦小,修這樣用力的一提,將他的教提離了地面,「白少,哎,白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小淺,她失明了你知不知道,她看不見了!你不是說沒有什麼大礙的嗎!?」
「什麼?」胡醫生也是一臉的震驚,雖然布淺只是昏厥,可是醫院還是很重視白少的,不然也不會派出像胡醫生這樣重量級的醫師了。
兩人步履匆匆地來到了淺的病房。胡醫生,為她做了一系列簡單的檢查,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小姐,你是不是曾經腦子受到過傷害?」「小時候發過一次燒,有些嚴重,燒壞了腦子,還損失了一些記憶。」布淺的聲音帶著輕輕的顫音。
「這樣啊,小姐,你這次失明,應該是收了刺激而血氣上沖,形成血塊,因為你的大腦神經要比一般人的要脆弱得多,所以也就很容易受傷,現在這個血塊大概正壓在你的視神經上,而這次的失明究竟是短暫性的還是——永久性的,我們還要和腦科專家一起再討論。」
小淺只覺得這幾天發生了的那麼多事情,叫她完全適應不過來,可當她听到自己可能是永久性的失明時,卻突然淡定了,好像覺得失了眼楮也是好事,這樣就再也看不見別的什麼不好的事了。
淺,躺下休息,合上眼楮前,還和修說︰「修,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爸和媽,我累了,想睡了。」說著便沒了聲音,這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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