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遲啊,你對剛剛上台的七個人有什麼感覺?」連導開了礦泉水,喝了一口。
「如果要我說的話,其實我覺得,」暮遲搖了搖頭,「感覺沒什麼我中意的女配。」
「嗯。」木連生微微點頭,「裴總有什麼看法?」木連生眼角余光瞥到了走過來的裴布深,遂轉頭詢問,聲音卻是不卑不亢。「我來得晚了,只看到兩個,感覺不怎麼樣。」不是暮遲自戀啊,真的不是,她是真的感覺,有道鋒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的,好像她什麼也沒穿似的,我靠,這位裴總真是人不可貌相,一點教養也沒有,猶是在熱情似火的法國,這樣盯著一個陌生女子看也是極為不雅的,像是意識到暮遲的不滿,裴總又貌若無事的收回了目光。
「下面是八號——玉清瑾。」
燈光亮起。連導身旁的助手,給我們介紹說,這個玉清瑾是個二級演員,平時只是演演一些小配角,但今次這個角色戲份是很重的,不過,這次當然並不是單單為了敲定女二號,還有一些女配角,她來,大概也是為了爭一席之地吧。
暮遲仔細看了看這個女生,長相很清麗,像清晨松脂上的一滴露水,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兒靈氣,是那種水靈靈的叫人不停地想要接近的那種女生,淡綠色的裙子,襯得她像一片碧荷。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裝扮,其實一上台就已經博得了暮遲的好感,這個角色很適合她演,接下來只要看看她的演技了。
「哥哥,」很好,這個終于不咬嘴唇不賣萌了,她拉住那個搭戲的男演員的手。那雙水靈靈的大圓眼,水潤的紅唇微啟,「你,真的,」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真的,和微醉姐姐,結婚,了,嗎?」
「嗯,半個月後。」
「半,」她丹唇微啟,「這,這麼急啊?」
男演員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小溪,你知道,醉醉,她時日不多了。嗯?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她把手緊緊握著,握得雙手指關節都隱隱發白了,「怎麼會,醉醉姐那麼好,我只是想啊,哥哥要結婚了,以後見到的機會可就少了。」
「沒關系,小溪可以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啊。」他有力的臂膀環住了她的肩。
「哥哥~」她把頭擱在他的肩頭,眼楮不停往上看,要把眼淚憋回去。
「Cut!」
她下台,接過她助手遞過來的紙巾,動作流水般流暢,毫不做作。嗯,這是暮遲眼中的玉清瑾。
「小遲,你覺得這個玉清瑾不錯?」一旁的連導開口了。
「嗯,感覺上還不錯。」不知道為什麼暮遲想到了一句某部電視劇上的話——淒涼中帶著哀怨,悲惋中透著絕望。
「我也覺得還不錯。」一直話很少的裴總開口了。
既然大家都這麼開口了的話,興許,這個演員大概也能敲定了。之後又看了很久,一一確定了三個演員,一個就是女二號玉清瑾,听到自己是女二號,似乎很高興,還一直握著暮遲的手,對裴總和連導也一直道謝,看上去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還有一個駱以白和艾嘉,這個駱以百倒是沒什麼好說的,這些演員都很漂亮,听說這兩個名氣都比玉清瑾要大,不過三個人都是裴蘇集團旗下的藝人。
結束後,天已經有些暗下來了,「今天我請大家吃飯。」連導對著我們幾個還有幾個入選的女演員,暮遲微微挑了挑眉毛,難道這位連導這麼猴急,就要那什麼「潛規則」了?可是一般來說這不應該在試鏡前就,啊,還有就是,這位好像一直貴人事忙的裴總也答應去了,暮遲剛打算推月兌,「我……」
「小遲可不要推辭啊,我們劇組這可是第一次吃飯,今天第一次見面,小遲可不要拒絕啊。」連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暮遲也只能干笑著應下了。
「喂?寶寶啊,媽咪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嗯,對,就是有飯局……啊,不知道啊,嘖,應該不會太久吧……沒關系了,要是晚了,你們就先睡,要記得鎖門啊,嗯,好,白白。」一個女人正蹲在女廁所里小聲地打著電話。
「暮遲,好了嗎,大家都到了。」听到Mignon在門外的聲音,「啊,就來!」暮遲大聲回答。
入了飯局,暮遲一直有些拘束,只是吃著飯,听著局上那些人的談論,偶爾聞到自己的時候,也就敷衍著答了幾句,玉清瑾倒是蠻活潑的,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只是那個艾嘉,感覺好像一直在對著裴總放電,而那個裴總就一直拿著手機發MSN的感覺,完全忽視美女的熱情,啊,看他偶爾的笑容,應該是和女朋友吧!據說裴總的女朋友蘇小姐,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坯。
枯燥乏味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只听到一聲,「那我們過兩天再見。」暮遲知道終于要結束了。「連導再見,裴總再見。」然後就是一堆美女說再見的聲音,那場面,就像小學老師進教室的時候所有學生彎腰說老師好的節奏。
分不清東南西北,到了個別,暮遲也起身回家,看看鐘已經差不多八點半了,等自己回到家,兩個寶寶肯定都已經睡了,他們的作息很健康,可是到了飯店門口,她又無奈了,外面下著大雨,啊,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縫。
「暮遲?」
暮遲回頭看見Mignon向她招手,Mignon走過來,看了看外面的雨,「現在的天氣越來越熱了,也越容易下雨了。」
「是啊,而且好像是越下越大。」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嘴上這樣說,眼楮里卻開始發光了的某人。
「沒事,又不是什麼大事,這麼晚了打車也不好打,這里離你家又那麼遠。」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哦,不好意思,我離開一下。」Mignon和暮遲打了個招呼,就到了後面的走廊里接電話去了。
大概幾分鐘後,裴布深從後面慢慢走了上來,「怎麼不走?」貌似友好地問了暮遲一句。
「昂,我和Mignon姐一起,她送我。」
「你沒車?」裴某人狀似無害地又問了一句。
這不是廢話嗎,白某人額上出現了三條黑線,剛要回話。Mignon走了過來,神色有些不俞,「暮遲,我恐怕沒辦法送你回去了,我家里出了點事。」她一臉為難。
「沒關系的,你去忙吧,我自己想辦法。」怎麼可能沒關系啊啊啊!那可是四公里的路啊,四公里啊,沒有車子,你要爬回去嗎,這麼大的雨,一個小時也回不去啊,暮遲覺得身體里面有只小獸在咆哮。
Mignon像是才看到了裴布深,「啊,裴總,你能幫我把白小姐送回去嗎?」
Mignon也只是嘗試著隨便問問,沒想到裴布深居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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