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遞給司徒雪茹一個小簿子,司徒雪茹隨意的翻一翻,冷哼一聲,「敢問崔嬤嬤這是什麼東西?」是她們逼她的,她本來不想用這招的。早就知道她們是宮里頭派來的,她不想輕易動她們。可是如今涉及到有關小傻子安危的事情,她如何能不怒,不動她們。以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由著她們去向宮里匯報了。這次不行,她不能讓世人嘲笑小傻子。她會心痛。若是她與他沒圓房的事情被皇上皇後知道,小傻子會遭人恥笑,怕是也會連累到司徒府。畢竟那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權勢高握的皇上,定會龍顏大怒。
崔嬤嬤沒想到司徒雪茹會毫無征兆的來這招。面上變了幾變。「只不過是記錄了王府里發生了什麼而已。老奴記性不好,只是一些采購上的小事。王妃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還敢狡辯?司徒雪茹冷哼一聲,「好口才,那本妃問你,你需要記錄的這麼詳細?何需記錄的一大半都是關于本妃和王爺的,上面連本妃和王爺何時就寢,何時房內沒了說話聲音,這種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司徒雪茹愈說愈氣,這群老奴才,可惡極了。她也沒想到會發現這個。本來就是要清理收拾她們。可是她們記錄的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窺探她的隱私。她怎能不氣。只是沒想到她們會記錄的這樣清楚。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林青,將這兩個老奴抓起來。」司徒雪茹冷喝一聲。
崔嬤嬤眸子微變,「王妃,何必要驚動皇宮?」
「呵呵,本妃這次偏要驚動皇宮。只要能將你們兩個規矩的送回皇宮,可是本妃最為開心之事。你們兩個在本妃眼皮之下,本妃就覺著礙眼。」怕是誰也不想在身邊留著這樣的細作吧。想想就一陣惡寒。
崔嬤嬤和胡嬤嬤突然跪下,「王妃,老奴不能回皇宮。主子不會饒過老奴的。」
司徒雪茹優雅的撫了撫額頭,「然後?」
「老奴之後不會再記錄這些東西,也不會對皇宮里傳達任何消息。只在王府中規矩的辦事。一切听從王妃調遣。」
崔嬤嬤率先理智說道,她們若是被遣送回去,有幾條命也不夠主子折騰的。皇宮里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們活到這個歲數,見的實在是太多了。晉王府的生活也不錯。這里沒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她竟很喜歡這里的生活。這個晉王妃很聰明。她將她們遣送回皇宮,定會給她們安上一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主子們都愛面子,自然就暗地里解決了她們。
胡嬤嬤面上又驚又嚇,然後跟著跪下,「王妃,您的事情,老奴以後絕對不提了,王妃。」
司徒雪茹冷笑一聲,神情倨傲,「你們兩個各自喝下這杯酒水。」
司徒雪茹命林青將兩杯酒水端到她們面前。
司徒雪茹笑的蠱惑妖嬈,「你們喝了它,本妃就信你!」
胡嬤嬤面上驚恐,「王妃,老奴不能死啊。王妃,老奴不想死啊。老奴以後忠心為王妃辦事就好,還望王妃能夠饒恕老奴。老奴再也不插手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情了。」
相反,崔嬤嬤面上卻是一片冷靜。她那雙睿智的眸子閃過太多的情感,為皇室賣命,最終逃月兌不過一個死字。又何苦讓他人恥笑。她做奴婢的,也有她做人的尊嚴。想過多種結果,只是沒想到這個晉王妃會這般的狠辣。賜毒酒。一絕後患,然後再隨意扯個謊,在她們頭上編排個理由,死了也沒人查。即便主子會奇怪。會憤怒,面上的事情總是得做。在哪里,她們這些做婢女的都是螞蟻。任人*。她從容的接過了酒水,一飲而盡。然後再度絕望的看了眼這個世界。就頹然的倒在了地面上。發出重重的踫撞聲音。
胡嬤嬤險些嚇暈過去。「崔嬤嬤,不能喝啊,那定是毒藥。在這皇宮王府中,死一個奴才就跟死一個螞蟻一樣,不能喝啊。」
胡嬤嬤面色白了又白,她不想死啊。她顫顫抖抖的跪下,可勁兒的磕頭,可勁兒的磕頭。「王妃,饒過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插手王爺王妃之前的事情了。王妃,老奴不想死啊。您腕上的朱砂印」
司徒雪茹眸中不悅,打斷她的話,「林青,給她灌進去。」她果然猜測的不錯,胡嬤嬤也是懷疑這是守宮砂的印記。一切都在她所料當中。
林青拿著酒杯,然後一把按住胡亂動彈的胡嬤嬤,然後給她一口灌進酒水。胡嬤嬤想吐出來,卻被林青給生生的灌下去了。胡嬤嬤不斷的胡亂反抗著,張牙舞爪。在林青的衣服上扯開了幾道痕跡。
胡嬤嬤聲音淒厲,「老奴是皇宮里的人,怎是你隨意能動得的?皇後讓老奴盡心服侍王爺王妃,老奴一切盡心,哪里做錯了」
接著又胡亂喊叫了一番,然後眼珠子一翻,頹然的倒在了地面上。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辰。
倒在地上的崔嬤嬤幽幽轉醒,緩緩睜開眼楮,映入眼中的還是熟悉的屋子。她沒死?
緩緩的起身,崔嬤嬤抬頭,就見司徒雪茹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她是那樣的高雅,雍容華貴。那樣的炫目的令人移不開眸子。崔嬤嬤艱難的說道,「老奴,老奴怎?」
司徒雪茹轉頭看她,淡笑一聲,「給你喝的只是普通的酒水,怎麼?以為那是劇毒?呵呵,只是讓你昏睡片刻而已。」司徒雪茹瞄了眼地上的崔嬤嬤,冷聲說道,「本妃給她喝的是失憶的藥水。她會失去今日發生的一些記憶。本妃對殺你們,不感興趣。」司徒雪茹伸出手掌,瞧了幾眼,「本妃可不想自己手上沾滿了血腥。本妃怕會做噩夢!」
崔嬤嬤不禁佩服這個王妃,她果真好氣魄,沒有殺他們。卻是做到了最好。她小小年紀,竟如此聰明,成功的將人心理拿捏到極致。她的眸中凝滿了無限感激之情。
司徒雪茹走近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卻給她一種異常親近之感。「崔嬤嬤,今日本妃念在你年邁,而且行事謹慎,本妃想讓你為本妃做事。」她遇事圓滑,處事謹慎,這點她比小何要強上很多。她的身邊需要這樣的人。畢竟將敵人收服,忠心為自己做事,也是一件益事。
不管皇後是何等動機,有崔嬤嬤這道靈符在手中,她就不信,還能一直被那高高在上的皇後牽著鼻子走。她可不想一直活在別人的窺伺之下。只是有些奇怪,皇後為何會對小傻子這般上心。有些模不透的感覺。只是簡單的關心,還是其他?
「王妃,老奴已然老邁,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謝過王妃留老奴一條性命。王妃心地善良,定有好報。」崔嬤嬤淡淡的說道,面上無波。
「崔嬤嬤,本妃知曉你患有眼疾,在漆黑的夜中,瞧不清東西,隨著你年邁,視力愈來愈差,你也籌備不了那麼多的錢去看大夫。再者也沒過多的時間去做這一切。本妃這里有皇宮里最好的大夫柳士昭,本妃定會讓他醫治你的眼疾。」司徒雪茹唇角浮起溫暖的笑意,對下人,就得恩威並施,方能奏效。不是嗎?
崔嬤嬤內心一暖,她跟著皇後那麼多年,從來沒人這般關心過她,這樣心思玲瓏的人,她冰冷的心,不禁微暖。這樣的王妃,她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她這條老命就是她的了,她不背棄皇後,可是更不會害她。崔嬤嬤滄桑的眸中不禁浮現了霧氣。她無兒無女,她說出這樣的暖心話,她如何不感動。王妃啊,王妃,這個洞察一切的女子。崔嬤嬤面上動容。「老奴叩謝王妃!」
司徒雪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知道,崔嬤嬤定會動心的。果不其然,她動心了。崔嬤嬤規矩的俯首叩拜,說著謝過王妃之類的話。司徒雪茹優雅的將她扶起,崔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她定然對皇宮異常熟悉。那麼她定然也很清楚如妃當年的案子。她想為如妃平案。她不想讓小傻子思起他的母妃,就會癲狂。為他娘平反,或者才是治療他心底創傷的一記靈藥。
司徒雪茹靠近她的耳側,「崔嬤嬤,本妃知道你定會做好這一切,該如何對皇宮里的人稟報。崔嬤嬤想必很有分寸。」
崔嬤嬤眸中精光一閃,面上無波,聲音誠懇,「老奴匯報宮廷,一切安然無恙。風平浪靜。」
司徒雪茹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好,非常好。
「那胡嬤嬤她」崔嬤嬤看了眼地上的胡嬤嬤,擔憂的說著,她們是一起入宮做事的,她為人雖然囂張跋扈了,尖酸刻薄了些,對她還是不錯的。
司徒雪茹淡笑,「崔嬤嬤放心,她只是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關于本妃腕上守宮砂的事情。其余對她身體一切無害。」
崔嬤嬤再度跪地叩拜,「老奴謝過王妃娘娘。自今日起,老奴這條老命就是王妃娘娘的。老奴定為娘娘效命,死而後已。」
「只是王妃腕上的守宮砂,怕是遲早會被人發現。」崔嬤嬤擔憂的說著。
「崔嬤嬤可有何妙方?」司徒雪茹也有些暗惱。
崔嬤嬤面上浮起一絲笑意,「王妃可以試著用人皮之類的東西黏貼上去,雖改變不了本質,但卻能起到很好的效果。相信柳士昭太醫定會幫王妃解決好這件事。」
司徒雪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崔嬤嬤不愧是宮中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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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些時日,已然到了臘月二十九。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晉王府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在準備著過新年了。明日個就是除夕了,後日個就是大年初一了。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如何能不開心?司徒雪茹竟發覺在晉王府上的每一天,她竟然過的非常愉快。小傻子總是變著法子的哄著她開心。他們時不時的去荷葉船上蕩蕩船,時不時的遠眺著盛開的荷花,雖然有些是假的,但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仿若真的一般。兩人漾舟在湖面上,別提多愜意了。
當然這次司徒雪茹可是小心翼翼的,不讓小傻子靠近那危險的花粉之類的。還盯住他要吃避免花粉過敏的藥物。只因上次他對花粉過敏,引發的哮喘,當真是嚇壞了她。他仿若被扼住喉嚨似的,痛苦呼吸,面容憋紅的樣子,她如何能不怕。她都不敢想象那個場面,每次一想,心底就是揪心的痛。
那次他們在小荷葉船上,玩的很開心。那日還隱隱的飄散了些雪花。天雖有些冷,但兩人穿的奢華裘服,暖而愜意。碧水藍天,雪花彌漫,池水蕩漾,兩人歡快的在荷葉船上玩的不亦樂乎。時不時的雪花在空中飄落,彌漫在肩頭,都是震懾人心的美。
奢華毛皮的領子映襯著軒轅凌蒂那張妖孽臉,他的眸子亮晶晶的。朵朵雪花毫不客氣的飄落在他的發絲上,玉冠有了雪花的映襯,愈加的澄澈,明亮。
他仿若畫中的少年。
司徒雪茹捂住唇角不禁輕笑,然後伸出手指頭,不客氣的將他發頂上的雪花打落,她不喜歡他靜靜的樣子,那樣的他,一點都不真實。仿若一副美麗的畫卷一般。她偏生要打破他寧靜安謐的一面。
他的唇嘟起,眸子很是委屈,「姐姐,你拍痛我的頭了!」
「有嗎?有嗎?」司徒雪茹不禁又重重的在他的頭上拍打了幾下。
軒轅凌蒂疼的有些齜牙咧嘴的樣子。司徒雪茹心底樂開了花,請相信,妖孽般好看的人齜牙咧嘴的樣子,也是十分好看的。只是沒眼之間多了絲俏皮和可愛。
「姐姐!」軒轅凌蒂頭微側,躲開她的攻擊。
他好笑的指著她的臉,「姐姐,雪花飄在你臉上了。」
雪花仿若畫筆一般,勾勒著司徒雪茹的眉,勾勒著她的耳朵,勾勒著她烏黑的發絲。
軒轅凌蒂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將她耳邊的雪花給撥開。手指冰涼,卻又溫暖。「姐姐,你在雪中的樣子,真的好漂亮啊。」眸子笑的亮晶晶的,異常的迷人。司徒雪茹瞧著他眸中自己那個小小的倒影,呼吸窒了窒,仿若自己要被吸入那晶亮的眸中。
軒轅凌蒂笑的開心。
雪花愈來愈大,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而落。很快兩人的發絲,肩頭,衣服上都彌漫了厚厚的一層雪花。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指,輕拍著她身上的落雪,「姐姐,我們不能愜意的在此游船了,不然我們兩人就要變成兩個大雪人啦。就像那次我們兩個堆積起來的雪人。呵呵」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指,妖冶的眸子亮的驚人。「姐姐,姐姐」
他一直在喊著她姐姐,她沒好氣的看著他,「怎麼了?」
話還未說完,一枚冰冰涼涼的吻已然印在了唇畔。
司徒雪茹微驚,「小傻子!」
偷了個香,軒轅凌蒂輕笑,眼楮彎成好看的小月牙,「姐姐,這就是所謂的花前月下,美人在懷,不吻下姐姐,都有些浪費這些浪漫的場景。」
司徒雪茹眸子驚異的看著軒轅凌蒂,他笑的仿若一只狡詐的小狐狸一般。不知是不是司徒雪茹的錯覺,她竟覺的這個小傻子貌似很會調1情!每每都能觸踫她心底的那一根弦,她漂泊的心,似乎游蕩了彼岸,她看到他,竟然會覺的心安。她這是怎麼了?
那樣美麗的一幕,司徒雪茹每每回憶起,唇角就勾起好看的笑容。她的手腕處已然貼了片仿人皮的東西,將那朱砂印記盡數淹沒其中。再也瞧不見。
司徒雪茹的chuang頭隨時都掛著一把劍,那是一把萃過劇毒的劍。若是有人襲擊她,她就用這把毒劍刺傷他,不死也讓他丟半條命。
司徒雪茹此刻雙手托著下巴,正在沉思。外面的雪真的下的好大,哪里都不能去了。隔著窗戶,瞧著外面鵝毛般的大雪,貌似每每到過年的時候,就會下大雪。
門吱呀一聲打開,軒轅凌蒂周身一層蒼茫的雪花,仿若雪雕塑的人一般。「姐姐,你看!」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笑的仿若一只小狐狸一般。發頂的玉冠在光下反射著迷人的光。
他藏在背後的手中,陡然閃現于前,「姐姐,你看。」
映入眸中的是一只通體艷紅的紅狐。司徒雪茹開心的跑過去,「小傻子,你從哪里弄來的這只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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