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寒冬手心溫暖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送到顧初夏的手上,她冷冰冰的小手慢慢地暖了起來。
兩個人這樣牽著手,走在路邊,像是飯後散步一樣,很有情侶的感覺。
超市里。
顧初夏推著車走在前邊,談寒冬慢悠悠地在後邊跟著。
「談寒冬,你喜歡吃什麼菜?」
顧初夏回頭征求他的意見,隨手拿了些蔬菜。
談寒冬見她拿的基本都是綠色蔬菜,一點葷的都沒有,他便開口︰「紅燒排骨,紅燒魚,魚香肉絲」
「好吧」
顧初夏推著車往肉類區走去,男人果然都是肉食動物。
路過日常用品區的時候,談寒冬突然把顧初夏給拉了下來,然後把她帶到一個並沒什麼人的貨架面前。
顧初夏很奇怪,他們不是只買菜的麼?他要買什麼日常用品。
「你要買什麼?」
家里該有的東西都有吧,而且品種繁多,任君選擇。就算她發現有什麼用完了,在隔天也會立即補齊,她都懷疑家里出現了一個看不到的保姆。
談寒冬拉著顧初夏停下以後,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望著貨架上的東西。
顧初夏也順著談寒冬的視線往貨架上一看,立即紅了臉。
「你要買這個啊?」
貨架上是各種顏色、各種包裝、各種樣式氣味的套套。
談寒冬沒有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她微紅的臉,然後仔仔細細地挑選起來,那認真嚴肅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在買套套的。
家里備了這個,他就不用專門出門一趟去買緊急避|孕藥了。
顧初夏本以為談寒冬很快就會挑好,誰知道他在貨架面前整整站了五分鐘。
雖然這塊區域人不是很多,但是還是時不時有兩三人出現的,顧初夏覺得非常窘迫。
她拉了拉談寒冬身上的襯衫,想讓他快一點。
「你選好了沒啊,隨便拿就好了」
談寒冬听聞,挑眉看她,「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隨便」
顧初夏被談寒冬噎住了話,她不開口了,只是臉上的紅暈一直都沒有褪去過。
談寒冬似乎是有些故意的,在貨架面前又站了一會兒,就是沒有伸手去拿。
顧初夏等得都想翻白眼了,他快一點好不好啊,真是的,這麼多種類,他還挑不出來麼?
她尷尬歸尷尬,但是眼神還是不經意地往貨架上飄,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東西還分得這麼細,有這麼多花樣的。
「恩」談寒冬終于拿了一種,遞到顧初夏面前,仔細地問她意見,「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顧初夏哪里懂這些,她別過臉。
「隨便你」
得到了她的允許,談寒冬果真按著他的意見拿了,只是,他拿了好多。
那麼多色彩繽紛的盒子和一堆蔬菜放在一起,顯然很是不合群。
顧初夏臉更紅了,「你買這麼多干嘛?那得用到什麼時候?」
談寒冬難得地笑了一下,不過有點壞,「這些很快就用完了」
顧初夏突然想到,他一個晚上都是要好幾次,她也沒說話了,只是看著推車里的東西,她更加地不好意思了。
「你來推」
她把購物車交到談寒冬手里就自己走前面去了,好像不想跟他走在一起般,裝作不認識他。
只是,付錢的時候
顧初夏看著收銀台小姐一盒一盒地刷那些套套,她簡直就想逃離這個地方,她不會數一下數量一起弄麼?
「小姐,能麻煩你快點麼?」
收銀小姐看了顧初夏一眼,一臉無奈。
「沒辦法,誰讓你們拿的都是不同種類的,只能一個個刷」
收銀小姐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惹得排在後面的顧客紛紛矚目,顧初夏簡直就想找一個地洞鑽下去,無地自容。
倒是談寒冬,上次他來買衛生巾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窘迫,不過這次換了一種東西,而且顧初夏還和他一起來買,他立刻就變得無比地好意思了。
「沒事,慢慢來」
他還故意這樣加了一句,顧初夏立刻瞪了他一眼。
「我去把車開過來」
她故意找了一個借口開溜,結果被談寒冬一把拉住。
「老婆,這麼多東西,我兩只手拿不了,我們一起」
然後,他拉著她的那只手就沒有松開過,一直到收銀小姐把全部東西都刷完,裝好袋子,他付完錢。
談寒冬拿了三只裝蔬菜和肉的袋子,然後把那只都是套套的袋子遞給了顧初夏。
「老婆,重的給我拿,輕的給你」
後面的顧客听見談寒冬的這句話,都紛紛說道,這小伙子還真疼老婆啊,不錯,是模範老公。
顧初夏簡直就想把談寒冬的臉皮給扯下來,他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樣厚。
她體貼地一笑,「不用了,老公,重的也給我一些,我幫你分擔,這只輕的給你」
眾人听了以後,只覺得,這小姑娘也好啊,懂得疼自己的老公。
顧初夏說完,也不管談寒冬同不同意,把避|孕|套往他手里一塞以後,搶了他另一只手的一個袋子。
搶完就跑,談寒冬只能失笑地尾隨她走出超市。
按著談寒冬的要求,顧初夏晚飯做了一桌子的肉,只有少許的幾個蔬菜。
「吃這麼多肉對身體不好」
顧初夏雖然這樣說著,還是給談寒冬的碗里夾著肉。
談寒冬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應該多吃」,見她這些日子好像越來越瘦了。
顧初夏本來就輕,再瘦下去要被風吹走了。
兩人互相夾著菜的情景,讓顧初夏想到以前她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那時候也是像現在一樣地溫馨。
如今,她竟然也成家了。
兩人沒吃了多久,談寒冬的手機就響了,談寒冬一看到手機上顯示著‘小語’的名字,他拿了手機,幾步快速地走到客廳落地窗的另外一邊。
他確定顧初夏听不到他的談話內容後,他才接起電話。
「喂,小語」
「寒冬,我身體不舒服」
「怎麼了?」他放柔聲音。
「這幾天可能太累了,我現在有點發燒,感覺很不舒服」
白若語是自己一個讓你租房子在外面住的,所以她一生病,就沒有人照顧她了。
听著白若語虛虛弱弱的聲音,談寒冬當機立斷說︰「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顧初夏見著談寒冬上樓換衣服,他下樓的時候,她問道︰「你要出門?」
現在都要晚上十點多了,他還有事情要出去?
「嗯,你先吃吧」
談寒冬著急地說完一句,就出了門去。
他這略微著急的樣子,她好像之間也見到過,顧初夏想了很久,終于想起來,他上次這樣著急拋下她的時候。
是她第一次搬到談寒冬家的時候,那天白若語剛好腳受傷,于是他也是這樣心急地走了。
而現在,他走,是因為白若語嗎?還是別的女人?
顧初夏少少地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她收拾好菜和飯碗,上了樓去。
她想等著談寒冬回來睡,可是一直到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他也沒回來,而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等睡著了。
白若語家。
談寒冬按了很久門鈴,白若語才來開門。
她用著僅有了力氣開了門以後,整個人身子往地上軟倒去。
「小語」
談寒冬連忙接住了她,觸及她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的溫度高得驚人。
他把她打橫抱起,走進房間去。
「家里有沒有退燒藥?量過溫度了嗎?」談寒冬關切地問著。
他眼里流露出的柔情就簡直和平時那個冷漠的他是一個天一個地。
雖然他對顧初夏也沒那麼冷漠,但是兩種關心是截然不同的。
一種是對愛人的情到深處,而另一種只是對認識的好友那般的普通關心。
白若語吃力地搖了搖頭,嘴唇已經完全白了。
「這段日子,你怎麼沒來找我?」
相比于自己生病,白若語還是比較關心這個。
談寒冬眼神微微閃躲了一下,解釋道︰「最近有些忙,所以也沒來看你,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恩?」
談寒冬說著,從藥箱里面找出了溫度計,給白若語量體溫。
「你不來,人家想你嘛」
白若語的眼里泛出絲絲淚光,看起來很是委屈。
談寒冬最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心一下子就軟得一塌糊涂。
「是我不好,忽略你了」談寒冬眼里有愧疚。
白若語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忙,你只要有空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或者是發一個短信也可以」
「好」談寒冬點頭。
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是三十九度五。
談寒冬皺眉,「怎麼燒得這麼厲害?恩?我們去醫院」
到了醫院折騰了一番以後,白若語終于打上點滴。
談寒冬怕她坐在輸液廳里面不舒服,特意讓許晨臨時弄了一個病房,好讓白若語晚上睡得舒服一些。
「寒冬,今天你別走好不好?」
白若語緊緊地握住談寒冬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跟她說,他有事,要先走了。
談寒冬點頭,「好,我不走,今天我在這里陪你」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過了半個多小時,白若語的燒終于慢慢退了,談寒冬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買」
白若語點點頭,談寒冬就出了病房去,親自給她去買她喜歡吃的東西。
談寒冬剛走了沒多久,白若語的手機就響了。
「喂?」
「談寒冬和你在一起吧?」
「嗯」
白若語低低應了一聲,即使手機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她也知道對方是周琳,她的聲音白若語已經听得很熟悉了。
「不錯,做得好,好不容易他過來了,別輕易讓他走,知道麼?」
「我知道了」
白若語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今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周琳的電話,說是不管用什麼辦法,今晚一定要讓談寒冬過來,住在她那里。
白若語不明白,為什麼是今晚。
周琳什麼都沒解釋,只是讓她照做,不照做的話後果讓她自己承擔。
白若語想了很久,想出了一個辦法。
她泡了很久的一個冷水澡,終于發燒了,于是她按著周琳的要求,打電話給了談寒冬。
周琳掛了電話以後,對白若語的听話很是滿意。
今天,她接到底下人的電話,說是看到顧初夏和談寒冬手牽手親密地一起進超市去購物,並且還拍了一些照片作為證據發送到了周琳的手機上。
周琳一看兩人的關系這麼好,她自然是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然方如煙說不定要怎麼對付她。
周琳便讓白若語今晚想辦法,務必把談寒冬給找過來。
談寒冬給白若語買回來一些帶著比較清甜口味的小糕點,白若語最喜歡吃了。
她吃完休息了一會兒以後,談寒冬又伸手談了談白若語額頭上的溫度,確定她的燒全部都退了,他才安心。
「感覺舒服一點了麼?已經不燒了」談寒冬柔聲地說。
白若語听見了這話,怕談寒冬會馬上離開,她連忙拉住了他的手。
「寒冬,我還是覺得有一些不舒服,你別走好嗎?」
「還是難受麼?我要不要去叫醫生?」
「不,不用了,寒冬,你再陪陪我,好嗎?」
「好」
看著白若語這樣求他別走,談寒冬覺得這段日子真的是太忽略她了,心里的愧疚越來越重,他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輕吻。
「睡吧,我不走,放心」
「嗯」
得到了談寒冬的保證,白若語終于展露出一個淺笑,讓人心生憐惜。
顧初夏早上醒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邊,手一模,chuang的另外一邊是冰冷的。
他昨晚沒有回來,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顧初夏想,他應該是睡在另外一個女人那里了,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擦去了眼邊流出的淚水,起身去上班。
顧初夏起得早,到公司的時候也早,不過送花的人顯然更早。
顧初夏剛進自己的辦公室,就一眼看到桌上嬌艷欲滴的藍色玫瑰,上面還有一些水珠,顯然是剛送來不久。
她拿起花上面的小卡片。
上面寫著︰只有你才配得上此花——肖雲。
顧初夏一看是肖雲送的,立即就進了副總裁辦公室找他去了。
肖雲正在看今天新的文件,見著顧初夏進來了,他抬頭一笑。
「來了」
顧初夏板著一張臉,並沒有因為肖雲的示好而展露笑顏。
「肖副總,您這樣做太不合適了」
「你不喜歡藍玫瑰麼?要不我明天換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是我的上級,這樣公然送花讓別人怎麼想?」
「唔」肖雲听了顧初夏的笑,伸手抵在下巴上,作思考狀。
「那我接你下班的時候再送你花?」
顧初夏深吸了一口氣,她都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肖雲還在跟她裝糊涂。
「我是說,肖副總,您沒必要送花給我」
肖雲听見她的話,立即回答道︰「有必要,我要追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嚴肅正經,不是開玩笑。
「可是我根本不喜歡你」顧初夏很是直白。
「就是因為你現在還不喜歡我,所以我才要追你」肖雲張口反駁,很是伶牙俐齒。
「你」
顧初夏一下子無言以對,她是絕對不可能把自己已婚的事情給泄露出去的,畢竟,她總是覺得她和談寒冬是有名無實。
「好了,去把今天的行程整理給我,出去吧」肖雲恢復了老板的口氣,給顧初夏下了指令。
顧初夏只好出門去準備今天的各種雜煩瑣事。
肖雲接著並沒有再鬧她,顧初夏也就專心地投入了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初夏都是一個人坐的,因為她要早點吃完就回去繼續工作。
突然,三個女員工端著餐盤坐在了顧初夏的身邊和對面。
顧初夏還沒開口,她們就問道︰「初夏,你是肖副總的新秘書吧?」
「是啊」
顧初夏點頭,不知道她們要干什麼。
「那你跟肖副總是朝夕相處咯,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他私人的愛好什麼的?」
「是啊,是啊,肖副總平時總是板著張臉,而且經常性地換秘書,你是第一個在他身邊呆這麼久的人呢」
「對啊,初夏,你是怎麼做到的?肖副總是不是對你很嚴格?」
顧初夏听了,反問了她們一句︰「肖副總平時在公司員工面前是怎麼樣的呢?」
「他啊,是公司里出名的工作狂,每天都來得比員工們早,下班比員工們晚,而且他對我們也要求很嚴格,從不允許出錯,所以一般犯錯誤的人都是自己主動辭職的呢」
「是啊,被辭退太沒面子了,所以大家都是主動走人的」
「他這麼凶啊?」
顧初夏只是覺得肖雲嚴格,沒想到他居然會嚴厲到這種程度。
「那他平時對你們好嗎?對你們是什麼態度?」
顧初夏接著問道。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來問我」
那三個女員工還沒開口,就被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給打斷了,肖雲拿著餐盤,在顧初夏的另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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