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cc?」白若語大吃了一驚,「初夏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初夏人那麼瘦,平時初夏就有說過會偶爾貧血,現在一下子給她輸了那麼多血,超過了正常獻血量那麼多,她身體能受得了嗎?
「她現在沒事,你先別動,好好躺著,傷口還沒好」
談寒冬見白若語想起來,連忙按著她,讓她躺著好好休息。
「我想去看看她」
初夏為她擋刀還為她輸血,她怎麼都不放心。
從大學時候開始,白若語的任何忙顧初夏都會毫不推辭地去幫她,總是盡她最大的努力。白若語曾經說過,她的大學時代里要是沒有顧初夏,估計她會吃多少虧都不知道。
可是現在,初夏竟然是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幫她。
白若語心里除了深深的愧疚還有無限的感動。
「你先養好身子」
白若語一動,她月復部的傷口就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只好再躺下。
想來想去,白若語心里惴惴不安。
這件事情本來不是這樣子的。
她只想博回談寒冬的關心,可是她沒想到會鬧到快出人命的後果來,還是初夏救了她。
談寒冬回想了當時的情景,好像他剛上樓的時候,有一個黑衣男子從他的身邊匆匆經過。那男子慌亂不堪,急速逃離,想必有極大的可能是凶手。
「小語,傷害你的人是誰?」
談寒冬面色冷峻,他想不通,像小語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師有誰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我我」白若語臉轉向另一邊,不敢看談寒冬,「我也不知道」
白若語小小地撒著謊。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談寒冬發現,那就是真正的弄巧成拙了,不僅她挽不回談寒冬的心,很有可能,她會就此失去他。
白若語很了解談寒冬,他最討厭別人騙他。
「你放心,我一定找出那個凶手」
「不!」白若語緊張地轉回頭,連忙伸手按著談寒冬的手。
「怎麼了?」談寒冬見白若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沒有」白若語的頭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心里有些心虛,「寒冬,你看我也沒事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不可能」談寒冬厲聲道。
不管是誰,只要敢傷害他談寒冬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見談寒冬是真的生氣了,白若語心里更慌了。
「寒冬,我想那人可能是看到我的項鏈,所以才一時起意了」
「項鏈?」
談寒冬看向白若語,見她用手模著脖子上的那條他送給她的卡地亞項鏈,他才注意到她戴這條項鏈了。
「以前我覺得這條項鏈太貴重,我一直不敢戴。我今天戴著,本來是想讓你開心一點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不好」
白若語垂下眼,半撒謊半真實地說。
這是周琳教她的,有時候在愛情里小小的謊言是必要的,只是為了促進兩個人的感情而已,避免矛盾的發生。
白若語說的話,談寒冬自然是全然相信的。
只是,談寒冬沒想到自己送她的項鏈竟然會引發這樣的禍事,他一瞬不瞬地鄭重看著她。
「是我不好,下次送你別的」
「不不不,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白若語抬眼看著談寒冬,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寒冬,我們就別追究了好嗎?」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談寒冬只能點點頭。
想了一會兒,白若語復又加上了一句,「寒冬,既然我不方便起來,你就幫我去看看初夏吧,我心里老是不安心」
「好,先等你睡著」
只要是她說的話,他都會應承下來。
「嗯」
白若語將手放在他的手心,感覺到他厚實的手掌,她安心地閉上了眼楮。
待白若語入睡後,談寒冬才起身,抬步往另一個病房走去。
許晨見談寒冬進來,他連忙站起來,對著談寒冬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她還沒有醒過來嗎?」
「沒有」
許晨只要是和談寒冬在一起的時候,絕對是每時每刻都保持最佳狀態,即使是這大半夜,他也依舊清醒得如同白晝一樣。
談寒冬听聞皺眉,白若語出血那麼多都已經醒了,顧初夏卻還昏睡著。
「我在這里看著,你回去休息吧」
「是」
許晨畢恭畢敬地回答完後,安靜地走了出去帶上門。
談寒冬在病chuang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雙手交握撐在大腿上,嘴唇抵著手,就這樣不發聲音靜靜地看著她。
如果忽略不計她臉色的蒼白,顧初夏其實更像睡著一樣。
她這樣的睡顏他晚上看過很多次,每次他和她芸雨完後,她總是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進入睡眠。
而他卻是異常清醒,所以有時候他會盯著她的睡顏看,直到自己有了困意。
談寒冬看著,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輕輕觸上了顧初夏的眉毛,眼楮,鼻子然後是嘴巴。
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關于顧初夏的記憶,但是他的手,他的身體卻是說不出來的對她的熟悉感。
談寒冬的手指停留在顧初夏的嘴唇上,細細撫模著,感覺到她的嘴唇上有些干,他便拿了棉簽沾了水,一點點地涂在顧初夏的嘴唇上。
進來換輸液袋的護士正巧看到這一幕,她輕手輕腳地換好新的輸液袋後對著談寒冬輕聲說︰「先生,你對你女朋友真好」
「女朋友?」
談寒冬聞言,看向了那個臉上帶著稚女敕笑容的*。
「是啊,你女朋友為了你的朋友這樣奮不顧身,真是讓人欽佩呢,她一定是很愛你,才會這樣做吧」
*雖然沒有看到之前那些女醫生講的那些談寒冬發飆的恐怖場景,但是她看到了他現在的柔情,這樣的柔情只會對女朋友才會有的吧?
「不,她不是我女朋友」
談寒冬微微搖了搖頭,否認道。
「是嗎?那我認錯了?我看您如此緊張顧小姐,還以為她才是你的女朋友呢」
*說完,見談寒冬不再說話,她也不敢再多嘴了,連忙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出去。
*的話讓談寒冬更加陷入了沉思。
白若語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至于顧初夏,拋開法律層面的結婚證,他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定義她和他之間的關系。
他的表現竟讓別人誤以為了嗎?
在顧初夏提出為白若語輸血,並在他看到那整整兩大袋的血從她瘦弱的身體中抽出來之後,他的心似乎真的不可抑制地疼了一會兒。
不過那時候他心里焦急居多,所以他沒有去深思自己心里那復雜的情感究竟有哪些,現在細細回想回去,他的心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那時候許晨帶回來兩個人,本來兩個人給白若語輸血是正好的。
可是他下意識地開口,一個去給白若語輸血,另一個給顧初夏輸血。
本來他擔心血量會不夠,但是看著白若語已經清醒過來他也就放心了,可是他並沒有後悔他之前所做的決定。
即使他已經讓那個男子給顧初夏輸血,她現在依舊昏迷著,而且醫生也說不知道她會什麼時候醒過來,畢竟在失血的情況下再獻血,沒有生命危險都已經是萬幸。
而且他听白若語說,顧初夏平時也會偶爾貧血。
如今她身體非常虛弱,得好好休養才是。
可是,當時在白若語和顧初夏同時失血的情況下,為什麼他為顧初夏更心急一些?
是因為他隔著玻璃就能看到顧初夏的情況,而白若語卻在手術室里面嗎?
談寒冬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說服自己,白若語才是他的愛人,他只是感激顧初夏救小語,僅此而已。
許晨每天都會帶很多大補湯來給白若語喝,白若語身體不失血了,再加上她心情好,傷口很快地在愈合。
有時候白若語還會‘*’一下許晨。
她覺得他永遠的面無表情很是無趣,不過他是因為跟談寒冬跟久了,被談寒冬給傳染的。
「許晨,這湯好好喝啊,是你做的嗎?」白若語調皮地對許晨眨著眼楮。
許晨畢恭畢敬地垂下眼,回答道︰「白小姐喜歡就好」
「哇,真是你做的啊?」
許晨听見白若語吃驚的口氣,些許地尷尬了一下,老實回答道︰「是我買的」
「噗哈哈,好吧」
白若語看著許晨窘迫的臉笑得更開心了。
談寒冬走進來的時候,白若語正好在笑,他臉上如冰山一樣的表情融化了些。
「好些了?」
「是啊,許晨天天給我煲湯喝能不好嘛」
白若語開玩笑道,許晨更加無地自容了,向談寒冬微微一鞠躬以後,快步走了出去,給他們兩個人留空間。
談寒冬在chuang邊坐下。
白若語拉著談寒冬的衣服撒嬌道︰「寒冬,我想出院,在這醫院悶死了」
雖然這是vip病房,裝修得跟豪華的賓館差不多,但是她還是不喜歡醫院的這個味道,總讓她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什麼時候?」
「今天」
「醫生說過了?」
「沒有」看著談寒冬認真的眼神,白若語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但是我身體好了嘛,我自己有感覺的,再說在醫院這麼悶,心情不好,傷口也好得慢」
「強詞奪理」
談寒冬說是這樣說,語氣卻很軟。
望著白若語可憐兮兮的眼神,談寒冬只得起身,去幫她安排出院的事情。
其實白若語想出院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顧初夏。
本來是她和談寒冬之間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把顧初夏給拖了進來,還把她害成那個樣子,一想到她就躺在她隔壁不遠處的病房里,白若語心里就無比地愧疚。
愧疚感日日夜夜地折磨她,所以她想早點出院。
談寒冬很快就走回病房來,「來,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若語隨他走出病房,在病房門口猶豫了好久,最終她還是對談寒冬說︰「寒冬,能帶我去看看初夏嗎?」
「你想現在去?」
不知道為什麼,談寒冬心里有點不情願,不想讓白若語和顧初夏見面。
「嗯,對,現在」
如果她不去看一眼,她心里的愧疚感就會更重。
「好」
猶豫了一會兒,談寒冬還是答應了,因為他並沒有任何的理由來拒絕白若語的要求,他也從不想拒絕她的要求。
白若語來到顧初夏的房間,顧初夏還是如之前一般,安靜地沉睡著,沒有絲毫要醒來的痕跡。
「寒冬,初夏昏迷了多久了?」
談寒冬看了看顧初夏,見她還是原來的樣子,連姿勢都沒有動過,他眼里有波瀾浮動。
「一星期了」
白若語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讓自己把眼里的濕意給逼回去,她只看了一眼就跑到了病房外,不敢再多看。
自己已經好了,活蹦亂跳的,可是初夏還死氣沉沉地躺在病chuang上。
是她對不起她。
談寒冬見白若語哭了,他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太自責了,也不是你的錯,我保證,她會很快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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