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講這句話的時候,顧初夏正在喝湯,然後非常幸運地被嗆了。
談寒冬見她這樣笨手笨腳的樣子,放下筷子,幫她輕輕地拍著背,滿臉的溫情,等顧初夏稍微好一點了,不咳嗽的時候,他才危襟正坐地望向顧父。
顧初夏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下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其實,今天我和初夏回家,就是為了跟你們說這件事情」
應蓉听見了,眼楮瞪得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電視上那個叱 風雲的男人竟然真的成為她的女婿了。
這簡直是比中彩票還要再難一千倍的事情。
「好好好」顧父頓了一下以後笑得很開心,「你們是把婚期給定了嗎?」
談寒冬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樣將才能讓顧父比較好接受一點。
想了半天,他還是覺得直說不容易有誤會。
「其實去年冬天,我就和初夏領證了,不過一直沒有舉辦婚宴而已。我我比較忙,我們就倉促了些,直到近期,我才稍微得了空,所以和初夏回家來,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听完這番話後,愣住的不止是顧父和應蓉,與此同時還有顧初夏。
談寒冬從頭到尾都沒有向她說過,他和她回家是為了婚禮的事情。
他什麼時候有這個念頭的?
顧初夏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去拍婚紗照、舉辦婚禮了,畢竟她是被他逼婚的,而且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結婚半年,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沒想到,現在,他卻給了她這樣一個驚喜。
「你們結婚半年了?」應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受了驚嚇一樣。
「是的」談寒冬面露抱歉,似乎是自責現在才來正式見家長。
顧父終于明白,在醫院里的時候,談寒冬為什麼會那樣盡心盡力,他已經把自己當成親生父親了。
「沒關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談寒冬作為一個總裁日理萬機才是正常的,如今他能這樣以謙卑的姿態,帶著十二分尊重和初夏回家來,顧父就已經滿足了,沒有想再要求更多。
只要談寒冬能對初夏好就行。
晚飯因為婚禮這個問題而進行得很熱烈,好多婚禮上細節的東西都被討論到了,只是婚禮時間還不能訂下來,因為談寒冬有空的時間實在是太難確定了。
不過僅僅是商量一下婚禮,沒有打算馬上舉行,顧父也還很是開心。
晚飯過後,談寒冬真的和顧父出去散步去了。
顧初夏從廚房里洗完碗出來就發現他們不見了,只好蹲在家里和小易玩。
小易用了藥以後,身體里的毒品被壓制了下來,平時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要怎麼清理,這還是一個難題。
不過小易的生命現在還能保住,就已經是萬幸了,至于完全戒毒還得慢慢來。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天都黑了很久了,談寒冬和顧父才從外面回來。
回家路上,顧初夏一個勁兒地問談寒冬,他和父親究竟出去那麼久干什麼去了。
談寒冬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她。
「散步,聊天」
「聊什麼?」
「股票」
顧初夏听到以後,不自覺地呆了一下。
昨晚她是故意講散步和股票的,這兩樣事情都不是在他所要的禮物的範疇,本來她想為難他一下來著,可是她沒想到,他還真的去做了。
「你該不會直接把一些要漲的股票告訴我爸了吧?」
「讓老人家開心開心,應該的」
談寒冬這樣說,就是承認了。
顧父何止是開心,簡直是笑得都合不攏嘴了,當時差點就沒把談寒冬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然也不會和他聊到九點才回家的了。
「談寒冬」
「寒冬」
「什麼?」顧初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叫我寒冬」
那次他在醫院里听過以後,她喊這兩個字時候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里回響。
「寒冬」
顧初夏醞釀了好久,終于叫出了這久違的兩個字。
她的聲音此刻溫軟細膩,讓人不由自主地為她而傾心。
「嗯」談寒冬輕輕應了一聲。
「你是怎麼想到要舉行婚禮的?」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想法。
談寒冬在紅綠燈前停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搭在了方向盤上,他側身看她,凌厲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迷惑。
「女人不是都想要一個永生難忘的婚禮嗎?」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
談寒冬看著顧初夏低著頭,長而挺直的頭發散落在她的肩上,有些垂落在她的胸前,微微擋住了她的側臉。
若隱若現的臉龐愈發顯得我見猶憐。
談寒冬情不自禁伸手去觸踫她的小臉,讓她慢慢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楮。
「嫁給我談寒冬,我絕對不會讓你委屈」
談寒冬默默地在心里做決定,他一定會給她一個隆重而盛大的婚禮,他要讓全A市的人見證,他和她的婚禮。
望著談寒冬那堅定的眼神,顧初夏有一種錯覺,她慢慢覺得以前的那個談寒冬好像回來了。
***
周琳走後,白若語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
她久久不能回神。
怎麼會這樣,寒冬竟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那個第三者還是她最好的閨蜜——顧初夏!
周琳說,他們已經背著她好了很久了,還給她看很多他們之間的親密照。
照片上那幸福的笑臉,親密的動作,全部都在告訴白若語一個事實,那就是談寒冬和顧初夏是戀人!
原來,她之前的懷疑都是對的。
寒冬老是背著她接電話,而且好多次明明是在陪她,也因為一些電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而且沒有再回來。
她听到的那些電話里面的女聲,也都不是她的幻覺。
難道,那些電話真的全部都是初夏打的?
而且,談寒冬陪著她的時候,他還老是心神不寧地一直走神。
白若語真的天真地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沒想到,真的是因為第三者!她的直覺都是對的。
可是,為什麼第三者偏偏是初夏?
初夏不是知道她和寒冬是在一起的嗎?她為什麼還要破壞她和寒冬?
白若語跌坐在地上,滾燙的淚珠滴在她的手背,慢慢地滑落在地,地上很快就聚集了一片小水灘。
她之前還一直跟初夏說她和寒冬之間的事情,如今想起來,她真是愚蠢至極。
初夏,明明是她最好的朋友,明明對她那麼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她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就在不久之前,初夏還救了自己一命,險些把她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能為她舍棄性命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搶了她的男朋友?
但是,周琳的證據還仿佛在她的眼前,一張一張的照片在提醒著白若語這不爭的事實。
白若語哭著,拿出了手機,翻出了顧初夏的號碼。
她一定要問清楚,她一定要初夏親口告訴她,她和寒冬沒有在一起,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寒冬還是屬于她的。
白若語一沖動按下號碼,顧初夏很快就接了起來。
「喂,若語?」
听到初夏的聲音,白若語手忙腳亂地擦干了自己臉上的淚。
「初初夏」
「若語,你怎麼了?生病了?听你聲音不太對啊?」
「嗯我沒事,就是喉嚨有點痛而已,可能是著涼了」白若語連忙掩飾道。
「哦,這樣啊,那你要多喝開水。今天打我,找我什麼事啊?」
顧初夏在工作,工作時間是不能閑聊打電話的,所以她寒暄過後,直接地切入了主題。
「哦那個我我想請你出來吃飯」
「吃飯啊?好啊,那我中午出來吧」
反正她們公司是能出去吃午飯的。
「好」
白若語掛電話的時候手都是抖著的。
一听到初夏的聲音,她就開始軟弱了,她的心告訴她,不可能是初夏,初夏不會這樣對她的。
況且,白若語也並沒有準備好迎接答案的準備。
她不敢在電話里直接問,她怕她問了,初夏給了她準確的答案之後,她不知道她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她不想恨她,她也不願意恨她。
港式小館里,白若語特意選了一個包廂,她局促不安地坐著,什麼都沒點。
顧初夏因為路上車有點多,稍微來晚了一些。
「不好意思啊若語,我遲到了」
白若語听到顧初夏的聲音時,整個人嚇得一抖,她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著顧初夏。
「初夏你來了坐」
顧初夏如善從流地坐下,把包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菜單看了起來。
「若語,你點了嗎?」
「還沒呢,等你」
顧初夏听見了,對著她明媚地笑了一下。
她特意做到她身邊,拿著菜單和她一起看。
「你看看,你想吃點什麼?」
顧初夏慢慢地翻著。
白若語推開菜單,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你先點吧,我還不怎麼餓」
顧初夏便點了她自己的午餐。
「若語,你怎麼了,看你臉上不太好?發燒了嗎?」
「沒有啊」
見顧初夏這麼關心她的樣子,白若語的話就堵在嗓子眼,一點都說不出來。
好半天,她才問了一句︰「初夏,你有男朋友了嗎?」
顧初夏沒想到白若語會問這樣一句,她笑了。
「上次你不是才問過嗎?我沒有男朋友,有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哦」
白若語兩只手因為緊張,死死地攪在一起。
「你你和寒冬認識多久了?」
白若語實在問不出口,她和寒冬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她便問了這樣一句。
听見談寒冬的名字,顧初夏心里顫了一下。
她回想過去,她應該說什麼時候比較合適。
腦子里突然閃過秦和宮里的情景,那個時候她和談寒冬在吃飯,而若語卻是和錦源在相親,說那個時候,應該比較有信服力。
「你還記得你那天在秦和宮和錦源相親嗎,那段時間就是差不多我和談寒冬認識的時候,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
顧初夏打著哈哈,雖然不知道若語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但是她還是算如實回答了。
「那個時候你們就認識了」
白若語突然想起來,那天談寒冬和顧初夏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秦和宮里的。
當時的場面比較混亂,她只顧著拉開談寒冬和錦源了,卻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為什麼顧初夏和談寒冬會出現,現在回想回去,那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在秦和宮里一起吃飯之類的。
「是啊」顧初夏略帶尷尬地應著。
兩人僵持著,白若語問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她更是緊張了。
顧初夏見她這樣一幅樣子,就覺得她一定有話要說。
「若語,你到底想問什麼?」
顧初夏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跳也慢慢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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