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傾沿著長廊走著,那個女子或許和她的母親有關系,她猜測著。又側身看向粼粼的湖水,荷葉浮在水面上隨水晃動,原本倒映在水面上跳躍的火光此時似乎是疲乏了,火光漸漸微弱。
「花琴語……」語傾默念著,這是青嵐留給她唯一的線索。
忽然,簫聲行于水上,隨風而回旋。語傾駐足,又循著簫聲起步,也許那個女子可以給她一個答復,但她為什麼如此想尋找一個答案,她自己卻也不明白。
穿過長廊,一層層白紗輕輕拂動,滑過語傾的臉龐。白紗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卻令人心稍微平靜。只是這簫聲……語傾垂下眼簾,這女子到底是誰?有著那麼美麗的銀發,卻讓人想到了那個站在這紅牆外不知在注視什麼的白衣少年……
語傾眼簾微啟,睫毛輕輕顫動。穿過層層的白紗,夏荷的清香隨著清涼的夜風四處飄散。
長廊的盡頭,白紗四掛的亭子中,女子倚欄吹簫,凝神閉目,猶如一幅淒美的畫。美得令人屏住呼吸,怕驚擾了這畫中人。
忽然,音止。女子抬起頭,望向語傾。還未道只言片語,卻突然跪子。眼仍舊倔強的看著語傾。
語傾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扶起女子,問道︰「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女子也不推辭,站起身來,道︰「我並不想強求你幫忙,如果你能做到,希望你能幫我把他送出宮外,月兌離這地獄……」
「他?」
「姑姑。」這時從層層白紗後走出一名男子,二十歲左右的模樣。他一直閉目,走路也有些磕絆。一頭銀發卻用灰色的發帶束起,顯得有些失調。如若不是沙啞的男聲,語傾竟把他認作了女子。
「他是?」語傾看著女子身旁的男子,他的眼楮是怎樣的呢?一定也很美吧。
「他是我大哥的兒子,也是我在大照唯一的親人。當初作為質子同我一起來到大照。當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嬰兒,我只希望他能離開這大照宮。」女子緩緩說道,「我並不奢望你能送他回到故鄉,但呆在這宮中也是凶多吉少,永遠無法月兌身。」
語傾看著女子,她的聲音逐漸變低,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緊閉雙目。語傾心口一痛,這是怎樣一個堅韌的女子呢……
「我答應你。」語傾答道。她此時也只能這樣說了,她痛恨自己的嘴拙,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鼓勵這個女子,哪怕只是一句話……
「你不怕我騙你嗎?」女子偷偷拭淚,笑問道。
「不怕。」語傾月兌口答道,「那你呢?不一起出去嗎?」語傾明白這並不只是對這女子的同情,但其他更多的,語傾自己也不明白。
「不了,我注定一生了卻于此。」女子背過身,靜靜地說道。
語傾無言,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女子的背影。她心中的疑惑現在似乎並不是解釋的時候呢。但至少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語傾笑著問道。
女子回頭,像看著親人一樣看著語傾,"花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