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出宮了。」語傾松了一口氣。又看著身後的男子,「你沒事吧。」
男子微低著頭,似乎能夠穿透眼前籠罩的黑暗,看到那牽著自己的手。低聲說道︰「你的手很溫暖。」
「你說什麼?」語傾沒听清,追問道。
男子不答,反而笑了起來。「你是叫語傾嗎?我听姑姑說了。」這種溫暖讓他想起了記憶里的一個女孩兒。
「嗯…」語傾看著男子的笑愣住了,回過神來,問道︰「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木清風。」男子說著,卻顯得有些生疏。當他來到大照後,他一直由他人撫養,與姑姑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他的名字也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姑姑一個人叫過。
「木清風?」語傾念道,又牽著清風慢走了起來,四處張望,卻發現入城的叛軍忽然之間消失了。
清風在蕭水苑時,便听到了這個女子的聲音,像流泉一樣的聲音。他甚至把語傾和兒時的那個影子重合。
「真的,你和你姑姑怎麼不同姓啊?」語傾突然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清風。
「在北羌有個習俗,女兒隨母姓,兒子隨父姓。」男子笑了起來。「你很感興趣嗎?」
「沒興趣。」語傾惜字如金地回答道。
「其實我對北羌也不了解,都是听姑姑說的。」男子津津樂道著,他從小就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雖說還有簫音這個親人,但還是有些生疏。「其實我對北羌並不了解,但我听姑姑說那里有披雪的山峰,閃著銀光的大湖,草原上數以千計的牛羊,還有一棵古桂,上面掛滿了祈福的黃絲帶,兩位姑姑總是在古樹下合奏,那……」
語傾突然停下了腳步。幸好步行速度不快,讓清風有些不解。
這段話語傾听過,但是從她的母親口中,那母親是北羌人嗎?其實結果語傾並不在乎,不管她是誰,母親始終是她最愛的母親。不過知道真相的語傾確實輕松了許多,但還是有很多疑惑。
「怎麼了嗎?」清風問道。
「沒有。」
清風愣住了,他似乎看到了語傾的笑容,像一束光穿過眼前的黑暗,照亮了他的世界……
「你的笑容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很美。」語傾抬頭看著清風的臉,由衷說道。
「用美來形容一個男子嗎?」清風有些尷尬。不過卻也很開心,「第一次和人說這麼多話呢。」
「是嗎?那……」
「小姐!」語傾還未說完,便听到有人在叫喚,轉身,便看到水兒陰沉著臉跑了過來。
"水兒,你怎麼來了?"語傾疑惑的問道。
"小姐,你別裝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府里,現在叛軍入城,城中大臣的府邸都被佔據了,四處太危險了,你好四處亂跑"水兒氣憤的說著。
"那不能回府嗎?"語傾暫時也只能把清風送到府中,如果不能回府,那就只能另尋他處,但天色已晚
"回府是可以,霍武將軍帶兵及時回京,城中的叛軍大肆逃逸,府中的叛軍也逃光了。"水兒說道,不過怒火似乎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