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個月,皇上最終決定明年實施女子參考,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落在平靜的水面上,一時間惹起軒然大波。
而邊疆似乎也有了動靜,皇上便派大臣預先征兵,也囑咐霍武準備動身。而京城里的富貴人依然過著他們醉生夢死的生活,也從未想過這種生活會突然改變。
只是張府又出了事。
平時只有指定幾個家僕才可以來的東邊廂房邊上站了幾個丫鬟,議論著,都是說啟月突然吐血昏倒的事。
「茗師傅,怎麼會這樣?之前還好好的。」水兒焦急地問。
「他體內的毒突然惡化了。」茗剛為啟月診過脈,皺著眉。「只是到現在也沒有查清他中的毒到底是什麼,看他現在的情況,三天後如果醒不來,恐怕就……」
「怎麼會這樣?」水兒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啟月,此時的他蒼白的像雪,甚至讓人覺得他會像雪一樣融化了便會消失。
語傾守在門外,不敢進去也不想進去。但是,卻清楚的听到了茗師傅的話,靠著冰涼的木門,自己又一次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無力。
「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門吧!」藥房外,語傾敲著緊鎖的門,喊道。「啟月又昏倒了,茗師傅說再有三天他還不醒的話,他就會……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吧……月生!你給我開門!月生!」
語傾使勁的敲著門,只是不論是低聲下氣的懇求,還是氣憤的叫喊,藥房里都沒有任何的回應。漸漸地,敲門聲越來越小,語傾低著頭,淚水竟不受控制的盈滿了眼眶。
「求求你。」
「嘎嘰」的一聲,門開了,迎面便是一股混雜的草藥味道。月生站在門口,面色有些憔悴。他看著她略顯驚訝的表情,卻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緩緩道︰「小的時候,你也總是敲我的門,叫我出去。」
只是,他從來沒有開過門,總是在她離開後才開門遠遠地看一眼。
語傾只是愣愣的看著他。他看著她,也知道現在的她只是一心為啟月的是擔憂罷了。垂目說道︰「我不會去救他的,你不用敲門了,現在的我也沒有救他的方法。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會救他。」
語傾不明白,抓著他的衣服問道︰「為什麼?」
天空一片白色,熹微的陽光不帶暖色。清風過處,便是一片沙沙作響。在一片深淺不一的碧色中,一間不大小的屋子。她站在門外,他在門里。
他看著她的眼楮,許久,他說︰「我是血衛。」
簡單的四個字在語傾腦中炸開了。
「我知道,啟月是變亂的時候,簫太妃讓你從宮里偷偷救回來的。我也知道,啟月不是‘木清風’,是假冒作為質子來的。」
「這些…你都知道?那你…都稟告給皇上了?」語傾看著月生。
雖然他們說的話不多,但是語傾相信他不會是這種人!不相信!語傾想著,只要他搖頭或者說這只是一個玩笑……可是,他點頭了。
「你是皇上派來監視我家的?」
「是。」
「啟月的毒是皇上下的,還是你?」
「是我。」
「你一直都在騙我?」
「是。」
三個問題,他回答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語傾紅著眼眶,憤恨的看著月生還是一副神沒事都沒有的表情。沒說一句話,現在什麼話也不需要了,語傾毫不猶豫的轉身便離開了。
月生在門口看著,以前開門的時候看她還總會回頭不舍的望著,現在秋風颯颯,她走得決絕,月生知道,這次她再也不會回頭了。語傾也沒想過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