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傾城 下水船

作者 ︰ 三月纓殤

深夜,月光輕柔如水,籠罩著寧靜的大地。

月光撒過屋檐,在房中落成一片。房間里除了鋪著榻榻米外什麼擺設也沒有,連燈盞也沒有,只有張樞身前擺著酒壺和酒杯的小桌子。張樞一個人坐著,正對著屋外那棵枝繁葉茂的櫻花樹,他坐在月光與屋中漆黑的交界線上,獨自飲酒。

忽然,一邊的門頁上忽然映出一個黑影。「大人。」

「月生,辛苦你了。」張樞道。

啟月還在皇宮里的時候,皇上就命人在他的飲食里下毒,並每月喂食解藥抑制毒發,這樣就算他離開了皇宮也只有死路一條。張樞原以為啟月在他家中,皇上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卻沒想到他命月生下毒。

張樞呡了一口酒,淡然道︰「現在,你的時間也到了……」

第二天,誰又會發現一直把自己鎖在藥房里的月生在無聲無息里失蹤了呢?

張樞把語傾喊到房中,交給她一顆丹藥,道︰「這是月生下的毒的解藥。」

語傾看著手心的藥丸,不知道張樞怎麼會有解藥。張樞又拿出一個白瓷瓶還有一張藥方,交給語傾︰「這藥雖然不能根除啟月身上的毒,但是也能較長時間的抑制毒性,控制毒性的蔓延。」

「父親,這些藥你是怎麼得到的?」語傾還是問出了口,啟月身上的兩種毒連茗師傅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研究出來解藥。

「是月生留下的。」

「月生?他不是血衛嗎…」語傾頓時懵了。難道月生背叛了血衛…?語傾對血衛對背叛者的處理也略有耳聞,從未有過生還者。語傾沒再多想,轉身便往藥房跑。

只是到了藥房前,門卻是虛掩的。氣喘吁吁的語傾推門進去,除了分門別類擺好的藥草和成堆的醫書,沒有他的身影。

語傾拿起一本醫書,書本略有殘損,其他的也都一樣。書中每頁都用紅筆進行了詳細的批注和正確的更改。換過一本,竟是月生自己寫的醫書,字跡工整,甚至還有許多語傾連听都沒听過的醫治方法和藥方,翻到最後一頁,只是寫著三個小字「贈語傾」,除此之外,干干淨淨。

她在房中呆了許久,出來的時候,沉默著,往東廂房去了。

啟月服了解藥,身體逐漸轉好。水兒他們也放了心,只是語傾整日郁郁寡歡。她總是呆在房里,仔細地翻看著月生留給她的那本醫書,她也求張樞去找尋月生的下落,只是張樞總是搖搖頭,說︰「他不會再回來了。」語傾後悔了,自己當初應該相信月生,只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身為姐妹的霍晞和水兒也不想看到語傾這副樣子,想了不少辦法辦法逗她開心,最後也有了成果,終于讓她重新展露笑顏。

但是人會變,心難測。不論事的大小,內心總是會改變。就算看起來和以前一樣,也總會不同。也許,這對語傾來說,便是人生蛻變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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