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柒瞳手中的鏡子破了,鏡內的那只小蟲隨著碎片掉落在地。
「我的蠱蟲!」柒瞳跪倒在地,看著那破碎的鏡片,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怎麼可能!!!」
「用蠱來迷惑人心,你那一頭白發想必也是蠱毒所致吧。」琉璃不知何時已悄然落地,收起手中的蕭,天上的雪也停了下來,「蠱毒遲早會害了你自己,如果就此收手,興許你還有救。」
「哼!」柒瞳低頭陰笑道,「收手麼?才不會呢!」猛地一抬頭,右手一揮,「澎!」的一聲響,周圍漫起了白煙看不清方向。
「哈哈哈哈!」煙霧中,柒瞳狂妄的笑聲漸行漸遠,「魏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遲早有一天,你們會死在他的手里!哈哈哈哈哈……」
花散皺了皺眉,看了看琉璃,琉璃立即伸出右手,手指輕輕跳動,藍色的熒光飛向煙霧,那霧便乖乖退了去,地上,什麼都沒有,只有那面鏡子的碎片無聲地躺在草叢里。
暮秋扶著殷珞放在琉璃懷中琉璃見殷珞臉上淚痕未干,心里一陣酸楚,淚在眼眶里打轉。「姐姐不會有事吧?」洇泠輕輕問了句。
暮秋搖了搖頭,「我先給你療傷吧。」洇泠點點頭,坐在地上,暮秋左手放在洇泠背後,紫色的光芒慢慢滲入了她體內。
一抬頭,月光漸漸變得朦朧起來,微風吹過,天上的繁星閃爍著遙不可及的光芒。
「桃源鄉!」突然,諾離驚叫了一聲。
花散立即轉過身,不遠處,漫天火光閃爍!琉璃伸出手,想要去挽留些什麼,但身後暮秋的忠告讓她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天理命數如此,一切都晚了。」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草地上,洇泠看著那沖天的大火,失聲痛哭。
怎麼會這樣?孤不信!看著這漫天的大火,花散心里十分難受,原來,自己所做的努力.,竟都付之東流?
這時,天空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五人立刻警惕了起來。
人影落地,待仔細看清才發現,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儒衣男子,他懷里抱著一個已安然入睡的女子,除了衣裙上有些血跡外,毫發無傷。
「這個人是……墨軒?」不知為何,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子,讓她第一眼便想到了那個大大咧咧的小師弟。抬起頭,果真是那個稚氣未月兌的墨軒,見是花散,墨軒打心底沒由來的高興,「終于見到一個不是黑衣服的人了….」。
話剛說完,人已往後倒下,懷里女子不是灕瓊是誰?洇濘有些吃驚,站起身走過去一看,竟是灕瓊,「這……這是怎麼回事?」
洛離扶起灕瓊,見她毫發無傷看了看身旁傷痕累累的墨軒,微微笑道「看來是這小子保護了灕瓊姐呢。」
暮秋走過來,扶起墨軒,伸伸出食指放在他的額頭上,紫色的光芒升起,墨軒身上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血。
花散見墨軒渾身是傷的出現在他面前,突然之間想起了南宮羽,忙問暮秋,「他傷的怎麼樣?重不重?」
「大多數是皮外傷。」暮秋收回手上的光芒,「只有右手有些嚴重,怕是沒有天半月拿不了東西。」
「那他現在醒不醒過來?」花散有些焦急,墨軒一身傷,不知道南宮羽會怎樣。暮秋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消逝,微微一笑,用手在墨軒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唔……」墨軒睜開眼,神情有些恍惚。「
你大師兄呢?」花散走到他身邊問「他和你不在一起麼?」
「大師兄?大師兄……」墨軒有點沒反應過來,大…師兄?!腦海中閃過南宮羽的身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大師兄不是和你在一起麼?」
「和我?」花散有些奇怪,搖了搖頭,「沒有啊。」
「你」墨軒從地上跳了起來,右手指著花散,像一只憤怒的小鳥似的,「大師兄明明追你出去了的!我親眼看見…哎呦…」右手一陣劇痛,墨軒捂著手哎呦哎呦的叫疼。
暮秋從袖中取出一卷繃帶,輕輕的向他手臂拋去,那長長的繃帶在空中劃過一道紫色弧線,「咻咻」自動纏在墨軒的手上,並系上了一個蝴蝶結。
墨軒昂著頭,嘟著嘴,哭著嗓子對天喊道。「嗚嗚嗚,大師兄你看你心心念念不忘的人現在在干嗎,嗚嗚……你到哪里去了……」
「心心念念不忘?」琉璃看著花散,一臉問號。
「咳!」花散捂住莫軒的嘴,正色道「南宮羽真沒出來麼?」
「當然是真的了!」墨軒掙開花散的手,躲到暮秋後面不說話。
那一瞬間,花散腦海中閃過無個可能會發生的場景,回過頭,那漫天的火光,讓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不會的……」花散喃喃自語道。「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不會的。」
「咳咳……」一黑一白兩個人影飛了過來,在五步之遠處落下,手中扶著的還有一個黑衣男子,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臉,雖然有些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南宮羽!而那一黑一白的人影,便是白霓和青魁。
六目相接的那一刻,三人都差點落淚,「花……」白霓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青魁手里的南宮羽,「他….咳,被被奇經八式的劍氣反噬了。」
「奇經八式?!」在場的每個人都被這四個字真的心頭一驚,就在一片寂靜的時候,墨軒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接過南宮羽慢慢地放在地上。「我說了不和我在一起吧!」
花散不理會墨軒徑直走到南宮羽旁邊,「暮秋!」
「是。」紫光升起,暮秋坐在南宮羽的身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閉上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暮秋睜開了眼。
「怎麼樣?」花散看著暮秋的表情,心里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般被劍氣反噬的人,不是五髒俱損,就是神志不清。
暮秋微皺眉,收回手中的光,站起身嘆了口氣,「劍氣還留在他的身體里,具體的,要等劍氣消散再說。」
花散微微一怔,看著南宮羽那張已蒼白的臉,一時之間,什麼話,都忘了,只是看著他,滿眼的心疼。
「村子……」灕瓊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看著那已無法阻止的大火,淚如泉涌,「大家……都沒逃出來麼?」
「噗通!」白霓與青魁兩人忽然在灕瓊腳下跪了下來。
灕瓊忙扶起兩人,「怎麼了?好端端的跪著做什麼?」
「對不起,灕瓊姐。」白霓強忍住眼中的淚,「我們本來有挽救的機會,但是……村里早就進了敵人我們竟然沒發覺。」
「什麼?!」那一瞬間,灕瓊什麼都听不見,只听見青魁哭訴著,「在天黑的時候,村里的人就全部毒發,無人幸存。」
「這幫混蛋!」琉璃握緊了拳頭,狠狠地向遠處的桃樹空擊,一道藍光閃過,桃樹轟然倒地。洇泠本來已經沒有再哭,听到這個消息,不免又悲從中來,抱著諾離大哭。
東方紅日,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下,只剩一些星星散發著微弱的光,清涼的晨風吹過,卷起滿地桃花飛,那火光慢慢消退,太陽升起,陽光照在十一人身上,散發著一種似乎遙不可及的光芒,讓人不免瞎想萬千。
花散站起身,面向朝陽,微揚起那張似水如花的臉,嗜血的笑容在嘴角悄然綻放,「魏忠賢既然如此,那麼孤也定當不會一味躲避,從今天開始,暮秋,你手下六司職可要盯好了。」
「是!」暮秋伸出手,一群五色彩蝶向天空飛了去,在空中留下一道美麗的弧線。
陽光下,一群人的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