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魏大人來信了。」
昏暗的寢殿里,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布置華麗大氣,一名身著白紅相間子弟呈著一封信恭恭敬敬的跪在紫色羅帳外,等待著帳內的吩咐。
「哦?」
一只戴著翡翠扳指的修長而白皙的手從帳內伸了出來,拿到信之後又收回了帳內。
子弟依舊跪著等待他的吩咐,不敢有絲毫懈怠,似乎是很害怕帳內的人。
魔教教主夜莎羅的脾氣十分古怪,但教中之事他又不常管,一般都交給位次于他的副教主決靜管理,他武功極高做事又喜歡照自己的心情做事,做事雷厲風行的,折磨人也很有一套方法,通常是讓人生不如死,所以魔教上下都忌憚著,寧願到決靜那里挨鞭子落個死罪也不想讓教主親自處置。
「魏忠賢還真是抬舉本座啊。」
帳內的人聲音略帶怒意,將地下的人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大氣都不敢透的趴在了地上,生怕這位陰晴不定的教主會降罪到自己頭上。
「你退下吧。」
那只手又伸了出來,不過攤開手卻是一把白色的粉末,剛剛那封信已經被他用內力給捏成了粉末,那子弟見狀趕緊拿起桌上的一個木盒遞到他面前,夜莎羅將粉末扔進盒子里,子弟又趕緊遞上了濕手帕給他擦手,等他收回羅帳後這才送了口氣抱著木盒出去了。
「武林大會麼?」
夜莎羅靠在軟枕上,紫紅色的長發如盛開的紅蓮般散落著,紫色的娟綢睡袍上繡著紅色的花紋,映托著他高挑縴細而有力的身子顯得十分雍容華貴,狹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梁,薄櫻唇,額頭上紋著似火焰一般的花紋,肌膚白皙如雪,雙手修長細女敕,手間珍貴的扳指一切都是沒得不可方物,若不是那劍眉間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怕是任何人都會當做女子相待。
「丫頭,你可真是讓本座為難了呢。」
又有時間去看她了呢,夜莎羅微微一笑,剎那間連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庸俗了,比起芷雪的一塵不染,他更像是嘗盡煙火的魔,因為手上沾滿了血腥。拿出放在枕頭底下的小銅鏡,他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頭發,想起了他初遇到那個小女孩時的場景。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啊。」
一個清脆的童音在耳邊響起,紫衣少年睜開眼,一個白衣小女孩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想去摘自己面前的桑果,但看見自己正躺在樹枝上時,一張可愛的臉上寫滿的都是驚嘆,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啊。
「丫頭,你不怕我麼?」
紫衣少年半眯著眼打量眼前的女孩,玲瓏嬌巧惹人憐這句話用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的話了,雖不過八歲,形容還尚小,可日後定是個絕子,但自己一向是讓人害怕的,一般連小孩見到了都會怕,她怎麼會不怕自己呢?
「有什麼好怕的呢?姐姐長得這麼好看,一定不是壞人,是從宮里來的麼?」
女孩見了這個長得貌若天仙的「姐姐」,一門心思都在打量她,哪里還有什麼防備心,根本沒往他是壞人方向去想,只想著,若是自己以後生的有這一半就好了。
「唔。」
紫衣少年揉了揉她的頭發,又戳了戳她那粉嘟嘟的小臉,雖然自己是男子,可這一口一個姐姐叫的他心里直癢癢,這樣可是充分說明自己比女人還要美啊,小丫頭太惹人憐愛了,心里頓時都恨不得將她帶回魔教好好教養……想到魔教,他這才想到自己來這里可是有任務在身啊!
伸手摘下一枝熟透了的桑果,紫衣少年難得的和善,「小丫頭,你可知到這府里有一位姓花的女孩麼?」
「我就是啊。」接過少年的桑果,女孩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給他遞上幾顆,「姐姐,你也嘗嘗吧,很甜呢。」
「哈?你就是,花?!」
紫衣少年此時可是被震驚了,教主告訴他來找江南王的女兒,他早就準備怎樣去對付一個既刁蠻任性又會武功的小公主,可哪知,竟是這般無害可愛的小女孩。
「姐姐?」女孩見他一副吃驚的模樣,便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啊?」紫衣少年回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孩,依舊有點小小的不相信。
「姐姐,你吃麼?」女孩將桑果遞到他面前。
「謝謝,姐姐從不吃這些的。」
少年又捏了捏她的小臉,心里有些小高興,因為教主的命令就是保護她,這樣倒是省去他不少功夫了,低下頭,忽見她嘴角有桑果汁子,便拂袖替她擦去了。
女孩見他替自己擦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雖然同是女生,可自己這麼大了還要人擦嘴真是丟臉,而且還是這麼一位美麗的姐姐,不知會不會弄髒她的衣服。
「嘻嘻。」少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抱起她笑道,「姐姐最喜歡你這種可愛的小女孩了,但姐姐還有事,過幾天再來看你哦。」
「恩。」女孩捂著臉任由他抱著下樹,心里那個撲通撲通的直跳,連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太沒骨氣了,被女生抱著就緊張成這樣了。
紫衣少年輕輕放下懷里的小人兒,當他將他放在地方時才發現她真的好小,不禁又揉了兩把她的頭發,「我走了哦,過幾天會來這里找你的。」
「恩!」女孩揚起可愛的笑臉看著眼前比她高一倍不止的姐姐,心里很高興。
紫衣少年轉身躍上樹離開了寧王府,心想,等他告訴了教主之後,就可以天天和她見面了,不由得發自內心的高興,可是平生第一次帶著笑容回魔教的。
可是等他再回去,寧王府已經變成了廢墟,大火燒毀了一切,他知道她活了下來,于是去了江南王宮的後山找她,雖然她還是笑著叫他姐姐,但那笑里藏了好多辛酸,從那個無害的小女孩快速變成一個冷血的江南王。
但兩人依舊是好朋友的關系,每次她心情不好都會來後山靜修並發信號給他,叫他來陪自己,他也是很快來到她身邊,听她說著自己的煩惱,久而久之也形成了習慣,就這樣過了好幾年,她也從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雖然對外面是冷酷的江南王,可在他面前依舊是那個小女孩。
後來他繼承了教主之位,很少再來中原了,她也要閉關修煉血色飛花,最後離開時他勸她不要再修煉這門武功,她沒有听,于是他再也沒有來過中原了,只是依稀記得最後他走的時候她說,「人終究是要變的。」
那麼,你究竟變了多少呢?
「花,我再回來,你還會不會很高興的叫我姐姐呢。」
算了算日子,自己和她可是有將近三年未見了呢。也是時候去見她了。
「嘎~」
門開了,兩個戴著白色長紗斗笠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花散睜開眼打量著來人,走在前面的人一襲白衣如雪,袖口上簡單而又不失華麗的金絲繡紋和他舉手投足間的氣概,她便知來者是誰了,至于另一個,無非是貼身保護他的,除了玄都還有誰能讓他這麼信任?
「遲到了喲,辰時剛剛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路上耽擱了些時辰。」
輕拂衣袖坐上早已備好的軟椅,對于眼前人的「不敬」倒也不意外,都是王者,又怎會服軟呢?隔著一層白紗,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份氣質,就連他也是不免要退讓的,光是這麼看著便已被折服,若是再隔得近些,那樣一個絕世美女,自己還真不知會不會忘了此行的目的。
「呵呵,朕早就听聞江南王是何等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現如今見了真人,就算隔著紗巾也知傳聞並不假。」
「皇上說笑了,孤不過是一介女流,相信皇上閱女無數定是司空見慣了,而且傳聞皇上風姿卓越呢,與芷雪神醫可是不相上下。」
揮手示意侍女上茶,暮秋將削好的梨遞給她,花散接過梨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朱由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咳,陛下此行可是頗費了些功夫的。」
揭下他和自己的斗笠,玄都強忍住笑轉移了話題,這也許是皇帝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女子吧,也不禁佩服花散此時的悠然自得,都這麼多年了,脾氣怎麼還不改改。
朱由校笑了笑,接過侍女遞上的茶,邊喝邊開始了正題。
「這次聯合你的力量加上朕手上的三千禁軍,和魏忠賢應該是可以一戰,但朕怕動靜太大,那人整日呆在深宮之中不出來,朕怕還未到他身邊他便已經知道有人要殺他了。」
「皇上莫不是怕孤反悔?」
「這倒不是,魏忠賢手下的刺客團朕還沒有模清楚底細,他養的那群人經常神出鬼沒的,很多大臣都是這樣死的,朕思前想後,覺得這世上的秘密都逃不過也山海閣。」
那濃的化不開墨色眸子里是看不透的笑意,臉上的表情也是難以捉模的,這位蟄伏已久的帝君看著眼前的王妖媚的笑容在黑夜里開出了紫色牡丹。
「為何皇上如此肯定,山海閣若是沒有呢。」花散繼續啃梨子。
「你應該知道,朕想怎麼做。」
花散微微一怔,看了看這位皇帝,絕美的臉上浮起了笑意,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ps︰嘿嘿,花散的後宮又有一位美男了,算起來還算是初戀什麼的呢,嘿嘿,猜猜他們重逢的場景吧,南宮羽很危險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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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核終于過了,好高興,不知道今天的會不會又卡三四天t-t再卡我就急了,今天9號。
被退稿我十一號才發現原定戲份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