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沒有鋪地毯的木制樓梯消音效果很差,讓躲在衣櫃里的夏東都能夠清晰地听到那三個家伙的動靜。
「喂,你們干什麼?吵死人了,不要打攪我爺爺休息!」就在夏東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樓梯口,穿著褐色小馬甲,黑色頭發,藍色瞳孔的男孩雙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高聲斥責著剛剛沖上來的洛克三人,似乎完全不把身強體壯手持凶器的他們放在眼里。
正自享受著貓抓老鼠快感的洛克,看見面前這麼個小不點居然還敢多管閑事,當即熱血上涌,他猙獰地露出個恐嚇的笑容,「不想死的就滾一邊,唔……」
听到他說話,旁邊的切爾當場就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其他,連忙伸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邊的杜恩也是身上冷汗直冒,用自己還完好的左手使勁地拉扯著兀自掙扎中的洛克,同時眼楮里不斷地使著眼色。
那天醉醺醺的洛克也許沒有印象,但自己等人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恐怖得會讓窒息的強大術士似乎、可能、大概就是眼前這個小男孩的爺爺。
只要想起曾經看到的黑色長袍老者,哪怕是幾天後的現在,杜恩依然還是會不寒而栗,那種程度的強大存在想要弄死自己幾人,絕對不比捏死只臭蟲困難!
制止了洛克出言不遜之後,切爾一邊手掌繼續用力地按住洛克還想發聲的嘴巴,一邊在臉上擠出個諂媚討好的表情,「對不起,我……」
他的解釋卻戛然而止,後面的話語被不知名的力量給堵在了喉嚨,隨後,悄然出現的詭異力量將他們三人猛地包裹起來,大力地擠壓在一起,痛苦的他們忍不住想要求饒,卻又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擠成一團的三人被這力量托起,穿過右邊的房間,直接撞破了方才夏東打開的窗戶,「 !」凶狠的踫撞直接把木窗整個撞飛,發出了巨大的響聲,之後,三具**形成的大球重重地摔在在了街邊對峙的雙方正中,一時間,血肉橫飛!
十分鐘前,坐在酒館大廳內的諾莉亞等人正在隨意地閑聊,享受著難得悠閑的時光,常年面對危險的他們對于這種放松的機會很是珍惜。
「 」酒館的木門被大力推開,十幾名身材魁梧壯碩的大漢涌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名穿著血紅色皮甲,臉色陰沉的男子,細長的雙眉配上鷹鉤鼻讓他顯得很是狡詐危險,這正是巴魯斯當地黑幫灰鷹的頭目,亞爾曼。
看到是他,酒館中的本地人都是紛紛離開位置,躲到酒館的角落,只有些外來的佣兵們紛紛小心戒備地按住自己的武器,以防不測。
唯有戴爾劍盾佣兵隊的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對方大概是來找回場子,于是紛紛站起身,手里握緊武器,隨時準備戰斗。
看著向己方走來的亞爾曼,諾莉亞將手上的兩把長劍挽出朵劍花,聲音冷然,「是找我們?」
「不錯,本來各位只是路過巴魯斯,我們灰鷹與你們互不相干,前些天洛克灌多了麥酒對你們的人動手動腳,被你們教訓,我也不準備追究,不過各位昨天不但壞了我們的生意,還出手廢了杜恩的手,這就有點過界了吧?」亞爾曼在眾人身前五六米處停下了腳步,聲音里帶著狠厲。
本來他大可以直接動手,但之所以解釋這麼多,其實是在說給周圍的其他佣兵听,畢竟這些佣兵都是同行,萬一要是覺得兔死狐悲,插手進來就不好辦了。
現在他先把原因這麼一說,事情是對方的錯,自己不過是維護自己的生意,那接下來要面對的也就是戴爾劍盾佣兵隊這些人而已,能在巴魯斯這個貿易繁華的小鎮成為地下勢力的首腦,他靠的可不僅僅只是勇士高階的實力而已。
諾莉亞面對他的質問沒有狡辯,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她也不打算去打口水仗來說明誰更有道理,對方已經逼上門來,自己要是開口示弱,那以後在同行面前還怎麼混?
反正說一千道一萬,最後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比如這次出手廢了那個小偷的假如不是自己等人,而是樓上那位恐怖絕倫的術士,保證亞爾曼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于是她點點頭,聲音平淡,「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到外面去見個高下吧,也省得破壞了老杜克的酒館。」在這里面打起來,第一是施展不開,對于人數較少的他們不利,尤其是弓手阿西娜,第二是就算打贏了說不定還要負責賠償一大筆錢,太不劃算。
老矮人杜克好歹也是和冒險者公會有聯系的,砸了他的東西想不賠錢可沒那麼容易,何況自己身為佣兵和對方有過不少接觸,算的上是點頭之交,自然能給面子還是要給。
听到她的話,亞爾曼陰測測地笑了兩聲,「當然,那就請各位跟我來吧。」說完便轉身帶著身後的下屬離開酒館。
佣兵隊的眾人跟著他們來到酒館旁邊的街道上,各自按著自己的職業站好陣型,長弓上弦,長劍出鞘,都是凝神靜氣,小心地準備著。
看著這兩批人劍拔弩張地對峙,特別其中一方還是本地著名的黑幫時,街道周圍的行人紛紛躲避開來,稍遠些的商家則趕緊收攤,至于靠得近的一些小販甚至連東西不要了,慌忙地向後跑開,只有少許膽大或是對自己實力有足夠底氣的人才會在不遠處圍觀。
雙方做好了準備,卻是暫時陷入了沉默,亞爾曼心里在暗自地估算著,戴爾劍盾佣兵隊據說是三位勇士中階,三位勇士低階,可多出來那個小女孩是什麼實力卻不清楚,不過看她的年紀估計也強不到哪里去。
自己這邊,除了自己是勇士高階外,還有兩名中階,四名低階,十來名普通的打手,算起來,實力倒是相差不大,若是真動起手來,雖然他有把握能贏,但手下肯定也要損失慘重,這樣一來也許會危及自己在巴魯斯的地位。
但是現在事情都已經演變成這種局面了,自己如何還能退縮,若是今天當真示了弱,只怕日後以後在巴魯斯也就不用混了,下屬們都會離心離德!
但是該怎麼用最小的代價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