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突然笑了,我覺得十分奇怪,猜不透他究竟是何意。
崖邪與我彼此對視,眼中盡是茫然。
「桐兮,為師不需要你的陪伴,你可放心隨崖邪出谷。」師父說。
我大喜,「當真?」,而隨即冷靜下來,心中卻一片荒蕪。
「師父,桐兮出谷,您將只身一人,這漫長孤寂的日子,這月影谷中的淒風寒雨您將如何獨自挨過?」
「你未曾來谷時為師已然孑然一身,再者,谷中萬物皆有靈性,如何挨不過?」
我低下頭,半晌無言,我怕抬起頭看到師父慈祥的臉會禁不住流淚。
師父的心並不孤單,他存在在萬物之中。
崖邪撫著我的肩膀,「桐兮。」
他只是叫我的名字,我抬頭看向他,他的笑極度牽強。
屋外是筆直參天的古木,屋後是寂靜流淌的月河,木下的藤椅空蕩蕩的晃動,師父站在我面前,慈愛而安詳。
難以取舍。
可最後我還是決定出谷,師父對我說,他會在月影谷中守護著我。
條件便是,我必須獨自前往隱林。
我依舊不明白師父的意圖,崖邪自會帶我出谷,這是極度簡單的事情,此時遣我去隱林,我著實猜不透究竟為何。
「崖邪有他的使命,不能時刻保護你,我需要確定你有自保的勇氣。」師父說。
不是自保的能力,而是自保的勇氣,一無是處的人一直是我。
「何時?」我回答,沒有問緣由。
「翌日午後。」
我心情愉悅起來,這種真實的感覺如同可以觸模到的葉片。
「爺爺,不可!」崖邪出聲阻止,我們剛剛從那里負傷而歸,隱林兩個字確實是心中的陰影。
「除非她能獨自前往隱林,不然我不會同意她出谷。」師父說。
「谷獨已散,隱林中蓄意的危機自然會解除,你放心。」我拍拍他的手背,上面還有細小的裂痕,透著紅光。
提到谷獨,心中依舊是無法隱藏的悲傷,閉上眼楮,我感到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是我親手驅散了自小保護我的人。
睜開眼,眼淚已不知所蹤,我笑著說︰「這樣一來,我可以跨過月河,輕松到達隱林。」
「神靈自會保護他的山谷,縱使不以人形存在。」師父的話如同一道強光驅散了我心中密布的希望。
崖邪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桐兮,你不能去!」
「這是考驗。」師父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即使是面對谷獨,他都未顯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側過頭看向崖邪,他眉心處有道深深的溝壑,他與我都知道,如果沒有谷獨和他的幫助,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獨自涉足隱林,而谷獨已然消散,崖邪又被師父禁止陪同前往。
崖邪眼中的擔憂和緊張無法掩飾,他的傷至今都能清晰感覺到疼痛。
我扭頭朝向師父,他依然是副淡然的神情,負手而立,風從窗外涌進屋內,長袍微微飄動,仙風鶴骨,「徒兒願意前往。」
崖邪的反對隨之即來,我望著他,他也看著我,我想讓他知道,桐兮能與他一同面對谷外的一切,而非躲在他堅實的臂膀下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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