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下眼里的不快,恭敬地說道︰「眼下凌煙已經認罪,依王妃的意思,莫不是還有什麼需要審理?」
「那當然,凌煙不過是個後宮嬪妃,再鬧騰也飛不到哪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這朝中那些心思不軌之人拿下才是正道,丞相大人以為呢?」
「王妃所言極是!」
「這麼說,丞相大人也是贊同本妃的話了」
「這是自然!」
「嗯,丞相大人不愧是朝中典範,倒真是個顧大局的人呢!」
「那好,說了這麼多,本妃也甚是乏了,相信父皇和太子,還有在做個各位定也累了,本妃也懶得在一步步審理了,接下來的案子,就一次性做個了斷吧,相信丞相大人,也贊同本妃這麼做的,對麼?」
「是」
「那好,本妃在此多謝丞相大人配合了」听到凌戰的答復,初離似笑非笑的看了凌戰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凌戰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今天,他真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劉公公,就將剩下的證人,證據,證詞,一並帶上來吧」容不得他多想,初離直接對著劉公公吩咐起來。
「是。奴才這就去」之前還對初離有些懷疑的劉公公,此時,卻真心的佩服起初離來了,不需要多說,立馬領命出去了。
「啟稟皇上,丞相凌戰,涉嫌販賣私鹽,微臣經過多年的走訪調查,如今罪證確鑿「
「啟稟皇上,現已查明,兩年前,皇後娘娘中毒一事,均由右相大人一手策劃,如今,證據確鑿「
「啟稟皇上,幾日前洛桑宮大火,二王爺重傷也由丞相與三皇子預謀,如今,已查到證據」
「啟稟皇上,右相大人涉嫌謀權篡位,暗地里與各大官員結黨營私,這是與之交往密切的大臣名單,另,奴才之前得王妃手諭,已經對右相大人的家進行搜查,已在丞相府址發現定制玉璽和龍袍等皇室專用之物,由此可見,左相的狼子野心已非近日才有的」
「啟稟皇上,臣也查出,右相大人暗地里與其他國家皇室成員暗地勾結,私下里販賣我國機密」
「啟稟皇上,臣已查明,丞相大人……」
「…」
這一次,所謂的證人,並不是一些啊貓啊狗或者丫鬟婆子了,
有太子鐘默,有大將軍逍遙風,有許久未見的刑部尚書之子慕言,有撅了一條腿的吏部尚書高成,這些人,全是朝廷中響當當的人物。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些株連九族的大罪,此時的凌戰,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卻絲毫沒有還擊的余地。
看著眼前的證人一個個出現在自己眼前,凌戰只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平時與之勾結的大臣跪倒一片,場面突然變得凌亂不堪。
證據確鑿,容不得他有半點的反抗,哦,不,眾目睽睽之下,皇宮大院里邊,金鑾殿之上,凌戰就算想有一些其他的動作也是無可奈何的,就算他黨羽眾多,勢力重大,奈何,天高皇帝遠,他,無計可施。
初離看著眼前的凌戰,縱使他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她卻絲毫沒有覺得太開心,她的啊璟,如今還在生死線上徘徊,這,叫她如何安心?
眼里的傷痛一閃而過,淡漠的忽視其他人向她投來的各色目光,她冷淡如初,清冷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爭吵的大殿,別人也不敢有何異議!只能任由她離去。
老皇帝之後怎麼處置,她絲毫不關心了,反正,這樣的人,皇帝不會放過不是麼?至于她交代她父親的事情,相信父親自會外面的陽光依舊美好,夏天的風也溫和的吹著,只是身邊少了鐘璟,她覺得異常不習慣。
「啊璟,你看,你這才離開幾天,我就開始想你了呢!」初離自嘲的笑了笑,以前那個高傲,灑月兌的她是哪里去了?如今,也真是太懦弱了些。
「啊璟,你要努力活著,你的啊離,會陪你一起活著」
「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猛烈些吧,我初離,定會一並接了!」
「主子」空曠的大道上,憑空出現兩道黑色的影子,恭敬地跪在初離面前,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嗯」收回心思,淡淡的應了一聲。
「饒襄,事情辦得如何了?」
「已經將凌戰家人全部控制住了,凌雲已被送往基地」
「嗯」
再次冷淡一答之後,初離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腳步緩慢的朝前走去,原先跪在地上的兩人隨即起身,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一時無語。
「主子」良久之後,另一名長相清秀些的年輕男子終是出聲喚道。
「嗯?怎麼?」
「屬下不明白!」
「什麼?」
「主子為何就這樣放過高成一家了?」年輕男子是之前鐘璟身邊極為出色的人之一,而鐘璟明面上的暗衛是莫言,暗地里的,便是他子謙了。
子謙不止是鐘璟的暗衛,也是暗夜閣除鐘璟外的最高統領,鐘璟出事時初離要讓他也一並去,但因著初離已經讓五老陪他一起去了,鐘璟實在不放心初離,非要將子謙留下,且,現在暗夜閣和影閣已經合並為暗影閣,但其實還是兩個單獨的,影閣依舊負責刺殺,暗閣負責情報收集。
鐘璟也怕他們都不在,難保有人不服初離的管教,這倒不是不相信初離的能力,而是舍不得讓她太過費心了,並且,有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在身邊,他也放心些。
「屬下也並不明白!」一旁的饒襄也難得八卦一次,他是個極其冷酷的人,平日里也是能不開口的時候,決計不說話的人,此時居然出腔,倒是讓初離有些好奇。
也深刻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變了不少,也是,依著她以前的性子,不說放過高成,還給了他家人解藥,不殺了就是輕的,又怎會這般輕易就放過誰?
停下腳步,細細的想了會,才說道︰「嗯,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麼?」
「呃」饒襄居然一時語 ,那張常年不化的冰山臉上居然出現了錯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