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三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睿瑤在浣衣局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過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她便成為了浣衣局的「百事通」,負責幫助大家解決各種五花八門的疑難問題,深受大家的推崇和喜愛,用睿瑤自己的話來說,她現在可以算是浣衣局的「一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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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湖岑。
「夏荷,本宮覺得有點冷,你回去給本宮取條毯子來。」
賢妃回身對身後推著輪椅的夏荷道。
「娘娘,已經這麼晚了,不如奴婢陪娘娘回吧。」
夏荷看了眼滿天星子的天空,俯身對賢妃道歡。
「本宮還想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你去取毯子吧。」
賢妃依舊淡淡道,眸光落在湖心盛開的荷花上。
「是。」
待夏荷一走,便有一個人影,從碧湖邊的林子里躥出,匆匆向賢妃身邊走去。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本宮?」
賢妃像是早知道有人要來一樣,不待來人走近,便幽幽開口。
「娘娘」
結果與預想的不一樣,來人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怎麼了?事情是有什麼變化嗎?」
意識到來人口氣有些不對,擔心事情有變,賢妃的聲音也略微提高了幾分。
「是,而且奴婢覺得那個崔管事有幾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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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漪瀾殿。
「夏荷,去將皇上和祁貴妃請過來。」
賢妃看著跪在榻前瑟瑟發抖的秋蘭,沉聲對身旁的夏荷吩咐道。
「是。」
夏荷領命匆匆出了內殿。
「秋蘭,此事事關重大,本宮一人難以定奪,還是等皇上來了再說吧,若你所言非虛,皇上自然會為你做主。」
此刻的賢妃還身著紗幔的白色寢衣,頭發也十分凌亂,顯然是在睡夢中被人驚醒,還來不及整理。
「是,奴婢明白。」
秋蘭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憔悴還是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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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瀾殿外殿。
上官昊垂眸望著跪在殿中滔滔不絕的秋蘭,眸色深沉。
「奴婢也是受麗妃所迫,還請皇上,賢妃娘娘,祁貴妃娘娘為奴婢做主。」
秋蘭一口氣將麗妃罪行陳述完畢,頷首道。
賢妃將眸光掠過秋蘭,轉向上官昊︰「皇上,此事事關重大,不僅涉及後宮,還關系到前朝,臣妾一人實難定奪,所以不得不請皇上和祁貴妃過來。」
「嗯,」上官昊略一點頭,眸光卻仍在秋蘭身上,若有所思,「此事既然與麗妃有關,也不能只憑秋蘭一面之詞就下定論,讓人去將麗妃也帶過來。」
「是,臣妾遵旨。」
應罷,賢妃轉身對身旁的夏荷吩咐了一句,夏荷便匆匆去請麗妃去了。
看帝王的樣子,應該是等麗妃過來才會審問,眾人也就都不再吱聲,外殿立刻陷入一片靜謐。
帝王闔目,抬手輕輕揉捏著眉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賢妃垂眸擺弄著手中的茶盞,一臉凝重。
坐在側位的玥翎則是一臉不悅的繞著手中的帕子。
既然賢妃執掌著六宮的大小事務,而且也已經請了皇上過來,何必非得拉上她,她隨是擔了協理六宮的名頭,可畢竟才來了兩天,誰是誰都還弄不清楚。說實話,她不想來趟這趟渾水。
而跪在大殿中樣的秋蘭則是時不時的偷偷抬起眼梢掃一眼帝王和賢妃。
正在眾人都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帝王出聲打破了原有的靜默︰「你說碧瑤和北秦國師在迷松林那件事情是麗妃所為,而麗妃是以碧瑤身份的秘密相約,可有證據?」
「回皇上話,有。」
帝王的聲音突然想起,嚇的正在失神的秋蘭一個激靈,趕忙應道。
「奴婢留下了左相飛鴿傳書給麗妃的字條,請皇上過目。」
秋蘭自懷中取出一張字條交給李全,由李全呈給了上官昊。
「囡囡,依你所言,經為父查證,碧瑤的真實身份當是京城首富宮若逸獨女宮睿瑤,其更名隱匿皇宮,定有不可告人之陰謀,萬望小心。」
上官昊將字條展開,字條上的內容讓他不禁蹙起了眉心。
上官昊並未理會邊上一臉好奇的玥翎和賢妃,將字條一揉,攥在手心︰「這字條應當是左相給麗妃的回函,那麼,你且告訴朕,麗妃又是如何會懷疑到碧瑤身份的?」
若字條為真,說明麗妃是對碧瑤的身份起疑才會向左相征詢,以麗妃的腦子,輕易不可能會看的出睿瑤的身份有假。
「在祁貴妃娘娘進宮的那一夜,麗妃
tang和奴婢去碧湖放河燈,恰巧看到皇上和北秦國師為了」話說到這兒,秋蘭立刻感覺到頭頂射來數道冰冷的視線,趕忙換了種說法,直接到重點︰「恰巧听到北秦國師說碧瑤是她的未婚妻,麗妃認為一個太監的親戚不可能攀上北秦國師那般富貴的人,所以便懷疑到了碧瑤的身份。」
秋蘭說完,正在大家等待帝王發話的時候,殿外通傳麗妃到了。
一入殿,麗妃首先便看到了一身明黃的帝王,心中一喜,但當看到跪在殿中央的秋蘭,和眾人的臉色時,面色一白。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妾參見賢貴妃娘娘,祁貴妃娘娘,兩位娘娘萬福金安!」
麗妃向眾人一一行禮。
「知道朕今天為什麼讓你來嗎?」上官昊鳳眸深深看向麗妃。
「回皇上話,臣妾不知。」
麗妃垂眸,故作鎮定道。
「這字條可是左相寫與你的?」
上官昊將字條丟于麗妃身前,冷聲道。
「是。」
麗妃將字條拾起一看,便知一定是秋蘭所為,狡辯也無濟于事,側目瞥了一眼秋蘭,淡淡道。
「這麼說,碧瑤和北秦國師那件事情也確實與你有關了?」
「回皇上話,沒有。臣妾只是約了碧瑤去迷松林,想以碧瑤的真實身份作為要挾,讓她離開皇上。」麗妃頓了頓,抬眸看向上官昊︰「而且臣妾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皇上著想,碧瑤掩藏了真實的身份隱匿在皇上身邊,臣妾唯恐她會對皇上不利,才會自作主張出此下策。」
「要挾這倒像是你能干的出的事情。」
上官昊聲音很沉,意味不明。
麗妃一怔,不知帝王這句話究竟是想說他相信還是不信。
而此時坐在帝王身側的賢妃眼波微動,心里一緊。
帝王這句話,莫不是對這件事情是麗妃所為心存懷疑?
因為,帝王的言下之意,明明是以麗妃這樣的頭腦和脾性只會選擇用這樣直接方式。
還好她還留有後手。
賢妃對身側的上官昊略一頷首︰「皇上,臣妾有幾個問題不太明白,想問問麗妃,不知可否?」
上官昊點頭同意。
「若是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般簡單,那麼北秦國師又如何會出現在米松林?還被人下了藥?」
「臣妾只約了睿瑤一人,北秦國師為何會在迷松林,臣妾不得而知。至于北秦國師被人下了藥,臣妾也是剛剛听娘娘所言才知道,這些秋蘭都可以給臣妾作證。」
那個男人原來是被人下了藥,難怪看起來有些奇怪,不過也多虧他被人下了藥,才會制造出那麼混亂的場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然她和秋蘭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混回人群之中。
「哦,是嗎?秋蘭你就將事情的經過再給麗妃講一講,讓她看看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賢妃眉目一挑,淡聲對秋蘭道。
「是。」秋蘭應道,再次將事情的經過復述了一遍︰「那日麗妃分別讓奴婢寫了兩張字條,一張是給碧瑤的,一張是給北秦國師的,並且在給北秦國師的字條上灑了些白色的藥粉」
「你胡說!本宮沒有!」
麗妃驚愕的看向秋蘭,嘶吼著將秋蘭的話打斷。
此時的她才明白,秋蘭會在這里的真正原因。
她原以為是皇上發現了端倪才會讓秋蘭來問話,秋蘭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交出字條,現在看來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麗妃,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規矩,讓秋蘭吧話說完。」
賢妃的不耐的掃了麗妃一眼,語帶慍怒。
秋蘭繼續︰「當時奴婢也不知道那些白色的藥粉是什麼,還問了麗妃,麗妃說那種藥粉叫做「尋歡」,一旦被吸入,就會很快發作,所以才會讓我將鼻子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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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件的開始在六十八章,親愛的們若是有些糊涂,可以倒回去看看啊,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