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夏玲了嗎？」走出餐廳，杜苒忽然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我聳聳肩。
她剛想說什麼，突然听見身邊走過幾個女生議論著︰「那個什麼杜苒……喜歡……江源……哎，對啊，就是她呀。不就一個新生，以為自己有點長相了不起死了……江源是她攀得上的麼……」
杜苒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我感到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
她們一轉頭看見杜苒，輕蔑地笑，「就是你啊。啊呀抱歉被你听見了。」「你們听誰說的？」我皺著眉問。
但她們不予理睬，一個個趾高氣揚地走開了。
「落笙，你是不是告訴別人了？」杜苒小臉慘白一片。我愣了愣，「不是我說出去的……我只是告訴了顧昀，夏玲也知道。」杜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上，竟有不止三四個女生朝著杜苒指指點點。杜苒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我不得不扶著她，怕她一不小心暈倒過去。
明明上午才告訴了顧昀，怎麼一到中午就這樣了？
一整天，杜苒都顯得有氣無力，一言不發。「杜苒，你別這樣。」我拍拍她的背。杜苒皮笑肉不笑，只是一直盯著地面，「落笙，我沒事。」
「發生什麼了？」夏玲回來了，看見她這個樣子急忙問道。我撇撇嘴角，「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江源的事情被很多人知道，現在到處都在說。」夏玲怔了一下，「那……是誰說出去的？」「難道是顧昀？」過了一會兒，夏玲猜測道。「不會是他。」我條件反射地反駁。夏玲把手放到我的肩上，「落笙，杜苒都這樣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四個人，怎麼不會是他？難道你還懷疑我？」我猶豫了，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我也不願懷疑顧昀。
「好，我去找顧昀問清楚。」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扭頭便走。
「落笙……」我好像又听見夏玲叫我……
奔出寢室，我的眼楮好酸，一滴淚珠滾下來，我只得悄悄擦去。
杜苒悲傷泛白的臉，夏玲著急慌張的神情，顧昀溫暖明媚的笑容，一個個交錯重疊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也不想去問顧昀啊，可是由不得我。
運動場上空空蕩蕩，且到處都找不到他。我不停地跑，最後累得彎下腰來大口喘息。
最後，我在咖啡廳看到了他。
「顧昀！」我急忙推門而入。
周圍的人齊刷刷轉過頭看我，氣氛凝固，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顧昀錯愕地抬頭，「葉落笙？」「我……」我語塞。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吧。」
「顧昀，你……你有沒有把杜苒的事情跟別人提起過？」我認真地問。顧昀蹙眉，「你懷疑我？」他重新端起杯子，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咖啡，「我沒有。我很清楚什麼叫做秘密。」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希望不是你。」
與他對視的時候，那麼純粹的眼神，讓我由衷地相信他。
「你相信我就好。」他說，「下個星期的學生迎新舞會，你們來嗎？」「既然你都邀請了，我們當然來。」我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回去以後，一切看起來都挺正常的，杜苒靠在椅子上翻書，夏玲坐在一旁。
「杜苒，我回來了。」我走過去。
夏玲馬上站起來，「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他說不是他。」
杜苒走到我身邊，輕輕抱住我，「落笙，我沒事的，都已經這樣了，誰說出去的不重要了。」
我反手抱住她，聞著她淡淡的發香，「杜苒，這件事，我相信不是他，我也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