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他,第一次真正意義地向他靠近,之前的那些烏龍都不算禁甲……
略寒的夜晚,她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脖頸、耳根……
他背著她,思緒卻不在這個時空,無數往事和現實在腦中翻飛,攪亂了他的心,他的冷靜,忽的,脖頸處傳來一陣陣熱乎乎的酥麻,竟激得他全身一顫,腳步有些虛浮,而後,悲劇地,居然犯了和陶子一樣的錯誤,一腳踏上什麼東西被絆住,再然後,他這戰斗力超強的特種兵團長居然陰溝里翻船,摔倒在地。
陶子從他背上滾落下來,滾至一邊的草木堆里。
他爬起來的動作倒是迅猛利落,立即把她撈出來問,「怎麼樣?沒事吧?」
她自覺沒摔著,只是瞪著他,半是揶揄,半是玩笑,「你不是說有你在什麼都可以不怕嗎?怎麼解放軍叔叔也會摔跤啊?」
他要怎麼跟她說?都是因為她瞎鬧,才害得他腳步不穩?只能黑了黑臉,不說話,不過,這麼黑的地方,他的臉再黑也看不見……星烏都夜。
「走吧!」他正準備再把她扶起來背上背,她卻忽然模著脖子驚叫。
「怎麼?」他問。
她慌亂地在脖子上模著,「好癢!什麼東西爬進我衣服里了!會不會是蜈蚣啊!?」她小時候可是被蜈蚣咬過一次的!以致她雖然是農村的孩子,可對這種多足動物一直有陰影!
「怎麼會?」他嘴上說著,還是有些懸地看著她。
「不對啊!它在爬!在往下爬!」她慌極了,拉開棉衣的拉鏈扯著里面的衣服用力抖,可那東西卻不掉出來,居然爬到胸口去了!她開始大叫,「怎麼辦啊?它爬到胸口了!爬到胸口了!」
她發誓,她是真的沒有撒謊!
可是!卻听得他冷幽幽的聲音傳來,好像,他的眼楮也是冷幽幽地盯著她,「那……要不要我伸手進去幫你把它給捉出來!?」
「嗯?」話說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原來他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以為她是在騙他?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引/誘他?拜托!姑女乃女乃要撲倒絕不含蓄!
她無暇顧及和他吵架,那東西還在爬!
她慘兮兮地強調,「真的!真的有蟲子啊!我騙你是小狗!」她只好自己伸手進去抓,急亂之下顧不得形象,里面針織衫的扣子也繃開了。
他見她如此,倒也不像作假,不悅地低語,「我來!」說著便把手伸進她針織衫內。
一向作為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陶子被突然侵入的大手給怔住了。
「這兒嗎?還是這兒?」他的手在她頸部以下模索,有意的避開了「小山峰」的位置。
可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曖昧。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刮著她皮膚,有種無法言語的麻癢,這就是小說里常寫的感覺嗎?
她呆住了,甚至忘記了自己衣服內有蟲子,更有可能是蜈蚣之事……
「到底是哪里?」他有些暴躁了,急問。
「這里!不對!是這里!這里這里!」她覺得他的手一模,到處都開始癢了,她也不知道到底癢在何處……
「是這里與老師同居︰風流學生txt下載!
「起來!」他一聲低吼。
「是……」委委屈屈的,如犯錯的孩子,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為什麼人在囧途的時候總有那麼多路人甲來見證?團部方向走過來一個人,大約和她家兵哥哥差不多年紀,走近了,才發現居然也是一個極品帥哥級的人物,和她家兵哥哥是不同的類型,難得的是,在如此日照強烈的地方,居然還比較白淨,果然帥哥都在軍營里啊!
他一見他倆就笑了,「寧子!這麼晚還在這和嫂子遛呢?嫂子好!我叫方馳州,叫我小方就好,歡迎到部隊來!」
「你好。」她有點想笑,因為想起了一首歌,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
「一邊兒去!村姑名字還在這得瑟什麼?」某團長很不爽,因為之前的調料包事件被此人取笑得夠了!
「是!團長!就不打擾團長和嫂子遛彎兒了!」方馳州笑著說,說完又附在寧震謙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我說大哥,你也忒癮大了,怎麼著也要回屋里吧?這才下了雨,滾得一身泥,你也為嫂子想想啊……」
寧震謙看著他和陶子泥濘不堪的衣服,怒火在胸口燃燒,眼楮盯著陶子,火卻沖著方馳州發,「滾!」
方馳州哈哈一笑,說了聲「嫂子再見」,便加緊腳步快走,以免再被寧震謙的怒火給燒著。
陶子打死也不會想到方馳州會跟寧震謙說了什麼,至覺得此人還很和藹,便對寧震謙說,「這人的名字還真奇怪……」
話沒說完,發現自家兵哥哥的眼神不對,好像要把她給燒了煮了似的,喃喃的,識趣地住了口……
「二十圈!馬上跑!沒跑完不準回來!」寧靜的操場,爆發出一聲怒吼。
陶子被他震傻,半天才反應過來,看看四周,除了他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手指指著自己結巴地問,「是……是說我……」
「是!就是你!」他快要爆炸了!八年了!不!應該說三十年了!從沒有人能讓他情緒如此暴動!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有本事挑戰他的極限!上天把這個小東西送到他面前就是來給他的人生搗亂的嗎?
再無法和她繼續待下去!再不能看她那雙可憐兮兮的眼楮!
「跑!」他吼了一聲。
把她嚇得撒開小腿就跑之後,果斷轉身回了宿舍。
第一件事就是月兌下那一身泥糊糊的衣服,徹徹底底洗個澡,這一趟可是連頭發上都沾了泥!
待換了干淨衣服,一身清爽地擦著頭發,心里卻總安定不下來,像懸著什麼事兒。其實他自己也明白是為什麼,說到底還是為了那二十圈,以她那樣的小身板肯定是跑不了的,兒就憑她那傻樣,不知會傻到什麼程度,會不會真的一直傻乎乎地跑下去?
想到這里,頭發也沒擦了,濕漉漉的打開門就去找郝小海,想讓郝小海找個什麼借口把她召回來,再者,既然不用在住在衛生所里,也得把她的東西拎過來才是。
平素小海都挺乖的一個兵,在自己房間不會亂跑,可今天他房間里卻是黑著的。
尋思著是不是去娛樂室或者學習室了,他便繼續去找,心中本來就被陶子鬧得火大,這會兒要找自己的勤務兵還得他滿世界轉,更是惱火